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紫菀抱着靈石,氣道:“你。”
傅喬拉着阿钰躲到隋真兒身後,她趴在隋真兒肩頭伸出頭,繼續道:“你什麼你。”
蘇木搖頭發笑:“東方紫菀,有人将我的消息賣給我的仇家,你的嫌疑很大。”
“誰賣你消息了,我是差錢的主兒嗎?”東方紫菀冷靜下來,“等等,你們遇上事了?”
“殺了兩個邪修罷了。不逗你了,自己回去查吧,我們要出發了。”蘇木招呼幾人往法陣中心走。
東方紫菀待在原地,思來想去這事還是要告訴太叔祺。轉頭撞上黑衣女子,她罵道:“東方漪,你走路不長眼啊。”說罷她撞開東方漪的肩膀,沖出了大廳。
東方漪先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繼續跟上東方紫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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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洲多是山路,從花溪城的傳送陣法中出來,要先行一段山路,再行水路,直至西南方出海口,方可乘船越過大洋,登上浮山。
阿啾常年跟着大人做工,加之營養不足,她的個頭遠比不上同齡人。隋真兒有照顧同門師妹的經驗,領着蘇木買了好些适合阿啾的食補之物。而後一行人去了成衣店,為的是給阿啾添置衣物。
阿啾眼睛看不見,衆人問她喜歡什麼顔色,她報出之前在染布紡當學徒時最喜歡的朱砂紅。她站在原地,傅喬時不時拿起一件衣服在她身上比劃,其餘人給出意見。最後,蘇木大手一揮買了十幾件衣裳。
阿钰坐在門口,不忘提醒店主:“老闆,還有配套的布條,都裝上。”
隋真兒帶着阿啾進到裡面換衣裳的房間,替阿啾換上衣服外,還為她梳上兩個荷包頭。
一身薄紗紅裙,雙目纏上一根紅絲帶的小女童從裡屋出來。
“阿啾,你這身好可愛。”傅喬當即圍了上去,拉着阿啾的手,止不住的稱贊。
蘇木沒忍住也誇贊了一番,還誇真兒盤頭的手藝好,誇店主衣服做的好。
論到阿钰發言時,他沉思片刻,最後說出兩個字: “好看。”
“沒啦?”
“沒了。”
傅喬朝阿钰翻了個白眼,合着她等半天等了個空氣,兩人開始拌嘴。阿啾躺在蘇木懷裡,樂得笑不攏嘴。
隋真兒道:“蘇木,你們先回客棧,我找去镖行問問。”
蘇木點頭,這是她們倆在路上就商議好的。阿啾的眼珠已然破碎,蘇木此去浮山,隻想問問有沒有裝義眼的法子,或者别的。阿啾需要多休息,不宜帶着她禦劍飛行太久。此外,也是想帶着傅喬、阿啾和阿钰多見見世面。
阿啾道:“真兒姐姐,早些回來。”
隋真兒摸了摸阿啾的荷包頭,走出了成衣店。一盞茶,她擡腳走進張家镖行,門上挂着一等镖局的牌匾,想來是個靠譜的镖局。
堂中接待客人的镖師湊了上來,笑着問道:“客官,您是押镖、坐店還是護院?”
“五個人去松濤城,镖銀幾何?”
“巧了,有一商隊也去松濤城,客官若不介意…”
隋真兒與镖局談好了價錢,出門時與一紫袍男子擦肩而過,恍惚間她還以為是裴戎。她轉頭去看那人,沒有面具,也沒有折扇,一張普通的路人臉。
阿啾坐在桌前,她碗中已經堆上一小山的菜,筷子規規矩矩的放在一旁沒動,她一直偏頭問傅喬和阿钰:“真兒姐姐回來了嗎?”
“我回來啦,動筷吧。”隋真兒環顧一周,桌上沒有蘇木的身影,“阿钰,你小師叔呢?”
阿钰放下剛拿起來的筷子:“小師叔說她書院辦事處有點事,讓我們不用管她。”
他話剛落下。蘇木從客棧門口進來:“真兒,你也不必如此思念我吧。”蘇木轉身到隋真兒對過坐下,“紫竹師兄在花溪城,他喚我過去辦點事。”她朝隋真兒使了個眼色,晚點再說。
入夜後,蘇木推開房門,隋真兒正擦拭着古琴。
“紫竹師兄說從花溪城至松濤城的山路上,有邪修将他的弟子捉了去寨子。他本想自己去的,發現我這裡,就喚我過去将這事交給我了。”
隋真兒見沒什麼大事,就與蘇木說起今日碰見的紫袍男子:“我今日看到個人,長得很像裴戎,但不是他。”
蘇木倒茶的手一頓,她望向窗外的滿月,感歎道:“也不知裴道友現在是何境地,希望他平安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