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修歲更意外了,不善的眼睛,打量一番小小年紀已有美人雛形的聞玳玳後:“千澈姑娘舍得?如此人情,是想從修某嘴裡套點話?”
尉遲千澈一下有一下,幾乎沒停下過的用食指輕敲桌子:“資質差,腦袋笨,做事丢三落四,拖漿帶水,不要也罷。修公子無需多慮,隻需說出何人要見我便好。”
從未被得到認可的聞玳玳,對這個評價習以為常:不過,想讓尉遲千澈伺候的另有其人?
修歲:“姑娘聰慧,既然猜到,修某也就不兜圈子了。不過至于何人要見,時辰不長,一會兒便知。至于這個小童,素聞千澈姑娘人美嘴甜,怎麼評價起徒弟就這麼言不入耳。難道是愛之深,責之切?”
敷衍之詞,就知道問不出來的尉遲千澈沒再問下去,面上看着毫不在意,指尖卻在桌上撓出了細痕:“喜或不喜反正都送給修公子了,追根究底這個不值錢東西,還不如多了解了解我。”
被惡心到的聞玳玳:好,我是個東西,還不值錢。
修歲對尉遲千澈的暧昧置若罔聞,對懷中聞玳玳倒是興趣正濃,權當她害怕想巴結自己:“難道千澈姑娘收徒弟,不是想讓她繼承衣缽,做個更上一層的頭牌。如此心血就這麼輕易送了人?”
尉遲千澈:“頭牌?”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尾音拖得又纏綿又缱倦:“她配嗎?”
心裡快要笑出血的聞玳玳:對,很對,我連做娼都不配。
三個字,愣是讓修歲聽出言外之意,本重新放到聞玳玳布襪上的手,猶如熱油一燙。
重新将懷中小人細細端詳,撩起劉海無意間發現了她額頭的一道淺淺的疤痕,知道自己想多了,輕舒一口氣:“确實有點破相,不過依修某看,将來頭牌的位置倒是能搏上一搏。”
“修公子,幹我們這一行,有時候光靠一張臉,精湛的才藝是沒有用的,還有…….。”
聽不懂的聞玳玳:還有什麼?
修歲皺了皺眉,鉗制聞玳玳的手慢慢松下來。
“若沒有……想一鳴驚人?幾乎不可能。”
越聽越糊塗的聞玳玳:到底沒有什麼?
這下,修歲聽明白了,有點不敢置信,以為尉遲千澈為了保護徒弟扯謊,來個反其道而行之。
修歲對煙花之地的女人并不感興趣,或者說但凡有了第一次葵水的女子,都興味索然,内心惡寒,跟茅廁的蛆蟲沒什麼區别。
除了錢,沒什麼能比的上懷内嬌嬌軟軟,奶香未散的小童,别有一番滋味。
有人出了重金讓他找松竹樓頭牌。
隻要錢到位,不管上家什麼身份,更不管要辦的事将會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江湖道義,規圓矩方,他統統都踩在腳底。
被他殘害的小童不少,碰到心癢難撓的極品算是意外之喜,怎能因為尉遲千澈随便兩句話就輕易撒手。
表示懷疑的,從給聞玳玳脫襪改成脫褲。
聞玳玳當場呆滞。
原以為尉遲千澈就不怎麼正常,今時今日,見了修歲,真是感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反正她本就不指望尉遲千澈能幫忙,萬事靠自己才叫穩妥。
豁出老命,手腳并用阻擋修歲,實則跟螳臂擋車沒什麼區别。
眼角,不經意間擠出淚花。
其實,她這樣激烈的反抗,隻會讓比畜生還畜生的修歲更興奮。
“修公子費了那麼大的勁兒将我引來,不會是因為個小童吧?”尉遲千澈帶上濃重的醋意。
修歲呼了口氣,津津有味舔了口被撓出血的手腕:“這不是閑來無事驗驗貨嗎?”
他有點惱,也有些煩,明明吩咐了手下給尉遲千澈杯中添點料,怎麼半炷香都快過去了,除了聽着語調虛浮,還沒昏睡過去。
另,派出去的人已經通知了上家,為何遲遲沒到?
按照原先的計劃,将千澈姑娘找出來,放倒,然後去約定的地方拿錢走人,生意就算是完成了。
誰知,被迫跟眼前這個長的天上有地下無,說白了就是個肮髒玩意兒的青樓女子,吟風賞月,天南海北胡扯了好一會兒。
他感覺眼睛都被髒透了,見着還沒有達到預期,就有些坐不住了。
“修公子莫急,左右這晦氣東西屬于您了,不過是早一時晚一時,莫要掃了喝酒的興緻。”語氣體貼又柔情,就在遞酒杯時,還勾了一下修歲的手指,暗示再明顯不過。
好好的生辰莫名挨這一遭的聞玳玳,有點收不住的破防:是,就是,很是,她是個連娼都做不了的晦氣東西。
她恨不得碎了眼前這對狗男女。
霎時,旖旎的氣氛轉瞬即破。
不知修歲從身上哪裡掏出了片薄如蟬翼的刀,毫不憐香惜玉的彈向尉遲千澈。
即便是目光根本捕捉不到的速度,尉遲千澈仍能看似随意的躲過。
若非喝了兩倍量加料的酒,也不會臂膀稍頓,上好的綢緞被割裂,白如光的肌膚多了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别碰我!”修歲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沒急、沒氣,反而将受傷的地方,不知羞恥、大大方方顯露出來。
線條優美,吹彈可破,甚至以聞玳玳的距離都能看見這皮膚之下,薄薄的脈絡在跳動,對修歲的厭棄置若罔聞,調戲道:“修公子想看,何必用這麼血腥的法子,很,疼,的。”
修歲直接忍不了,噌的站起身,順便把懷中的聞玳玳扔一邊兒去,拿出随身的帕子擦了擦手。
這種女人能做妓的翹楚,不隻肮髒,還毫無廉恥,眼裡淨裝些算計男人的玩意兒。恐怕教徒弟也好不到哪裡去,小小年紀就别的男人碰過,還想把這等腌臢東西當人情丢給他,套出上家是誰。
仿若到嘴的肉,提前讓糞潑了,讓狗舔了,更加令他憤怒。
“來人。”
修歲不等了,這一單已經達到了他的承受極限,以後懸星會做生意第一條:絕不接青樓的單。
拍暈,走人。
這風向轉的讓聞玳玳措手不及,被扔在地上的還有點懵。
“愣什麼,等修公子回心轉意?”尉遲千澈嗓音輕柔如絲提醒聞玳玳。
柔中帶刀的嘲諷撲面而來,保命要緊的聞玳玳手腳并用,虛脫有些站不穩的搖搖晃晃,沒有半分留戀擔憂的拼命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