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王禮時很快轉入主題,道:“昨日聽聞陳小姐暫居謝府,陸小姐十分高興,她本來想要親自登門去拜會你,隻是自從上次在白木書院一别之後,謝峰和陸家就起了嫌隙,就有些不便了。”
“陸小姐”……
陳舒青的腦海中出現了那個長相美麗,性格有些驕縱的少女,她心中恍然,看來王禮時這次是來做說客的。
她笑着道:“王公子和陸小姐太客氣了。我前幾天到帝京,隻見鳳樓龍閣,花遮柳護,卻是連東西都不分了。”她也不搭王禮時的話,隻做謙辭。反正她才不會替他們去向謝峰說合。
王禮時上次就領教了陳舒青的口舌,自也有心理準備,單刀直入地道:“陳小姐自謙了。如今秀水大捷,聽聞陳小姐也是功臣,各府的小姐都對你十分欽佩,所以我母親想要辦個宴會,請你到府一叙。”
陳舒青沒料到王禮時話題一轉,竟然是邀請自己的。這卻不好拒絕了。李博的夫人就是王禮時的姑母,李博對待陳家還是很厚道的,自己剛剛從太守府求了一個毛紡所。
陳舒青想着自己即将展開的宏圖大業,忍痛答應了。王禮時也沒繼續提到謝峰,陳舒青就當作自己不明白對方的真意。
等她走出酒樓的時候,忍不住擦擦額頭,對丘敦雨抱怨道:“我真的好頭疼,帝京這些豪門世家太複雜了。”
丘敦雨笑道:“王煥的夫人的同胞姐姐是莊郡王的夫人。”
陳舒青捋了一下人物關系,懵了。莊郡王就是柔萊郡主的兄長,他的兒子就是帝京八卦中馬上要入主東宮的玉肇。
她歎了一口氣,深感帝京水太深。她有些想家了。
不過眼前當緊的事情還是明日的儀式。
等回到謝府,陳舒青就被陸姨抓取緊急培訓,學習儀式上的規矩。好在她不需要參加前半部分的皇城獻俘,而是在女帝升座後,直接入大殿領賞。
“這可輕松許多呢。”陸姨道。今日謝峰和仆蘭瀚一早就去排練獻俘的流程了,他們需要押着霍部小王子站在太陽底下等候女帝的召見,一舉一動都不得稍有差池。
陳舒青則一直在大殿等着,到時候自有禮部官員指引她去拜見女帝。不過那時滿朝文武都聚集在朝堂上,場面比明園的召見可大多了,因此陸姨重點指導她行禮的姿勢。
為了職業技術學院的第三個專業,陳舒青忍痛将三扣九拜練了幾十遍,等謝峰和仆蘭瀚回來,她已經累得去休息了。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二天的儀式非常順利。
端坐在禦座上的女帝比明園時更加威儀,富悅宣讀诏書,謝森封侯,仆蘭瀚諸将也各有封賞。這些都在朝臣的預料之内,他們不曾想到的是,诏書的末尾提到了兩個少女。
玉啟縣主因功被封為郡主,而陳舒青則獲得千金的賞賜,另賜三名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