“可是,我、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喜歡。”
鹿遙的臉緊緊埋在枕頭上,傅晏淮壓着他的後頸,鹿遙在空隙中艱難地試圖擡起頭喘息。
傅晏淮湊近他的頸間嗅聞,鹿遙抓皺了床單。
“信息素的味道消失了。”
傅晏淮很顯然不在意什麼焦糖布丁,他在意自己的标記短短十二小時就失效了。這具身體上白冷杉的味道再次全部消失,他很不滿。
察覺到傅晏淮湊近他頸間的動作,鹿遙不安道,“等等,晏淮…”
傅晏淮把鹿遙後頸上的腺體貼撕下來,露出觸目驚心的咬痕。與此同時,淺淡的白冷杉味道融進卧室裡濃郁的信息素中。
但傅晏淮分明聞到了一點點和他信息素格格不入的氣味,他握住鹿遙的手腕挑眉,“什麼味道?”
可能是焦糖,鹿遙小聲回道,“大約是做甜品店時候沾到了什麼。”
傅晏淮用行動代替回答,他直接用白冷杉覆蓋住其他,鹿遙的後頸上又多了一道咬痕。
鹿遙頭暈目眩地強忍着沒有叫出來,信息素一股腦湧進身體的滋味不好受,尤其他又不是omega,beta承受信息素時異樣感遠大于快感,這種不适甚至蓋過了傷口滲血的疼痛。
鹿遙精疲力盡地趴在枕頭上忍耐信息素在體内的沖刷,鹿遙白嫩的後頸上滿是紅紅的牙印,幾縷稍長的棕色發尾掃在上面,傅晏淮看着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夜晚才剛剛開始,傅晏淮漫不經心道,“明天不要出門了,易感期第三天信息素值達到頂峰,明天一整天我都在家。”
鹿遙迷迷糊糊地想,還好他已經提前排好了休假。
鹿遙還在努力适應體内的信息素,傅晏淮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直接身體力行地逼鹿遙痛呼出聲。
鹿遙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他低聲懇求道,“我知道了,好疼,能不能…”
傅晏淮覺得不能,鹿遙的哭泣反而恰到好處地安撫了他無處宣洩時刻湧動的信息素,到天色微微亮起來的時候,傅晏淮終于好心情地給了鹿遙一個吻。
準确地來說,是鹿遙實在太狼狽,讓傅晏淮這樣冷血的上流人士也微微生出了點不忍。畢竟鹿遙這幅奄奄一息的樣子,是他搞出來的。
落在後頸上的吻輕飄飄地像拂過一根羽毛,鹿遙暈過去又醒來,他恍惚看着透過厚重窗簾透進來的一點點光亮,分不清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但傅晏淮的憐惜也僅限于此,他捏住鹿遙的下巴使他轉過來,傅晏淮對上鹿遙仍然含淚的雙眼。
“雖然你是個beta,但你和我其實還算契合。隻是你的家庭,很讓人厭煩。”
鹿遙的身體和精神都是緊繃的狀态,他不知所措道,“是我媽媽又說了什麼嗎?”
鹿遙的眼淚澆滅了傅晏淮的不滿,傅晏淮沉默片刻拉過被子蓋上鹿遙裸露的肩膀。
鹿鐘光如果隻是借和傅家的婚事為自己圖一點便利,看在鹿遙還算聽話的份上,或許傅晏淮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多管。
可是鹿家的小動作實在太多,不僅僅隻是鹿遙的父親鹿鐘光,他的媽媽,弟弟,整個鹿家都像是趴在傅家的集團上吸血的水蛭。傅晏淮看着鹿遙,開始思考自己當時是不是挑錯了人選。
一個省心、乖順,能幫他度過易感期的beta,這是傅晏淮的所有要求,但現在看起來,鹿遙給他添了很多不痛不癢卻讓人厭煩的麻煩。
“我不想改變我們目前的生活,雖然我們的婚姻不是基于情感,但我也會在不過分的範圍内滿足你的要求。”
鹿遙努力轉回來道,“我會聽話的。”
正如同他的表現,鹿遙一直都很聽話,盡管家世地位不匹配,但除了這些,傅晏淮其實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那一點點不同于白冷杉的甜香再次飄出來,傅晏淮不适地皺了皺眉。
他簡略道,“先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
傅晏淮看起來還是不高興,鹿遙也不明白自己這個時候為什麼會這麼想哭,他低頭撿起那個破損的甜品袋子,匆匆推門離開。
他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的房間的,鹿遙一丁點力氣也沒有了,壞掉的焦糖布丁孤零零被抛棄在角落,鹿遙的呼吸滾燙。
他應該到浴室清理後再睡覺,但鹿遙隻是精疲力盡地趴在床上,或許是由于剛剛哭得太狠,鹿遙的雙眼酸澀難以睜開。
大腦混沌又清醒,最終還是身體的沉重讓鹿遙接近昏迷地沉睡過去。
屋内焦糖的味道一點點飄出來又消散,鹿遙的臉色又蒼白逐漸變得通紅,他緊緊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汲取溫暖。
鹿遙折騰了這麼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他發燒了。
傅晏淮的易感期症狀在第三天最嚴重,不過前一天夜晚得到了很好的安撫,傅晏淮補了一覺醒來後信息素值還算穩定。
卧室内的焦糖布丁味道徹底被白冷杉覆蓋,傅晏淮今天難得穿了居家服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