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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回 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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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快步趕來,于楚尚楓身邊低聲道:“老爺,一位姓莫的書生自角門兒入了府,自稱是崔學士的友人,小的們沒敢阻攔。”

“既是友人,請來一見。”

“是。”

不過多時,莫元舒步履匆匆地闖入書齋。乍一見崔文純負傷在身,根本顧不得與楚尚楓行禮,飛身上前查看。

“是誰?”莫元舒心如刀絞,又不敢驟然撫摸,隻能望向楚尚楓,“國舅爺,是誰傷了他?”

“是崔樞密。”

莫元舒不再說話,隻是握住了崔文純的手。

楚尚楓頗覺驚疑——自己雖與崔文純堪稱摯友,仍不敢如此親密相觸。這個姓莫的書生未免太過大膽,自恃容顔清俊,竟上來就去牽樸懷的手。若是讓樸懷的夫人知曉了……

“你放開。”楚尚楓低聲喝道。

莫元舒恍若未聞,依舊關切地坐在榻邊。

“你自稱與樸懷相識,我卻不知道他有你這個賓朋。快快放開!”楚尚楓猛地将莫元舒拽離床榻,滿面怒容地瞪着他,“姓莫的,你來路不明,焉知你不是招搖撞騙?”

“我若是招搖撞騙,又豈能輕而易舉地進了堂堂公府?”莫元舒冷冷道,“國舅爺,咱們在大慈庵是見過面兒的,您倒忘了。況且如今貴妃娘娘正病着,您不為娘娘清修祈福……來崔府做什麼?”

“我不記得大慈庵有你這号人物。”楚尚楓怒極反笑,“我與樸懷已是十年的交情了,為何不能來崔府?歸根結底,我是他的知交摯友,你又是他的什麼人?”

莫元舒微微一怔,旋即火冒三丈,下意識地就要表明自己與樸懷的關系。但他随後想起——樸懷說過,彼此間的深情要埋于心底,不能讓旁人知曉。故而莫元舒不敢将自己與樸懷的情誼公示于外人,哪怕是樸懷的摯友楚尚楓。如果自己照實說了,樸懷必然不悅。

“友人而已,國舅爺不必深究。”莫元舒咬着牙說出了這麼一句口是心非的話。

“樸懷需要靜養,請你出去吧。”楚尚楓揮手送客,卻見莫元舒仍然不動,登時發問,“莫非你當真要我出面請崔府主母頒下逐客令麼?”

正對峙間,一位衣着尤為體面的仆婦自外而入,笑着行禮道:“二位郎君不必動怒。我家夫人說了,老爺驟然遭了變故,來瞧他的便都是貴客——請這位莫公子也留下吧,讓他近前瞧一瞧老爺。”

楚尚楓垂首無言,隻好閃身讓開了一條去路。莫元舒也不管他,徑直轉回榻邊看顧。

崔文純眉頭緊鎖,臉色煞白,死死閉着那雙往日滿是缱绻柔情的眼眸,口中似乎喃喃念着什麼。莫元舒俯身側耳,卻隻聽得寥寥數字。

“疼……好疼……”

“樸懷,有我在。”莫元舒霎時肝腸寸斷,卻又不敢輕舉妄動,隻得輕輕撫摸他的面龐聊作安慰。

楚尚楓在一旁看得疑心乍起,一時也無法詢問。

至晚間,崔文純終于醒轉。見得莫元舒與楚尚楓一同守在榻旁,他不由強打起精神笑了笑:“你們怎麼來了?”

莫元舒一面以手帕為他拭了虛汗,一面吩咐丫鬟将安神散端來。待他伺候崔文純喝了藥,楚尚楓才出口詢問:“樸懷,這究竟是怎麼了?”

“叔父責怪我沒有後嗣。”崔文純歎了口氣,“沒辦法,沒辦法。”

“崔缜……又傷你了。”莫元舒呢喃道。

“叔父酷喜言兵,性情威厲,平生最恨放蕩不羁之人。”崔文純輕輕摸了摸傷處,無奈道,“我的性子……你們自然知曉——小時候,我隻要稍使叔父不快,便是一頓好打。當日父親早已下世,滿門無人敢勸。後來被打得實在受不住了,我隻得往府外逃。老侯爺的河東府、喬監的政園……我都是去過的。等到叔父率人追上門,老侯爺與喬監一概委婉解勸。叔父暫且不發作了,可回府後打得更狠。如此一來,我就不敢再逃往别處了。”

悲歎了片刻,楚尚楓忽地想起一事,當下問:“樸懷,這位莫公子……你是如何認識的?我為何從不知曉?”

莫元舒登時變了臉色,但不知該說些什麼。

樸懷會如何表述他們的關系?必定仍是“友人”二字。莫元舒黯然垂首,雙手緊握成拳。他知道崔文純一向受禮法拘束,是斷然不敢沖破枷鎖的。

算了,瞞着就瞞着吧,大不了瞞一輩子。

“正秋,我與他定情已久。”

聽聞此言,莫元舒愕然望去,卻隻瞧見了崔文純眼底的幾許柔情;楚尚楓則霍然起身,震駭不已地望着兩人,根本說不出話來。

“不必如此失措。”崔文純輕聲道,“正秋,你是我的摯友,我不瞞你。我與莫如矜……已有了數年的緣分。”

楚尚楓瞠目結舌,而莫元舒也仍是一副呆愣愣的模樣——突如其來的狂喜早就将他打蒙了。

“你們……”崔文純無奈地歎了口氣,撐起身子說,“你們為何都是這個樣子?”

莫元舒一下便攀上了軟榻,一面伸手放了床簾,一面謂楚尚楓道:“國舅爺,莫某尚有要事在身,請您行個方便。”

“小祖宗,你怎麼又……”

“請國舅爺行個方便!”

楚尚楓宛似天雷擊頂,立時踉踉跄跄地出了書齋。

莫元舒其實并沒有對崔文純動武,隻是掀開錦衾,抱着他親了又親,低聲說:“樸懷,我沒想到你會對國舅爺說實話,我的心都快甜化了。”

崔文純被這話鬧了個大紅臉,隻好輕聲道:“其實……有不少人是知道的。寶忱、葆甯王、國舅爺,乃至于我的夫人……他們都知道。”

“知道什麼?”莫元舒明知故問。見崔文純不再說話,莫元舒輕輕碰了碰他的傷處,複又問:“這是怎麼砸破的?”

“挨了一硯台。”崔文純強忍着羞赧在莫元舒懷裡動了動,“沒什麼,不用挂懷。”

莫元舒緊緊抱着他,心裡卻知道這句“沒什麼”并非虛言。與樸懷幼年的諸多遭際相比,被硯台砸一下隻是司空見慣的尋常之事罷了。自己懷裡的人也曾經曆急風驟雨,也曾因折磨而遍體鱗傷——這一切都要歸咎于崔缜。

樸懷,等我殺了他。他一死,我的仇怨便了了,而你的威脅也從此蕩然無存了。

“傻小子,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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