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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回 掌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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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藏書室内甚為昏暗,惟有幾束幽微的燭火将兩道人影隐隐映照于幔帳之後。

咳嗽了許久的太子正虛弱地喘息着,他的四肢被紅繩死死捆縛在了一起,渾身熱得發燙,根本動彈不得。宗承受小心翼翼地提筆蘸墨,緩緩塗黑了太子的雙唇,繼而又在他的臉頰上寫下了一個“犯”字。

多日以來,宗承受屢屢利用“補藥”造就的“奇效”乘虛而入,逼迫太子以各種形式雌伏人下。太子原本還竭力反抗,可藥效發作時愈發強烈的感覺讓他變得近乎神智不清,因而對宗承受的種種舉動難作抗拒。

宗承受用拇指頂起太子的下颔,瞧着他暈暈乎乎的一副模樣,不由冷笑道:“于殿下而言,奴婢這等下人自然難入您的法眼。可看看您如今的樣子,與下九流的娼妓又有何異?”

太子的面上滿是病态的潮紅,他迷茫地睜開眼,打量着面前的人,似乎無法領會宗承受話裡的真正含義。

“您求求奴婢。”

“求……你……”太子喃喃道,“求……求……你……”

宗承受霎時一怔,旋即喜出望外。曆經數月的刻苦用功,他終于自殿下口中正式得到了乞求。他一把攬過太子被繩捆索綁的身體,一面細細撫過每一處肌膚,一面低聲詢問:“殿下,求奴婢為您做什麼?”

那種奇癢始終折磨着太子,外加痼疾的病痛時刻不停,他被捆在身後的手死死地攥握成拳——即便如此,他依舊無法順利通過藥與病的雙重考驗。

“求你……”太子哭泣着拼命搖頭,“難受……好難受……”

宗承受輕浮地拍了拍他的臉頰:“殿下不說,奴婢怎麼知道該做什麼?”

太子以濕漉漉的雙眼望向宗承受,痛苦地呻吟着:“殺了我……殺了我……你殺了我……”

聞言,宗承受面上笑容一凝,猛地将太子往後一推。

太子一頭撞在了牆壁的暗牖上,凸起的“連理枝”外沿使他登時暈厥了過去。宗承受卻仍不肯罷休,狀若癫狂地揪起太子的長發,而後一連往窗牖大力撞擊了十幾次。

直到太子額上滲出殷紅的鮮血,宗承受才意猶未盡地止住手。他将太子抱回懷中,虔誠地垂首舔舐着觸目驚心的傷口,溫言道:“殿下,您明知奴婢想聽什麼,卻堅決不說。奴婢也是沒辦法了……下次奴婢一定好生待您……”

藏書室外忽而傳來一陣腳步聲,随後便有人于門邊朗聲道:“宗公公,内侍省押班虎公公派人來傳話了。”

“虎佩亭說什麼了?”

“主子等着審閱太子殿下批答過的奏疏呢。”

“知道了。”

打發走了來人,宗承受把太子于懷中翻了個方向,露出了那隻因書寫過度而稍稍有些變形的右手。纖細的手腕被紅繩緊緊地捆着,現下已勒得泛起了青紫。

宗承受輕輕地歎了口氣,忽而又有些後悔。

到底是自己的主子,那些服軟的話……不說便不說吧。

他自知對殿下的情感是沖動而複雜的,一方面為貪戀,一方面又因殿下的拒絕而至為惱恨——他曾多次發誓永世不對殿下耍橫動粗,但他總是忍不住。

甚至他還暗暗考慮過打折殿下的四肢,挑斷殿下的筋脈,剜去雙眼、塞住雙耳、割掉舌頭,乃至于用藥徹底抹去殿下的神智,讓殿下做一個隻能喘氣的脔寵,永遠被束縛在床榻上等候他的到來。

宗承受左思右想,最終還是否決了這個讓他怦然心動的想法。

他可以憑借自己對殿下的了解而肆意妄為,卻不能不畏懼那個好端端地坐在龍椅上的三生天子。殿下服用了“補藥”,自然從此離不了他的“伺候”;但三生天子不同,其人貌似佛陀,實則不然——若是讓主子知曉了自己對殿下的所作所為,自己身死倒不足為慮,必定還會連累殿下得咎……

