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對三兒子有些偏愛,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旦查到幕後主使,真要處罰起來,他又有些為難。但他此刻首要任務是安撫好老三,于是他拍了拍南宮琰的後背,慈愛地道:“朕曉得了,你要相信朕,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父皇,今日孩兒能夠僥幸活命,也是多虧了一位小娘子。”南宮琰望着臉色陰沉的慶祥帝,說道。“哦?說來聽聽。”慶祥帝好奇地道。
于是南宮琰便把今日遇刺的始末都詳細講述了一遍。慶祥帝聽完也頗有興趣,他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他重新坐下,後背慵懶地靠在龍榻上,饒有興緻地道:“這位小娘子功夫不錯,還會布奇門遁甲陣,真是奇女子啊。這也是我孩兒的造化,我兒福大命大,關鍵時刻總有人相助。”
南宮琰也面帶笑意,說道:“這都是托了父皇的福。”慶祥帝聽兒子這樣說,心裡很是舒坦。他繼續追問道:“那這位小娘子姓甚名誰?家住哪裡啊?”
南宮琰讪讪地道:“臨下車前,我問她了,她不肯說。”“你啊,”皇帝想說什麼,又止住了。然後又道:“無妨,如此難得的人才,又對你有救命之恩,朕會派人去查的,反正她住在京城,很快會找到她的。”
南宮琰有些着急地道:“父皇,不必麻煩了,這種小事,就讓兒子自己去查吧。”南宮琰擔心的是,一旦父皇的人找到了她,倘若強迫她做一些她不想做的事兒,反而是害了她。慶祥帝見狀笑了笑,然後道:“那就按你的意思來辦。”
父子二人正聊得熱絡之時,王太醫來了。王太醫給南宮琰查看了傷口,所幸傷得不深,且及時用了金創藥,所以傷勢并不嚴重。太醫重新清理過傷口後,又為其敷上藥,包紮好。當晚,南宮琰歇在了宮裡。
二皇子府内,二皇子南宮珏焦躁地踱着方步走來走去,都快把站在一旁的幕僚杜均給轉暈了。“我先後派去了三撥刺客,居然都沒有殺死他,他可真是命大。”南宮珏憤恨地說道。
“殿下,聽說今晚三皇子穿着血迹斑斑的衣裳就進宮面聖了。殿下目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打消陛下的猜疑。”杜均壓低了嗓音說道。“杜先生,父皇若是疑我,我該如何是好啊?”南宮珏焦急地問道。
“恕在下直言,陛下極有可能會懷疑到殿下的頭上,當初在下曾極力勸阻過殿下,哎,雖說刺客用的是大皇子府标記的箭,但是任誰一推測,都知道不可能是大殿下所為。”
頓了頓,杜均又道:“目下殿下最要緊的是把馬腳處理幹淨,不要讓人抓到證據。陛下懷疑歸懷疑,但估計陛下也不會把殿下怎樣。原因有二,一是因為殿下畢竟是陛下的親兒子,陛下是個慈父;二是他們很難找到證據。”
聽完杜均的這番話,二皇子終于停止了踱步,他揮手招來了一個親信,耳語道:“把今日參與刺殺的人都處理幹淨,不要留有後患。”
大皇子府内,大皇子宇文璟聽到三皇子遇刺的消息後,都被氣笑了。他對自己府内的幕僚道:“老二真是一個蠢貨,還自作聰明,派人用帶有我府标記的箭,去刺殺老三,他以為能一箭雙雕呢,他做的夢呢。”
幕僚秦有志捋了把胡須,笑着道:“大殿下可以幫幫三殿下,找到這次刺殺是二殿下策劃的證據,這樣一來,二殿下是徹底出局了,和大位無緣了。”
大皇子笑着道:“先生說得對,這是老二送給我的好機會,畢竟他也把我牽扯進去了。我明日一早就進宮面聖,求父皇讓我參與刺殺案的調查中去。”
傍晚時分,林莫寒和立春投宿在了一家大車店。次日一早,用過早膳後,林莫寒帶着立春出了門。
京城的繁華盛景令立春大開眼界,大街小巷人潮湧動,車水馬龍。街道兩側的店鋪栉次鱗比,裡面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物件,令人目不暇接。立春興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眸裡閃動着欣喜的光芒。
“離開京城有十年整了,京城的變化還是很大的。”林莫寒望着眼前繁華的街道,默默地想着。她眼下首先任務就是找一個落腳的地方,所以,她帶着立春,去了一家牙行。
牙行的掌櫃聽說他們要賃一處宅院住,便派了一個小夥計帶她們去看宅子。根據她的需求,小夥計推薦了三處宅院。她們一一看過後,最終定了一所位于帽兒胡同的小四合院。這個院子雖然小了點,租金貴了點,但地段好。這處宅子位于城中心,方便她以後出門看診。
在牙行支付了租金,簽了契約後,她們就回到了帽兒胡同的小院。二人一起将小院的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番。午後便将行李搬到了小院内,這樣二人在京城,也算是有了一個臨時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