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過後。
将尉遲長雲撈回來,側頭讓唇重新與他纏綿住。
隻是這一次,尉遲長雲沒有反抗,更沒有回應。
溫潤裹挾,肆意品嘗。
一路蔓延。
耳垂。
頸脖。
配合着指尖,拼命索取的向下滑。
細密的汗從尉遲長雲額間滲出,她得專注與傾瀉,讓他身如僵石,逐漸生出渴望,同時又忐忑不已。
直到她去往不該去的地方。
尉遲長雲一把抓住她的手,嗓音中像是承受莫大的痛苦,低低央求:“别這樣,明日你會後悔。”
聞玳玳從結實緊緻的線條中,緩緩擡起頭,她的目光在波光潋滟的眸子中打量着,波光潋潋的眸子中盡無法言說的無助,白皙的肌膚上,一抹紅暈悄然浸染,被她侵略出的薄汗,将他的每一寸,每一個角落勾勒描繪得格外誘|人。
無法不心動。
仿佛承受着莫大的冤屈,她眨着空洞的目光,疑惑地咬了咬嘴唇,低聲而又不解地問道:“尉遲長雲,你真的不想碰我嗎?”
這一刻,尉遲長雲隻能選擇沉重的閉上眼睛。
聞玳玳猛的捏住他下巴,用力弄疼他,迫使他睜開眼,鼻尖相觸:“難道你不想将我玩兒壞,把我弄的亂七八糟?”
寂靜被吞噬。
心髒狂跳不已。
“尉遲長雲,你與其他女子在床上,也是如此被動,不屑一顧嗎?”
“月織究竟是怎樣做的,讓師父可以爽到貪戀與她的床笫之歡?”
“尉遲……嗚。”
污言穢語被尉遲長雲用唇堵住。
聞玳玳那雙宛如枯木般毫無生氣的眼眸,微微顫動了一下。
勝過一切強勢的唇齒碰撞。
他的回應是羽毛般拂過輕癢,青澀徘徊的缱绻,淺嘗辄止的安撫。
察覺到聞玳玳的小性子有所收斂,他才稍稍錯開兩人的鼻息,那比漫天星河還要璀璨耀眼的眸子,比任何時候都要專注的凝望她。
他擡起被她弄紅的手,用拇指被她擦淨唇上的濕潤:“若你明日能記得今夜之事,且不厭惡我親過你,就主動與我談談,我等你,定會給你想要的答案。”
一個手刀下去。
聞玳玳再睜眼時,已經天光大亮。
她扭着疼痛的脖子,察覺到了異樣。那交疊的睡姿,既熟悉又過于親密,讓她感到一絲不适。她僵滞地撤出左手,從他的衣襟中慢慢抽出,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松開右手,從他的腰間移開,在撤離的過程中,又不小心扯動了兩人意惹情牽打結在一起的發絲,隻得耐着性子一點點扯開。
确認視線範圍之内沒有任何東西再相互糾纏後,她一隻腳邁下了床,眼看就要成功下床,另一隻腳也準備邁下去時。
一個勾轉,驚呼。
聞玳玳整個人被掀回了床裡。
她蓦然擡起眼,赤晃晃撞進一雙缱绻又危險的墨色深眸。
電石火花之間的交彙又很快閃開。
“聖上,這是做什麼?”
不知收斂的輕輕淡笑:“又忘了?”
聞玳玳焦灼試着一推他沒推動,指尖碰觸到他緊實的肌膚,有點燙手:“我該記得什麼?”
“你确實無需記得,因為記得就要負責任了。” 神色寡淡下去,他從容地從聞玳玳身上起身,甚至連衣角都未曾觸碰,濃烈如漩渦般的情感,轉瞬即逝,猶如過眼雲煙。聞玳玳的心緒尚未平複,那情感便已如潮水般起伏跌宕,讓她難以捉摸,更無法及時作出反應。
她從床上坐起來,目光緊緊鎖定在尉遲長雲身上,他正背對着她,一層又一層地仔細整理着衣袍,每一個動作都顯得賞心悅目。
深喘了一口氣:“聖上那麼多女人,民女就算是要負責任,恐怕也排不上隊吧。”
将袍子弄平整的尉遲長雲轉過身,走近她。
見她一閃一閃的眼睛幾分精明中透着迷糊,順毛的樣子,溫婉迷人,勝過無數絢麗的風景。
尉遲長雲将這份不輕易洩露的少女心事收入眼底,他刻意咬着字音,似哄似誘,隻問她:“那你想排隊嗎?”
聞玳玳放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掌心沁滿了汗水。情緒,不會再像從前那樣輕易被他吊的七上八下,睫羽輕輕顫過後,她的心重新堅毅起來,讓整個人變得很不一樣,似笑非笑地反問道:“不知聖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總難不成好色到連曾經的徒弟都不放過?”
若是以往,被綱常人倫束縛的尉遲長雲定會甩臉而去,或者重重的斥責她。
而失去聞玳玳兩次,自己生死兩次的尉遲長雲,早已掙脫禮義廉恥的枷鎖,他擲地有聲的正面答她:“如果吾說是,十方世界,你以為自己能逃到哪裡去?”
滿眼的星辰,似乎隻為她一人閃爍。
呼吸的微妙,随他的專注而波動。
“不懂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