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幹淨的樹枝去了外皮,掰出比較尖銳的一頭,留着備用。
張慕春将那白嫩又帶着肉感的小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從新點了柴火照明。
圓潤秀氣的腳趾與腳心上,确實磨出兩個大大的水泡。
“你别躲呀?”她拿起小樹枝剛要對準圓鼓鼓的水泡,柳芸禾便将腳向後一縮,想逃離那個可怕的魔爪。
“等等,我還沒有準備好。”柳芸禾怕疼看看尖尖的樹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保證不疼的,一點不疼。”張慕春伸手又将她後腿的腳拽了回來。
柳芸禾手掐在她的胳膊上,再怎麼動腳也被按的死死的。一開始張慕春摸過來的時候,她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看見帶尖的樹枝後便沒了扭捏的心思。
“你說的,若是疼了看我怎麼收拾你。”柳芸禾一面逃不過,一面耍着小脾氣抗拒着。
“呵,你如今能怎麼收拾我?人還不是被我攥在手裡?”張慕春想起被打那一巴掌,眼神戲谑中帶着點威懾看了她兩眼。
柳芸禾不敢與她近距離的對視,不着痕迹的扭過頭閉上眼睛,扭捏道:“快點吧!”
張慕春看着她隐忍又緊張的模樣,淡淡的笑了。
快速的将兩個水泡挑破,這個紮破的時候是沒感覺的,後面才會感覺到輕微的疼痛。
“嗯,好了!”
見她松開手,柳芸禾連忙将腳收了回來。
“晚上怎麼睡?”
“什麼怎麼睡?”
“我們怎麼睡?不是要睡在一個屋子吧!”柳芸禾将目光落在剛剛收拾出來的裡屋。
“這土炕寬敞,擠兩個人完全沒問題。”今日也隻能擠擠了。
“可是……可是……我不要與你睡在一起。”柳芸禾小聲的嘟囔着,她雖然跟着張慕春到了張家村,可是不代表她默認了那個夢境,她下意識的想要與她保持距離。
“昨天不是都住過了嗎?”張慕春挑眉看着她,不明白大小姐又在别扭什麼。
“昨晚是沒辦法,可往後的時日還長總不能一直這樣吧!”柳芸禾手指抓着衣裳,心虛的狡辯着,她不能讓張慕春看出她的羞怯。
“即便是這樣今日太累了,能不能讓我先睡下?”
“哦,……那就明日再說吧!”想起今日張慕春忙前忙後,自己這樣防着她屬實有點過分。
張家二姐拿來兩個棉褥子,夏天也用不着被子。正屋的土炕可以并排住四個人,隻是夏日炎炎用木棍支起窗子還是很熱。
張慕春大概是累了,很快就睡着了,可是柳芸禾不換寝衣沒法入睡。
她悄悄在包袱裡,找出一套淺粉色暗花綢緞裡衣,衣裳腰間兩側都開着叉,又薄又透氣,八分的亵褲是夏季的款式,剛好露出半截小腿。
比身上這件到腳脖子的長裙涼快多了。
她轉身看了睡着的人一眼,頭發随意挽在發頂,窗外的月光打進來剛巧照在她臉上,好看的眉毛與高挺的鼻梁上,将白日裡看着帶點蜜色的肌膚,映的白皙了不少。
柳芸禾在她臉上細緻的打量着,不知是她長的本就耐看,還是自己的心底發生了變化,總覺得她越看越順眼。
感覺她确實睡着了,柳芸禾連忙将自己的寝衣換上。
張慕春在她打量着自己的時候,便有了被人盯着的感覺,隻是想看她到底要做什麼便沒有打草驚蛇。
當那種被盯着的壓緊張消失後,她才緩緩睜開略微深邃的眸子,向柳芸禾的方向掃了一眼。
衣衫半褪之間,肌膚美玉般無暇,優美的脖頸與纖細的腰肢上,橫着細細的紅繩,像暗夜裡盛開的幽昙,一瞬間便沒了蹤迹。又像那勾人的精怪,故意将那抹紅色印在她的腦子裡一樣。
覺察到自己心跳有點快,硬是閉上眼睛裝睡,不然這麼熱的天哪能那麼快就睡着,要不是開了窗子通通風,這會便大汗淋漓了,也不怪柳芸禾要換衣裳。
月色如銀,四周靜谧,到處飄着樹木的清新味道,破舊的房子因為有了主人的居住,也變的有了生氣。
張慕春睡着睡着,覺得腰間好緊,迷糊間用手一模,是一雙小手箍在了她的腰間。
不知道這人怎麼睡覺還亂滾,雖然…………但是…………有點熱啊!
輕輕将她拉開,自己又往另一邊挪了挪。也許過不了多久她便會被家人接走,自己就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的好。
盡管目前,她沒覺得自己對這大小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可這花容月貌的長相整日在眼前閑逛,時間長了她可就不敢保證了。
隻是自己這樣的粗人,大概是養不了這種嬌花,柳芸禾雖然是有些小毛病,可在張慕春心裡,絲毫沒覺得她應該配個鄉下殺豬的,眼下的情況隻是暫時的她早晚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