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月華隻指名秦川來協助調查案件,今天所有太蒼山的弟子都一直待在一處,彼此互為人證,也沒什麼可做懷疑的,随意問了幾句話便被放了回來。
其他人因聽了長老囑咐,都老老實實回到自己房中歇息了,隻有左肅羽心中又是不平。
明明如今她也是關堂主門下,前幾日又那樣漂亮的拿下了乙組首席,月華掌門為何偏偏要點名秦川!
她氣得要死,無論何事隻要被秦川壓上一頭,她就氣得睡不着覺,秦川想單獨領命在月華掌門面前顯眼,她偏不叫他如意。
于是左肅羽将門一摔,飛身去琉璃苑裡守株待兔,剛落入院中便聽見有人推門而入,她躲進角落,卻見秦川同那個眼熟的紅衣女修一同進了院。
面對師妹突如其來的質問,秦川似沒聽見般反将一軍:“你沒亂動這裡東西吧?”
“當、當然沒動!”聽了肯定的答複,秦川點點頭,轉身向放了聆風君屍體的房間去了,被扔在後面的左肅羽氣得跺腳,又喊道,“跟着你的這人又是誰!”
江夢歸本要跟着後腳進屋,被左肅羽一問,她停下來回頭答了。
“我是......助手,嗯。”
紅衣少女眨眨眼睛,語氣慢悠悠的,帶了點笑意。
助手??左肅羽一臉不信,直到對方手上挂着屬于往極山高階弟子的玉牌在她眼前晃了兩晃,“這位漂亮姐姐,要同我們一起查案嗎?”
左肅羽本是不想的,她有自己的骨氣,憑什麼要做死對頭的助手,隻是面前嬌俏笑着的紅衣少女的話仿佛下了咒一般,叫她心中不由地騷動起來。
查案......查案?好新奇的一個詞,師父看中秦川,師兄重視秦川,連月華掌門也一力信任秦川,都不過是因着他有個還算聰明的腦袋,如果自己趁着這個機會學到他的這門所謂的查案功夫......想到這裡,她不禁暗自雀躍起來。
“當然,一起吧。”左肅羽擡腳跟上。
機會就像一根輕不可聞的絲線,不趕快抓緊的人才叫笨蛋。
二人并肩進了屋,秦川也注意到江夢歸手中玩轉的玉牌,傳音問到:“這是哪裡來的?”
“後山倉庫裡有的是,我便順手拿了一個方便行動,月華的審美果然不錯,這玉牌雕工比太蒼山的好看許多,你要不要?給你拿一個作紀念?”
“......不要。”
聆風君的屍身被施以不腐之術,畢竟也是一方長老,在墜玉谷趕來發難之前,還需要為他保留體面。
雖說體面這東西,從來都隻是做給活人看的,對死人來說半點用都沒有。
屍身胸前的血洞太過紮眼,令人無法忽視,檢查了全身,并沒有其他傷口或中毒的痕迹,看來這就是唯一的緻命之處了。
“聆風君好歹也是天縱奇才,墜玉谷的長老,有什麼人能在旁人都察覺不到的情況下将其胸口洞穿?再加上那個被下了蠍毒的小弟子......茵蘭會中怕是混進了魔道,要盡快通知月華掌門戒備才是!”左肅羽結論下得極快,卻被秦川和江夢歸一左一右地按住。
“師妹,沒有鐵證前,莫要沖動。”
“月華掌門自是有安排的,姐姐不用着急。”
“那你找到什麼鐵證了,快點拿出來。”左肅羽撥開了二人直起身子,真是奇怪了,自己明明沒有感受到肩膀的手用力,身子卻不自覺的彎了下去。
“聆風君的屍體隻有這一處明顯的傷口,身上未見其他傷痕,說明并沒有與兇手打鬥便被一擊斃命了。”秦川指着屍體胸前的血洞總結道,左肅羽隻覺得離譜。
“不可能!這房間各處和院落中的景象明顯是遭過一場洗劫。”
“但琉璃苑周圍并未有人感受到有鬥法産生的靈力波動。”秦川提醒了另一件事,“你可還記得前天傍晚,聆風君大發脾氣,還将自己唯一的徒弟趕出了院子。”
“你是說這院中四處淩亂是聆風君自己翻的?他這到底是發了多大的火?”
“這就要回頭去問問他的好徒弟了......另外這胸口的血洞也有蹊跷,我将屍身翻至背面,發現洞口比正面要小上些許。”
“所以呢?”
“所以這傷口并非靈力穿透,而是實物造成,并且穿透聆風胸口的這件兇器,一端稍細,一端稍粗。”
話說到這個份上,三人皆想到了同一個答案,彼此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出。
“遭竊的獸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