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婉拒。
徐甜一已經從握手改為抱着她的胳膊:“恰逢午膳時辰也到了,不如咱們一起吃吧。上次我見咱們屋外有個特别漂亮,宛如與世隔絕的涼亭。用完膳後,我們一起去涼亭縱樂怎樣?”
不怎樣。
聞玳玳一聽就很累。
但人卻不知怎的,已經入了徐甜一園子,坐在了徐甜一的飯桌前。
頭暈腦脹。
被唢呐吵了一下午的聞玳玳,耳朵快要廢了。
偏偏徐甜一人如其名,嘴特别甜。
一聲聲昭昭哄的聞玳玳,想煩躁還煩躁不起來。
打算連晚膳都不用的聞玳玳,直接爬上床好好歇息會兒。
“昭昭。”
聞玳玳崩潰。
“聖上到。”
聞玳玳:“.……。”
完了,兩人是撞一塊兒了,她該如何解釋,或者直接裝跟尉遲長雲不相熟?
硬着頭皮出門迎上去。
看得出,畫面比自己預想的要唯美的多。
今晨遠遠一觀尉遲長雲風采的徐甜一,面露驚訝之色,更是沒想到在秀女的院子中,聖上會駕臨。
一時間,慌亂的跟尉遲長雲行禮:“徐太傅之女徐甜一,見過聖上。”起身時,一不留神差點摔倒,顯得頗為狼狽。
被尉遲長雲虛虛一扶,才羞愧滿面的站穩身子。
而這美人入懷的一幕,恰好被在兩人跟前立定的聞玳玳看見。
徐甜一漲紅了臉:“甜甜深感榮幸,得以受聖上援手。若非聖上眼明手捷,甜甜恐怕會受傷,也就無法參加棋技核考了。”
尉遲長雲面色倒是坦蕩,面上雖是對着徐甜一,實則餘光一直在打量剛剛沐浴完,發絲都沒幹透,渾身上下透着暖意香氣的聞玳玳。
對并不相熟的人,他從來都是平易近人的模樣:“那你平日走路要多加小心。”
徐甜一嬌怯點頭:“聖上說的是,甜甜以後定多加注意。”
說完,雙方見對方都沒有立刻要走的意思。
尉遲長雲:“徐姑娘來尋聞姑娘,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通常,有點眼力勁兒的人聽到這句話,早就随便尋個借口走了。
徐甜一卻是老老實實跟尉遲長雲解釋自己的迫切:“今日昭昭一曲《浮生變》,讓甜甜新生出對唢呐的癡迷,碰巧甜甜也愛吹奏類的樂器,酒想趁着選秀的機會,多向昭昭姑娘請教一下。”
尉遲長雲負手在後,嘗試點撥徐甜一懂事些:“今夜,是非請教不可嗎?”
語氣不善,徐甜一順着尉遲長雲暗示的餘光一定,這次終于聽懂了,拘謹的沖尉遲長雲莞爾一笑:“都怪甜甜對音律太癡迷,竟耽擱了聖上的正事,甜甜即刻便回,懇請聖上恕罪。”
尉遲長雲正要松口氣。
“甜甜過一個時辰再來請教。”
尉遲長雲瞧着徐甜一一步三回頭不甘心的背影:“.……”
屋子裡。
尉遲長雲環顧鋪好的床褥,冷卻的飯菜,跟無精打采跟蔫了一樣趴在案幾上的聞玳玳。
他輕歎一聲,吩咐山山清理并更換全新的膳食。
又注意到她身着單薄衣物,衣領因為無意識敞開,袒露着曼妙春光。
尉遲長雲眼眸一沉,站立了陣兒,還是擔心她會受涼,轉身從櫥中挑了件厚衣裳,給她披好,确保溫暖無虞。
“吾聽聞,今日你與徐太傅的二女兒徐甜一,交流了一下午的音律?吵得其他秀女紛紛都去嬷嬷那裡訴苦。”
“此等小事連師父都知道了,看來秀女之間的事,師父頗為關注。”
尉遲長雲搬了個凳子坐到聞玳玳身邊,握起她冰涼的手給取暖:“先前吾聽聞這徐甜一是個音癡,沒想到已經癡到連臉色都不會看的程度。不過,她也算是品性上佳,往後你既然要随吾生活在這宮中,你應當是時候交些閨中密友,不然自己總悶在屋裡,吃了睡,睡了吃,吾擔心你會憋壞。”
這話就好笑了。
徐甜一若是個會看臉色的,她能被迫聽了一下午唢呐?
本就心累咆躁的聞玳玳一下子抽回手:“聖上莫不是對那九位貴女都了解了個遍,還是唯獨挺滿意徐甜一?況且,徒兒什麼時候答應過要随師父住在宮中?師父讓徒兒跟您未來的嫔妃、也有可能是将來的皇後做朋友,以您與徒兒的關系,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