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話落,三位侍女紛紛求饒,隻道自己并沒有動過手,也并不是不想告訴君拂,實在是被迫的雲雲。
話中真假有幾分,君拂不想再問,就算她們三人沒動手,也是幫兇。
幾人哭哭啼啼吵得她心煩,遂一揮手叫來侍衛将她們帶去妖獄。
“等等。”
突然,君拂問道
“你們可曾留意到清歡身上是否有異樣?”
侍女們想了會兒搖了搖頭。
君拂心中閃過失望,正要叫侍衛将她們帶走,卻聽其中一位侍女道
“我想起來了,清歡的身上偶爾會出現一絲陰寒的靈氣。”
君拂眉梢微挑
“哦?”
那侍女膽子小,期期艾艾道
“她身上的陰寒之氣,應當與寒潭有關。有次她們把清歡騙到寒潭,将她推入潭中不讓上來,那時清歡差點就救不回來。似乎也是從那之後,她們沒再欺負她。”
說完,又補了句,替自己辯解道
“殿下,這些都是我偷偷看到的,我絕對沒有參與其中···“
她還欲再說,君拂已經不耐煩的示意侍衛将她們押下去。
院中頓時安靜下來。
厭惡或害怕一個人的眼神和動作是無法掩飾的,君拂很快從憤怒的狀态中清醒過來,開始回憶以前的點滴。然而不知是不是過去太久,她無論怎麼想,回憶中都看不出那些侍女與清歡相處時有何異常之處。
況且,就清歡那個兔子膽,如果真被欺負了,面對她們時又怎麼可能做到從容自若,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再者,那幾位侍女自她還沒破殼時就被阿兄派到她身邊伺候,相處多年,她對她們的品行也有了解,實在不像是會做這等惡事之輩。
那麼,到底是她一直被蒙在鼓裡,還是方才那侍女在騙她?
想到這,君拂又喚來一位侍衛
"這些日子,你暗中盯着方才那些侍女,若有任何發現,立即來告訴我。"
侍衛領命退下
"是。"
待他離去,君拂又陷入沉思之中
如果侍女說謊,她又是出于什麼目的,是受人指使嗎?
阿兄身上的毒要寒氣誘發,而清歡身上正好就有這麼一股寒氣,背後之人想将此事推給清歡,将她當成了替死鬼?
君拂想得頭疼,幹脆一甩裙擺起身,準備找清歡問個明白。
可她一連找了好幾處地方,都沒見着清歡的影子。最後幹脆在她的院子裡坐了,等她自己回來。
這一等便等了大半日,日頭快落山了還不見人回來。
清歡往常恨不得在阿兄身邊呆到天黑,怎麼這回一反常态的不在不說,還許久不見人影?
君拂心中一緊,忍不住胡思亂想,怕她遭遇不測,
正要喚人去尋,便看見清歡挎着一個籃子從外頭款款走來。
君拂松了口氣,看她衣裳有些泥印,不由問道
“你去哪了?”
清歡看她面色不太好,笑了笑回道
“殿下受傷未愈,我去采了些靈藥,想給殿下做些藥膳補補身子。”
随即又問
“阿茵,你找我嗎?”
君拂點點頭,取下她發上的葉子,施法拂去衣上的髒污
“我有些事想問你。”
二人來到桌旁坐下,清歡看她面有難色,好奇道
“你想問什麼?”
君拂看了她一眼,目光移到她的手臂上
“我之前替你療傷時,發現你體内有一股陰寒的靈氣,這是怎麼回事?”
清歡雙手放在膝上,握成拳,一臉為難道
“我,我可以不說嗎?”
君拂目光閃了閃,道
“你可知,阿兄之所以會受傷都是因為被一股寒氣所害。”
清歡詫異的瞪大雙眼,搖搖頭
“你怎麼知道?···是了,你們關系親密,他必然不會瞞你的。”
說着落寞的低下頭,随後反應過來君拂的意思,忙雙手放在胸前,白着臉擺手道
“阿茵,不是我···不是我。”
然而君拂隻默默看着她,并不表态,清歡眸子一黯,低聲道
“好,我說···前些年我在宮外的一處林子裡無意中救了一位大妖,那大妖為了報答我便傳了我一道功法,我身上陰寒的靈力也是因為修習這部功法的原因。”
說完一把握住君拂的手,急急解釋道
“阿茵,非是我有意隐瞞,是那位大妖說他仇敵衆多,不讓我在人前使用,也不能告訴任何人。”
君拂抽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借着問道
"那位大妖,你們可還有聯系?"
清歡搖頭
"他傳我功法後便離開了,我甚至不知他的名諱,隻能看他修為猜他應當是位大妖。"
猜測得到證實,但線索也斷了,君拂擰着眉陷入沉思。
此事關乎自己,清歡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故而沒打擾君拂思考,默默處理靈藥,一時院内萬籁無聲。
直到嗒嗒的急步聲傳來,打破院中的甯靜。
君拂回神看向來人,發現是南辭的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