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約而同地掃向腳下荒無人煙的平原。
“哈!”舍應神識一動,他感應到了什麼,立刻飛身墜下,“發現了有意思的!”
秦川追随着舍應的劍意跟上,等他落在目的地時,舍應已經将一團泛着潔白光澤的小球拿在手中,聽到身後的動靜,舍應回頭揚了揚手,向秦川展示了一番。
“真是撿到寶,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能抓到靈獸,诶,給你見識一下。”
小球的空洞中望進去,一隻如鹿似馬,額間尖角的潔白生物正在焦急掙紮。
月藿疏!
它曾是聆風君的靈獸,茵蘭會上平雁殺害聆風的事情被公之于衆後,它也跟随墜玉谷一衆押解平雁的隊伍回去了,但途中平雁不知用什麼方法逃離了監守,還帶着月藿疏一起逃走,至今沒人知道他們的下落。
現在找到了月藿疏,那平雁呢?會不會也在這裡?秦川猛地擡頭。
“找啥呢?”
“它的主人。”
“它身上沒有靈契的印記,現在,我就是它的主人。”舍應把玩着珠子,心情大好。
既然沒有靈契,說不定被廢了靈台靈脈的平雁在出逃後不久便力竭而亡,恢複自由的月藿疏自己流落到了這裡,秦川想着。
但出于妥當,他還是探出神識排查。
不對,這附近有人,月藿疏不會随意出現在有陌生人的地方,除非主人命令......
東南方向二裡,一處山坳,夾角處突兀地立着個小茅屋,秦川輕輕敲響了院門,迎出來的是一位八旬阿婆,對視的一瞬,兩人都微微愣住,這一刻秦川知道,這不是什麼阿婆。
她就是平雁。
“沒想到第一個找到我的是你,怎麼,要再一次把我送到一穹那個老東西手上嗎?”
沒等秦川回答,他身後舍應手中的珠子閃爍的光芒愈加急促,平雁也注意到了那上面散發的氣息,盯緊着那處。
“......”
她不是傻子,此時手中攥着寶珠的那個黑衣劍修是如此危險,就算自己心有異議又如何,強者從不與人談公平,她再清楚不過。
就算是做交易,自己身上已經沒有旁人可圖謀的任何一樣東西了。
“我不是來搜捕你的,我隻是尋人碰巧路過此處,你怎麼......”
秦川有一肚子疑問想問。
你怎麼在失去靈力的情況下逃出來的?怎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為什麼月藿疏的靈契已經抹除,卻還跟在你身邊?
平雁擡起褶皺裡的眼睛,“你就當是報應,反正我最後能度過一段自由安詳的時間,已經無憾。”她轉向舍應,“這位前輩既然收了月藿疏,那我也無話可說,希望您能善待它。”
她背駝的更厲害,好像每說一句話就要花十足的力氣,轉身關門。
“姓秦的,你不抓我,那就滾。”
門扉合上的一瞬,秦川伸手擋了下來。
“月藿疏一直在用自己的靈力哺育你的靈脈,為你續命,對嗎?我們如果帶着月藿疏走了,你活不過三天。”
面對秦川說出的事實,平雁冷冷回答,蒼老的面容裡盡顯嘲諷。
“生死有命,我能殺旁人,旁人亦可殺我,這世上本就是實力唯尊,難道要我跪下來求你們,放一條生路?”
站在後方的舍應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還算有趣,你比秦川這個古闆的小子有趣多了!”他一手将困了月藿疏的珠子抛到半空,“這小東西雖然歸我了,但我現在心情好,可以考慮‘借’給你。”
“你要什麼?”平雁開門見山,這世上沒有白給的好處,她想知道代價。
“能哄得這等靈獸反哺,你想必精通此道,我要找一隻小烏龜,你若是有辦法給我準确的方位,我便讓它再陪你玩幾年,如何?”
“推算準确方位,以前的我可以做到。但我現在靈脈盡毀,即便有月藿疏幫忙,也隻是堪堪續命罷了。”平雁難得歎了口氣,“失望了吧,現在我隻是深山老林裡一個毫無用處的老太婆。”
“得了,别跟我裝老,”舍應撇嘴,另一隻手中出現一顆丹藥,“這個能短時間恢複大量靈力,但...”
沒等他說完,平雁伸手将其奪過,幹脆吞咽了下去。
“哈,我還沒說後果。”
“随便吧,比起苟延殘喘的等待,還是痛快來痛快去更适合我,畢竟我最擅長欺師滅祖,殺人越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