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騙子。”
“你怎麼又罵我?”
“你就是個騙子。”陳悅目把手探進她衣服掐她腰上癢癢肉,“裝什麼行家?不是船匠亂弄杆。”
“我騙你這個幹嗎?”
“是你明明白白說了三個。三個什麼,嗯?我就問你那三個是什麼?”他一邊說一邊拱來拱去起膩,從昨天到現在,好像要把所有精力都發洩在福春身上。
白紗簾晃了晃,樓下傳來大爺大媽中氣十足拜年問早。
“哎呀,我累了。”福春笑得縮成團,從他身下逃出去,夠起手機拔掉充電線。
“誰找你?”
陳悅目側頭看,見福春彎起嘴角盯住屏幕一眨不眨。她笑得并不誇張,那種高興是發自内心喜悅,比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開心。
“三個裡的一個。”
手機關滅前陳悅目瞄了一眼,一個男人頭像的賬号留評:“想你了。”
*
自收到那條評論後福春開始變得忙碌,時常見不到人,一回來就像個疲憊的中年社畜倒頭就睡,臉上還殘留沒卸幹淨的化妝品。
“你……”
“累了,有事明天說。”
陳悅目把她從被裡窩薅起來,“約法三章還記不記得?”
福春睡眼惺忪,被拽起來皺眉苦臉問:“什麼呀?”
事出反常必有妖,作妖的反正不是福春。
陳悅目做過之後食髓知味,每天抓心撓肝在想福春,憋一肚子龌龊都想用在她身上。
可他生性做作/愛拿架,和他那死爹一模一樣,想做又不想顯得下流,更不想讓福春借這事拿捏他,于是裝腔作勢硬是要讓福春先開口。
“晚歸要告訴我,你最近幹嗎去了?”
“哎呀,就是……”福春哈欠連連,想了半天給出兩個字:“瞎逛。”
“瞎逛?”
瞎逛,連敷衍也不願意好好敷衍。逛超市,逛公園,壓馬路,随便說一個他都能翻篇。給了個瞎逛算什麼,逛哪去,跟誰逛?
陳悅目越想越火大。
“讓我睡覺嘛!”
“起來!”他扳住福春肩膀,“一天天瞎逛什麼?也不花錢。”
“不花錢還不好嗎?”
“三天就跟我要十塊錢。”陳悅目審視她,“你怎麼活的?還是花别人錢了?”
“就這樣活呗,我還能花誰的錢?”福春被問煩了,瞅着瞟過來的小眼神面無表情解衣扣,“别問了,做吧。”
“敷衍我是吧?”
“來嘛!”
“不做。”陳悅目突然沒了做的興緻。
他原本打算找個由頭讓福春乖乖投懷送抱,現在目的達成可是味變了,不僅味變了,連顔色也快變了。
“我可沒說要跟你進行開放式關系。”
“開放式廚房?”
福春似懂非懂,又困得犯迷糊,混不吝的模樣能氣得人七竅冒煙。
“你外面還有幾個男人?都給我斷了,屁股擦幹淨再回來聽到沒有?”
“你傻呀,我外頭有人還用回這嗎?”
“你到底幹嗎去了?”
“你還做不做了?”福春把扣子解到小腹,睡衣裡面沒穿小背心,她抓起陳悅目的手放到自己胸上,“來吧,還熱乎的。”
陳悅目讓她徹底整無語,冷笑一聲:“就知道做。”然後把人壓下去……
三分鐘後,房間大亮。
兩人坐起來看着空掉的盒子。
“套子用完了?”
陳悅目坐在床上發愣。
福春大喜,被子一拉鑽回被窩把人晾一邊。
“睡覺!”
*
「歡愉對我而言是有靈魂的」
第二天福春依舊晚歸。
陳悅目泡了一大杯菊花放在床頭,他還在為昨天的事拿喬,晚上見人回來立刻合上電腦關燈睡覺。
福春洗漱完也掀被子躺下,一雙手從背後攬住陳悅目的腰。
她手不老實,從衣服下擺伸進去摸了一會腹肌又往上摸胸,最後伸進褲子往下探。
“别煩我。”
“你就嘴上說不要。”
陳悅目啧一聲把她手拽出來,福春坐起來解扣子。
“……套還沒買。”
他說完感覺頭上方有道視線盯着,眼睛睜開見福春饞兮兮看大肘子一樣看他。
“不睡覺幹嗎?”
陳悅目又閉眼不耐煩把她手扯下來,“不準吃手。”
手表走針的聲音在夜裡被放大,嘀嗒嘀嗒。
福春突然問:“你姥姥是俄羅斯的吧?”
“準确說是格魯吉亞,後來留在俄羅斯。”
“那也算個混血。”
“幹嗎?”
福春說:“不帶套做一次行不行?”
陳悅目笑笑,警告她:“行啊,反正吃虧的不是我。”
“吃什麼虧?”
“做完我又不用吃藥,出什麼事你自己負責。”
“不吃藥,我要懷小孩。”
夜晚屋裡是很安靜的,安靜得一點動靜都像雷爆在空中。
陳悅目睜眼,驚起:“你想幹什麼?”
福春湊到他耳朵邊又說了一次:“我要懷小孩。”
“你瘋了!……你想結婚?”
“不結婚——”福春大聲說,“我、要、懷、小、孩,我要懷孕!”
“神經病。”
“你癡呆。”
兩人坐在黑暗中,小夜燈淡淡的給屋裡勾上一層暖黃。房間裡沒風,葉子忽然動了動,顯得俏皮又詭異。
“……你以為小孩兒扮家家酒嗎?”陳悅目罵她,“生下來就要養,你養過孩子嗎?知道養孩子多麻煩嗎?”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我又不是一下就長這麼大。”福春嘟囔,“再說生下來也不是我養。”
陳悅目樂了,“我說福春,你算盤珠子都蹦我臉上了,生下來你不養還能誰養?呵,想結婚還是想要撫養費?”
“想給我姐妹。”
“什……”
福春買斤白菜似的理所當然,“我要給我姐妹生個小混血,跟你沒關系。”
話越說越離譜,陳悅目背身裹上被子重新躺下。福春不死心,消停一會又探手摸向他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