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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明月相照 > 第19章 海棠未雨(八)

第19章 海棠未雨(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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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此事。”

“糊塗!”高滔滔氣的怒拍桌子,厲聲斥責趙煦道:“官家如此親近一個奴婢,成何體統?若是讓那些言官知道了,還不得說官家荒廢政事,不思進取,沉迷玩樂?”

趙煦聞言卻隻是語氣平淡道:“何以如此嚴重,朕不過是一時興起才教她的,娘娘若覺得不妥,朕以後不做就是了。”

“什麼叫哀家覺得不妥,官家如今也大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裡也該有數,難不成事事都要哀家看着不成?”

高滔滔越說越氣,可趙煦卻像往常一樣,面無表情的應道:“娘娘說的是。”

高滔滔最厭惡他這副樣子,看着沉默聽話,可他内裡想什麼,自己卻一無所知。她心裡越發惱火卻無處發作,便故意試探道:“這奴婢敢乘禦馬,實在膽大妄為,真應該打她五十闆子!”

趙煦聞言依舊是面無表情,沉默不語。

高滔滔見他不為所動,便冷聲道:“這奴婢如此不識大體,依哀家看,還不如把她趕回皇陵去,再挑一個知書識禮的給官家使。官家以為如何?”

她倒也不是真的要把這個好用的棋子拔走,不過是料定趙煦舍不得這個奴婢,會為了留住這個奴婢服軟認錯,誰知趙煦竟沒一點猶豫,隻是沉聲道:“全憑娘娘做主。”

高滔滔怔了一下,随即怒氣上湧,隻覺得頭痛難忍,自然也沒力氣再教訓趙煦了。

她揉着額頭,沖趙煦不耐煩的擺擺手道:“罷了罷了,官家如今大了,越發有主意了,既如此,哀家也說不得你了,回去吧!“

趙煦聞言起身施禮道:“孫兒告退。”

這邊趙煦方回到寝閣,劉挽月便匆匆迎上去問道:“六哥,她沒有為難你吧?“

趙煦搖了搖頭,笑道:“沒有,她說什麼我就順着她說,既不頂撞她,又不認錯,她便覺得訓斥我也沒意思,又不好罰我,估計,現在正找人撒氣呢!”

劉挽月終于是長舒一口氣,一直懸着的一顆心此時才算落了地。

她方被趙煦拉着坐下,就見窦氏捧着兩件衣裳走了進來,她忙站了起來,裝作要給趙煦斟茶的樣子。

窦氏見狀笑道:“姑娘快坐下吧,這又沒有外人,您要是站着,奴婢就得跪着了!”

劉挽月放下茶壺,一臉疑惑的看向趙煦,趙煦卻隻是抿着嘴笑,不說話。

窦氏将衣服放在桌案上,對趙煦道:“官家,您讓奴婢給姑娘準備的屋子已經收拾好了,姑娘的東西都東西奴婢也差人挪過去了。奴婢看還缺些東西,這幾日便給姑娘添上。”

劉挽月疑惑的問道:“什麼屋子?”

窦氏笑道:“官家聽說那幾個姑娘總是無事生非,便吩咐奴婢給姑娘安排個屋子獨住。”

“這怎麼能行呢?我不過是沒品級的宮人,如何能獨住?”

劉挽月說着連連搖頭拒絕,卻被趙煦又按回了座位上坐下,他笑道:“無妨,朕說可以就可以。更何況,這已經很委屈你了。”

“姑娘,不妨事,這宮裡就是屋子多,有的是人獨寝,也不差姑娘一個。”窦氏說着,目光移向那兩件衣服道:“這是奴婢去尚服局照着姑娘的身量做的,這顔色是姑娘從前喜歡的,也不知姑娘喜好變了不曾?”

那兩件衣服恰是她幼時喜歡的鵝黃和淺碧,想來她已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也是,趙煦如今在這宮中能完全信任親近的人實是不多,窦氏算是一個,他自然不會瞞着她。

她正想的出神,窦氏已然握着她的手哽咽道:“姑娘,奴婢有眼無珠,竟沒将您認出來,真是該死。若不是官家心細,奴婢如今還渾然不知呢,真真是老糊塗了!”

從前在宮中時,因着趙煦的緣故,窦氏對她也十分照顧。如今,過往的回憶點點滴滴湧上心頭,劉挽月不覺眼中含淚,抿着嘴搖了搖頭。

“一别四年,姑娘越發出挑了。奴婢還記得你那時候才那麼高一點,常圍着奴婢教您翻花繩。一轉眼,你都長這麼大了。那時候,您和官家那麼要好,您離宮以後,官家哭了好幾天。這幾年,官家一直惦記着姑娘,先帝在時,便常問先帝什麼時候能把您接回來,得了什麼好東西總想着給姑娘留着,等姑娘回來,再一并送給您。如今可好了,姑娘回來了,官家心裡也不會那麼苦了!”

窦氏這番話說的真情實感,卻讓趙煦不覺紅了臉,他臉上難得帶了幾分屬于這個年紀孩子的羞澀與扭捏。

他轉身,低聲對窦氏道:“婆婆,你說這些做什麼!”

窦氏聞言忙笑道:“是是是,都是奴婢多嘴,奴婢姑娘回來,心裡歡喜,便什麼都說了。”

這些年,劉挽月也時常惦記着趙煦,惦記着先帝和陳娘子,哪怕祖父幾次三番同她說這是沒有指望的事,須得早些忘了才好,可她就是忘不掉。

劉挽月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湧了出來,她低頭想尋帕子卻尋不到,趙煦便拿出自己的帕子替她輕輕的拭去眼淚。

趙煦一邊替她擦眼淚,一邊溫聲道:“從今往後,雨棠這個名字,在這宮中,咱們都不能再提。不過私下裡,你還是可以跟以前一樣叫我六哥。”

劉挽月點了點頭,趙煦卻道:“可我也不想同旁人一樣叫你挽月,那我…叫你阿月好不好?”

“好。”

“阿月,從此以後你在這宮中便不是一個人了,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我和婆婆就是你的家人。”

劉挽月噙着淚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收住淚才想起一件要緊事,忙說道:“六哥,如今服侍你的内侍或是太後安排的,或是太皇太後安排的,終究不大妥當。我聽别人說,先時李嚴去江甯傳旨後便被太皇太後尋了個由頭貶到了内侍省,如今好幾個月過去了,您何不把他召回來,繼續服侍?”

“可是太皇太後把他調走就是不想讓他留在我身邊,我若又把他調回來太皇太後定會覺得我與她作對,隻怕李嚴的處境會更糟糕。”

“我看未必,先前她把李嚴調走您都不曾說什麼,可見您與李嚴也沒有那麼親厚,如今您若是說宮裡這些内侍都不得力,想把李嚴調回來,想來太皇太後也不會為了一個内侍與您起争端。”

趙煦思量片刻,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尋個機會跟太皇太後說這件事,若能成自是最好,若不成便罷了,隻要我不堅持,想來她也不會去針對李嚴。”

他說罷沖窦氏使了個眼色,窦氏便上前對劉挽月道:“姑娘,從今日起,其他差事您都不必做了,随侍官家左右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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