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琦吃驚的眼神中,他像是被吸引了一般,一步步的往小賣鋪走去。
唐琦握緊着燈杆,想出聲提醒,但又糾結于傅夢笙說的話。
小賣鋪越來越近,黑漆漆的窗口中好像藏着無限可能,風刮過,凄厲厲得瘆得慌。
傅夢笙眼神空洞,他踏過碎石和垃圾,走到了小賣鋪的門口。
唐琦提着心,想提醒,但想到傅夢笙的話,又把脫口而出的提醒咽下肚。
離黑暗隻有半米距離時,傅夢笙停了下來。
小賣鋪的門又打開了一點,像舉手歡迎。唐琦這回真要忍不住出聲了!
傅夢笙擡起腳,空氣中傳來了一聲淺笑,陰森得緊。
說時遲那時快,傅夢笙空洞的眼睛恢複了神采,一張黃符啪的一聲貼到了門上。
刹那間,黃符迸發出金光,小賣鋪在強烈的抖動與掙紮後,化作黑煙轉瞬消散。
整個鬼蜮瘋狂震動又停下。
傅夢笙回到唐琦身邊,唐琦明顯松了口氣。
倆人繼續往前走,傅夢笙沒理會垃圾場和學校裡的異動。
學校裡本來輕微的聲響在得不到注意後慢慢變得憤怒,逐漸的,聲音劇烈的像是地震了似的——可惜沒人在意。
氣氛從詭異變得陰森猙獰。
突然,前方的路燈亮起一盞。
路燈一閃一閃的,明暗之間,冷冽的光暈渲染着恐怖氣息。
傅夢笙在光線變暗時看了過去。
等路燈再次亮起,那兒出現了一個女人,身着淺色黃裙,長發披肩,兩手垂在裙前握着手提包,她低着頭,像是害羞。
唐琦拉住傅夢笙的胳膊,倆人停下來。
女人動了,她的腳步尤其的輕,每一步腳跟都要擡到最高,用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往這邊走來。
那女人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飄了起來。
傅夢笙的眼神又開始空洞了。
唐琦趕緊用力拉他,可惜卻一點都拉不動,他想到傅夢笙的話,停了動作,聽着那呼呼風聲,心髒像被握緊一樣窒息。
女人看傅夢笙中了鬼術,冷笑一聲,飛身而來。
就在纖長的泛着青色的手靠近傅夢笙脖子的那一瞬間,一張符拍到了女人的腦門上。女人的臉終于露了出來,是一張慘白慘白的臉。
唐琦:......
中了同一計的女鬼掙紮着尖叫:“又騙人,你是沒有别的招數了嗎?”
女鬼掙紮着變成了一團黑霧,但很快在黃符的束縛下,女鬼恢複了原貌。
傅夢笙驅散了鬼氣,随口反駁:“你又不是人。”
女鬼呆住了,片刻又重新大叫:“連鬼都騙,你算什麼人!”
“招不在多,有用就行。我用第三次,你也得上當,不如反省一下自己?”說着,傅夢笙扣住了女鬼的頭,其怨氣順着他的手流淌到了體内。
他體内的靈氣閃着金光,像是參了些碎鑽。靈氣感受到了黑氣,争先恐後的撲了上去,被靈氣侵蝕着的黑氣迅速與‘碎鑽’一起消失了。
這女鬼道行很深,黑氣不少,那本來晃眼的金色慢慢變得溫順柔和。
傅夢笙将女鬼的怨氣一掃而空,滿意的松開了手。
一般來說,他不會用這麼粗暴的手段——但送上門的鬼,自然沒有放過的道理。
傅夢笙渾身舒暢,滾燙的靈氣沒了那些躁動因子後開始變得溫順柔和,乖乖地修複起被“鑽石”刺傷地經脈。
失了怨氣的女鬼法術大打折扣,像是被拔了爪子的老虎,她怒吼:“死騙子!你做了啥!”
唐琦看着恢複如常的街道,擦了一頭的冷汗:“現在的鬼真不知死活,還敢找道士麻煩。”
傅夢笙掃了一眼陰壽還有20年的女鬼,選擇放她一馬,直接帶着唐琦離開。
女鬼喃喃道:“道士?”
一直藏在牆壁後面的一個女孩,越過牆壁飄到女人身前:“你沒事吧?你怎麼來挑釁小道長了!小道長兇殘的要命,在這道外區,哪個鬼不怕他……天啊,你這怎麼有張符!”
出了這條街,傅夢笙見到了熟悉的街區。
傅夢笙:“報警吧,就那條街上的小超市,地闆下面有個屍體。對了,這段時間多曬曬太陽。”
唐琦聞言掏出手機,手機上的時間依舊是十一點整。
他擦了擦冷汗,熟練地撥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