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想要什麼?”
“主上總抱着呆呆不累嗎?”相比方才的木讷,石九笙眉眼終于生動起來,說着就要上手去把已經睡熟的聞玳玳,扯離尉遲長雲懷中。
“别碰她!”
尉遲長雲突然厲色。
石九笙伸出去的手,難堪的收回來。
仿佛習慣,也不怎麼不以為意道:“主上,屬下以為,您這寶貝徒弟,比屬下幹淨不了多少。”
尉遲長雲壓根兒不想聽從石九笙口中說出,任何诋毀聞玳玳的話。
不勝其煩的重複方才的問題:“趕緊說,你想要什麼。任何事孤都能應你。隻要,讓她安然無恙渡過蟲主更替之苦。”
“臨淵複國後,屬下想讨個皇後之位。”
“好,孤應了。”
這次,石九笙倒是不廢話了但也足夠鐵膽銅心,嚣張狂妄,不知天高地厚。
而尉遲長雲也沒有絲毫猶豫,更是沒有多勻丁點,哪怕是鄙夷、嫌棄的眼色、情緒給石九笙。
或許是被無視的最高境界,特别是無視石九笙的最高境界,被尉遲長雲展露的淋漓盡緻。
石九笙習若成自然。
但凡她與尉遲長雲相處,與旁人的相處不同。兩個情緒拔尖穩定的人,總是會心平氣和,氣氛無比融洽的較量,當然,也有兩次,讓尉遲長雲對她忍無可忍的動了殺心。
至于是哪兩次……。
“主上,就不怕日後呆呆反對?”石九笙見他答應的痛快。
“孤覺得,你更應該擔心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屬下自是不擔心,屬下全家為皇族殉葬,主上是識恩之人,不會對恩人的遺孀怎樣的。況且,主上不是還指望屬下,制衡謝少昂。”
尉遲長雲一語不發。
“主上一共提拔了三任龍池衛統領,如今好像就剩下蘇醫官的哥哥,蘇白,潔清不洿了吧!”
“你安安穩穩做好自己的事,孤答應的事,會說到做到。如若将孤知道你像前兩次自作主張。”說到此處,尉遲長雲一頓,口吻透露一股讓人難以接受的憐憫:“恩情,縱使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孤也定會将你殺之!”
真是令人從頭到腳的難過呀。
她推心置腹、披肝瀝膽的輔佐他,換來的卻是一次比一次讓她痙攣的痛苦。這種痛苦時至今日雖然已經麻木,但每次面對他的絕情,身體還是近乎疼到脫力。
像是一種你既不讓我好過,我也非要不讓你順心,相互傷害的锱铢必較。
“屬下若說出緩解呆呆更替蟲主的方法,主上确定自己能做到嗎?”
尉遲長雲已經徘徊在也如聞玳玳一樣近乎失控的邊緣,沒什麼心情兜圈子,沉着聲:“說!”
“于尋常男女來說,倒是也不難,隻需行夫妻之事一次,即可。”
師徒間行雲雨之事?
尉遲長雲猛擡起頭,污穢之詞入耳,赫然而怒:“你好大的膽子,膽敢愚弄孤,是不是不想活了?”
斥責出口,實則在聽到石九笙這個結果時,他心中也早有定論。
楝蠱,又為情蠱。
本就需要情人之間行親密之事,方可緩解。對已經成親的夫妻來說,翻雲弄帳,魚水之歡,會令關系更加親密無間,琴瑟相調。
隻不過當年聞玳玳未經人事,縱使蠱蟲發作,她不懂,頂多簡單的頭疼腦熱。而今更替蟲主,所承受的痛苦、渴望,新歡舊愛的左右搖擺,已超出正 常人所承受,接下來,足以如今日般喪失理智,或者會更加可怕。
奈何,雲雨之事,落在尉遲長雲師徒倆身上,克服的東西可就多了,于尉遲長雲而言,跟天誅地滅沒什麼區别。
石九笙倒是歹毒,明知是這樣的結果,還要搶先一步,奪了皇後之位。
倘若,就算他尉遲長雲真冒着天理不容去做禽獸不如之事,那麼事後呢,他們師徒倆将來該如何自處?
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給個僅次于皇後地位的貴妃安撫?
他真是夠了,而石九笙擺出那副明知道他想動她,卻又根本動不了她的可恨嘴臉。
于石九笙而言,該說的他都說了,反正就兩個選擇,就看尉遲長雲如何抉擇了。在沒有掀起他更大的怒火之前,匆匆告退了。。
當聞玳玳醒來的時候,發現了不對勁,脖子下面隔了什麼東西,動了動發現不隻是脖子,連手上腿下好像也多了什麼東西。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張清疏柔和,玉質金相,如暖風中冷月的臉,正無限放大在咫尺之間,她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