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門關了。
察覺到一絲異樣,尉遲長雲正欲回身。
一雙手腕,被牢牢禁锢在背後,動彈不得。
聞玳玳光是想盡辦法束縛尉遲長雲這一招,可是練得勤勤懇懇,從不敢有半分懈怠。
行雲流水般的速度,銅牆鐵壁般的内力,外加色膽包天的膽量,稍有不慎,尉遲長雲必會吃虧。
身後之人稍施巧力,将仍處于怒火中燒狀态的尉遲長雲拉回現實,兩人親密無間,貼在一起。幽幽的聲音卸掉方才的猖狂:“甯昶帝,吃醋了?”
呵!
又改甯昶帝了。
“放開!”尉遲長雲現在可沒什麼心情跟她瞎胡鬧。
身後的人得逞,哪會輕易放手?他越是奮力掙紮,她越帶勁兒的喘着粗氣禁锢他:“醋勁兒還不小。”
“聞玳玳。” 尉遲長雲向來以持重著稱,實打實的擺脫不了,臉上有點兒挂不住。
“你叫啊!大點聲,天火衛可都守在外邊兒呢。”
尉遲長雲:“.……”論起不要臉,他完敗。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師父吃醋呢,先前心中不禁胡思亂想,擔憂師父是否混淆了養育之恩與男女之情。但今日看來,顯然是我誤會師父了。”
呵!
這稱呼,真是應心情,切換自如啊!
“聞玳玳,你給吾收收那一身匪氣。還有,你别碰吾!”
這一個碰字,聞玳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師父别急,一會兒我就用酒洗手,洗幹淨再好好碰師父。”
她不慌不忙地開始了新學的捆綁技巧,在尉遲長雲身上細緻地一圈一圈纏繞繩子。這個捆綁方法簡單卻有效,首先環繞他的脖頸兩圈,然後向後一扯,與兩隻手腕巧妙地形成穩固的三角形态,相互制約并連在一起,動彈不得,越動反而越緊。
這樣的暗示再明顯不過,尉遲長雲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現在是該急,還是該氣:“你發瘋能不能分分地方?”
“師父都打算不要徒兒了,徒兒還分什麼地方,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把師父榨幹抹淨,此生不能人道,徒兒就滿足了。”
尉遲長雲如今對聞玳玳那愈發龌龊的言行,真是越來越歎為觀止:“你有病吧!”
“徒兒病的有多嚴重,師父不是每夜,體悟清清楚楚嗎?”
聞玳玳把尉遲長雲摁坐在船尾,他的身後隻輕薄的簾子隔絕着。江邊的風隻稍稍一吹,江邊的微風輕輕一拂,就能毫無保留地揭示船艙内的私密。
更何況,此刻正值白晝,畫舫開始絡繹不絕地經過尉遲長雲與聞玳玳的船隻,向岸邊駛去。換之,江邊依賴水源為生的漁民們也開始紛紛向江中央進發,正是船隻來往最為繁忙的時刻。
太知曉她瘋起來不顧後果的模樣:“吾現在以臨淵之主的身份命令你,松開繩子。”
“合不合離?”聞玳玳隻一句話。
尉遲長雲火氣還沒消下去,又被聞玳玳擺了一道,心瘀堵着,明白事情不能做得過激:“回宮再說。”
聞玳玳開始給扒尉遲長雲衣裳:“徒兒也有此意。”
尉遲長雲透過薄簾的縫隙,凝望着那來來往往、密集如織的船隻,試圖擺脫。然他知道,聞玳玳向來喜歡強人所難,他越掙紮,越憤怒,隻會讓她更加興奮不已。
成何體統。
師徒成婚,已經破了他的底線,如今,聞玳玳又要與他行畜牲才會在大庭光之下做的事。
尉遲長雲怎麼說也是堂堂一國之君,哪能任其被輕賤:“聞玳玳,今日、此刻,你若是在這船上敢,吾與你夫妻情分,便至此終結。”
尉遲長雲向來對威脅持有一種厭惡的态度,平日頂多是吓唬一番。而眼下,聞玳玳分明看清他此刻的語氣與往常截然不同,透露出一種真正的雷霆之怒。
尉遲長雲說話,向來言出必行。
在這股氣勢面前,聞玳玳心存忌憚的手,停在他的裡衣的衣襟上。
“繩子是你解開,還是吾叫人進來?”
“憑什麼?”聞玳玳不知何時通紅起來的眼睛,已經變得像是耗盡極大的忍耐。
尉遲長雲不明她又想作哪一出:“什麼憑什麼?”
“我去赤水這半年你都做什麼了?”
吾見她狀态,有算總賬之意:“把話說清楚。”
聞玳玳壓着嗓門:“半年,師父把後宮新納入的十幾個女人給雨露均沾,當真是厲害。尉遲長雲,你就那麼耐不住寂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