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歸罵,打歸打,方霁最後還是被甄均拖進了gay吧,酒勁一上頭理智砍半,逮着瓶子就開始吹,也壓根不在意這裡是哪了。
賀知行是在快十二點時接到的電話,沒有任何備注,隻有一串認識的電話号碼。
“喂,賀總?”
“嗯。”
“您交代我要留意方總的動向,他……”
“他發現你了?”
“不,他和朋友從餐廳出來後去了酒吧喝酒,現在酒勁上頭,正拿着啤酒瓶沖上舞台開始唱歌。”
“讓他唱。”
方霁這人向來要強,極少示弱,一旦心中不快,便會尋找各種途徑宣洩出去,絕不委屈了自己。
喝酒、唱歌,都算是正常的了。
“呃……他在舞台上和人抱在一起,還要跳脫衣舞。”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就在對方以為賀知行已經挂斷,準備查看一眼屏幕時,賀知行突然道:“發我位置。”語氣比先前沉重許多。
幾秒鐘後,手機界面多出一條新消息。看到定位是在晉城内頗有名氣的一家gay吧時,賀知行的臉色一下就黑了。
賀知行從未在城市中駕駛如此之快過,事實上有了私人司機後,他的出行皆是由人代理,幾乎沒再自己開過車。
好在手感倒是和曾經沒什麼差别。
頭頂的吊燈與搖頭燈散發出五彩斑斓的光芒,映照着盛滿酒水的玻璃杯,震耳欲聾的音樂與暧昧的色調侵蝕着人們激動的心,将氣氛推向更高潮。
酒吧内幾乎全是男性,服務員也不例外。賀知行剛踏進這家酒吧,便不悅地擰緊了眉心。他記得方霁是純直男,比黃金還純,怎麼也會來這種地方喝酒?
繼續往裡走,賀知行最終在卡座的皮質沙發上找到了喝得爛醉、神志不清的方霁。
外套被他随意丢在一旁,身上僅穿着一件黑色襯衫,領口最上面兩粒扣子解開了,露出一截白皙的胸口,袖口卷至小臂。那張臉在藍紫色燈光下倒是顯得乖順許多,整個人半蜷縮着,像隻熟透了的蝦。
褲子還在。
這到底喝了多少瓶?
賀知行上前,幾乎沒有任何商量,直接将人扛了起來,離開這個在他眼中污穢不堪的場所。
途中,方霁感覺到自己在移動,沒認出背他的人是誰,掙紮了兩下,喃喃道:“老子不跟男人開房。”
不跟男人開房來這種地方?還是有被圍觀的癖好,準備直接在沙發上幹柴烈火?
賀知行心中冷笑,為防止方霁亂動摔下去,沖着他屁股拍了一巴掌,警告道:“老實點。”
方霁露出不悅的神情,但到底沒再動。
出門後,賀知行将人放入轎車副駕駛,系好安全帶,動作流暢一氣呵成。準備起身時,注意到方霁鎖骨上的紅印,賀知行神色驟冷,眼中閃過厭惡。
方才裡面燈光太暗,他沒有注意到,現在再看,這除了是吻痕還能是什麼?
在電話裡,他似乎聽到方霁與人抱在一起來着。
上社會幾年,還真是玩得越來越花了。
“和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野男人攪在一起,也不怕染病。”賀知行伸出手,揉搓着方霁鎖骨上的吻痕,那片肌膚頓時變得更紅了。
恰在這時,方霁的眼皮跟身體一起動了動,賀知行以為他要醒,又收回手迅速拉開距離。半分鐘過去,見他壓根沒睜開眼睛,才意識到這人隻是躺得不舒服,正在尋找合适的姿勢。
賀知行歎了口氣,給他調整好座椅角度,随後坐上主駕駛,一腳踩下油門,駕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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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彌漫着醉人的酒香與高亢的音樂,一個陌生男人唇邊噙着戲谑,主動朝吧台這邊走來,道:“小朋友,成年沒有就敢來這種酒吧。”
“知道嗎?像你這樣的小奶狗,要是落單了,是會被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的。”
甄均擡眼,目光與男人交彙。
對方身着精心定制、裁剪得體的深色西裝,搭配簡約風格的白色襯衫,一副金絲眼鏡架在鼻梁上,渾身散發出矜貴而散漫的氣質。
這人究竟是有多愛裝叉啊,來酒吧這種地方還穿正裝。
甄均心中暗想,臉上挂着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這人最煩别人叫我‘小朋友’了。”
男人遞上一杯色澤誘人的酒,突然湊近甄均,低沉的嗓音帶着誘惑:“是嘛?既然成年了,那要不要和我試試?”
甄均的目光在對方身上上下掃過,将人推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可惜,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男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趣:“哦?那你喜歡什麼類型?”
甄均輕啜一口手中的酒,神色間透露出暧昧:“我喜歡野的。”
“你都沒親自驗過貨,怎麼就知道我不夠野了?”男人捉住甄均的手,直接從自己的衣服下擺伸了進去,道:“萬一我們在身體方面很契合呢?”
甄均的手被男人帶着向上移動,最後停在了胸口位置,觸及到一片細膩的絲質布料。
男人的目光緊緊鎖住甄均,嘴角微微上揚,那自信而略帶挑逗的笑容,令他看起來比方才多了幾分性感,仿佛夜色中引誘着行人步入深淵的惡魔。
“怎麼樣,這次感興趣了嗎?”
甄均認出那片絲質的布料,震驚之餘手上收緊:“你是變态嗎?把這種東西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