宗承受貼了貼太子的臉頰,把玩着他的軀體,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屈辱的印記,神思卻飄向了天際。

再等等吧,等到主子駕崩,等到殿下做了皇帝的那一日。

……

慕霜宮寶光殿面闊七間,正中三間設有寶座,上懸三生天子禦題“希明賢”之額。西暖閣分為南北兩室,前室喚作“雅瞻堂”,此名源自三生天子禦題“雅正觀瞻”之額;後室為禦書房,先帝時喚作“大慶堂”,三生天子嗣位後更名“靜耽齋”,以表“靜觀群書而耽其樂”之意,又與“遐觀齋”遙相呼應。

靜耽齋西壁為玻璃窗,靠窗橫置一通炕,平覆軟褥,褥上鋪棕竹席。

三生天子盤腿而坐,正凝眉披覽着東宮送來的奏本。幾名小内侍候于一旁,根本不敢出聲,齋内一時惟有西洋鐘的指針時時作響。

皇帝垂首細觀,見得墨批動辄七八百字,細緻入微、面面俱到,當下深歎太子發奮刻苦,竟念及了一段過往。見虎嘯林上前奉茶,他不由問:“你可還記得皇考駕臨東宮的往事?”

“老奴記得。”

“照實講來。”

“是。當日皇上尚為元儲,奉敕于政事堂會見宰執。先帝爺未經任何通傳便駕幸了東宮,欲要探視皇孫。彼時太子殿下不過六歲,由老奴抱着來到滄心殿,不哭也不鬧,乖巧極了。”

“先帝爺問了:‘近來讀些什麼書?’太子殿下照實答了,先帝爺又問:‘可曾挽過大弓?’太子殿下答說:‘不曾。’先帝爺問緣故,太子殿下答:‘帝者騎射單為狝狩,于國無益。’”

三生天子大笑道:“了不得,那麼小就會頂嘴了。”

頓了頓,虎嘯林繼續言講:“先帝爺當時就變了顔色,訓斥說:‘自古文武不可偏廢,焉能容得你不習弓馬!’太子殿下畢竟年幼,先帝爺又過分嚴厲,登時被唬得大哭起來。先帝爺深為不悅,就此還宮去了。”

聽了這等緣故,三生天子卻斂去了笑意。

太子是早産兒,孱弱多病,不擅騎射。因三生天子别無子嗣,生性又崇文抑武,故而從未要求太子勤習弓馬。太子明知此理,仍愈發勤勉用功,自幼博覽讀書,常常通宵達旦。

先帝駕臨東宮探視皇孫之日,彼時太子不過六歲。六歲正是孩童天真爛漫的年月,太子卻已随内侍苦讀了兩年的詩書。

多年以來,他勤習書法,宗衡山居士為師,所書字迹秀雅方整,勁健清逸;觀覽他答複臣子奏疏的墨批,文采斐然,詞藻絕佳——往往一語破的,各類掌故亦熟稔于心,以此方能信手而得。

待又将奏疏審了幾本,三生天子由衷歎道:“太子批答得法,馭下得當,進退得體,應對得宜,真乃命世英主,可承丕構之重。”

虎嘯林笑道:“這都要歸功于皇上的言傳身教。”

“不,”三生天子搖頭道,“柴望祯居功至偉。”

話音未落,虎佩亭挑簾進屋,先跪下行了禮,而後奏道:“主子,參知政事、秘書監、國子祭酒喬洪吉及翰林學士崔文純正于西暖閣外候旨。”

三生天子揮了揮手,低聲道:“讓他們進來。”

“是,”虎佩亭幾步趕至門邊,朝外面朗聲呼喝道,“宣喬洪吉、崔文純觐見!”

不過多時,喬洪吉與崔文純一前一後地步入了雅瞻堂,又經小門往靜耽齋來。二人于簾下畢恭畢敬地叩了頭,待皇帝溫言吩咐了“免禮”後才站起身。

三生天子打量着他們面上莊重肅穆的神情,笑道:“二位卿家為何這般模樣?《萬仙陣》排演得如何了?”

聞言,二人忐忑不安地對視了一眼,最終由喬洪吉禀奏道:“皇上,臣等倒是将《萬仙陣》的本子拟寫好了。隻是排演時須得百餘名伶工粉墨登台,宮内戲台過于狹小,根本站不下。倘若當真要排,還要另建一座。臣等計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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