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關在這裡的東西都經曆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走，去下面。”

“還要看？”謝甯見沈清朝他走過來，下意識擡起了一側的手讓他摟住自己。

看來靈壇的經驗帖有用。沈清對他的反應很滿意：“取樣要足夠多，準确度越高。”

“這樣太慢了，”謝甯望了眼水泥壁上成百上千的牢門，眼睛一彎笑了起來，腦袋湊過去悄聲說，“要不要我幫你作弊？”

謝甯心裡想着主意，沒留意到自己手滑到了沈清肩膀下的手臂上，說話的時候還把人往自己這邊帶了帶。

沈清也沒注意到，他把謝甯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立即就表示同意：“可以。”

這隻是一場入職考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他也不是死闆守規矩的人，能偷懶有什麼不好，反正謝甯胸無大志又懶得出奇，除了吃的還能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上百隻青蚨從謝甯袖口裡飛了出來，毫無陣型地圍繞在他身邊，跟他的主人一樣散漫。

謝甯搖了搖食指，它們瞬間散開，各自朝不同的方向飛去。

沈清看見離他最近的那個直接撞破了鐵門上的法陣，把實心鋼闆門撞出了一個子彈孔大小的洞飛了進去，不出一會兒又飛了回來，停在謝甯眼前。

沈清看見謝甯摸着下巴“哦”了一聲：“空的？”

他有一絲困惑。

青蚨是謝甯養的，他能指揮祂們再正常不過了，但再怎麼等級高，說到底青蚨也屬于妖蟲類，關于祂們跟謝甯的交流方式，沈清還沒有想通。

“哐！——”一聲巨響打斷了沈清的思路，他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空氣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晃了晃，但隻出現了震感，沒看到事物。

“沈老師。”謝甯喊，然後對着他點了點自己的眼睛。

沈清：？

“啧。”謝甯伸出食指，把他的眼鏡勾了下來，折好挂在沈清胸前的口袋上。

沈清眼中的景象已經變了樣子，不用謝甯再提醒。

那三隻八角大鐵盤的中心由一個巨型混凝土圓柱體連接，每個鐵盤镂空的空格裡懸着手臂粗細的黑色鐵鍊，約有上百根，每根鐵鍊上都挂着一隻鐵籠子。

濃重的妖氣彌漫，鐵鍊被掩藏成一段一段的，隻有妖氣稍微稀薄一點的地方能看到。

沈清離那些鐵鍊較遠，加上妖氣遮掩，看不清鐵籠裡的具體情況。

“哐！——”又是一聲巨響。

其中一條鎖鍊突然下墜了一段，上面的鐵籠子也随之猛地下落，跟鐵鍊碰撞再次發出“哐”的聲音。

謝甯在沈清耳邊輕輕“噓”了一聲，帶着他轉過身，面朝外緩緩地退進身後打開的房間裡。

隐入黑暗的前一秒，沈清看見遠處頭頂的光區邊緣出現了一堆黑點。

——

控制室的屏幕上線還在生長，一點點填滿空白，構建出新的空間。

不過沈清好像沒有深入，線構出的像幾個沒有底的長漏勺。

但……不需要更多了。

那個環出現的一瞬間，趙一柏立即站了起來，放在操控台上的手收握成拳，黑色的皮手套下發出指節捏響的咔咔聲。

他渾身都在控制不住地細細發着抖，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眼裡的火光好像要将屏幕燒穿——

這樣的情況隻持續了兩秒，他就被人拉進了懷裡。

袁術轉身背對着外面，關上了主控室的百葉簾。

他把趙一柏按在胸口，一手輕拍着他的背，一手撫摸着他的後腦，等他終于平複下來不再發抖才輕聲問：“是這裡？”

趙一柏抓着袁術的袖子，從他懷裡緩緩偏頭看向暫時停止構圖的屏幕，沉默許久才開口：“我要進去。”

袁術沒有立即回答。

“我知道，除特别危急情況，監考者進入考場屬于違規行為，”趙一柏情緒激動語速都變快了，他直起身，“我後果自負，你不要阻攔——”

“我陪你一起去。”

袁術的手按在操控台一個醒目的紅色按鍵上。

“于私，我男朋友想去的地方再危險，我隻負責保護好你就好，于公……”

“林局應該很高興找到它的位置……全妖會的培養皿，我也很想見識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