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陶采薇突然開始挖嗓子,安青急忙上前将她扶住,一眼瞪向了崔鴻雪。
他别過頭,心道誰叫她們搶自己魚的,活該。
他伸手拉住陶采薇的手:“我騙你的,這就是用一種北方新傳來的調料做的,你别摳了。”
陶采薇抓住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指尖上沾着她的口水和牙印。
她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崔鴻雪吃痛,“嘶”了一聲,甩了甩手,回瞪了回去,眼裡仿佛在喊:“禽獸!”
他将手攏在袖子裡,甩了甩那不堪入目的手指,将手藏在身後,瞬間臉紅了一片,這太……不雅。
待安青跟小夏退下後,陶采薇一把抓住了崔鴻雪的衣袖。
崔鴻雪回頭看她,她正癡愣愣地托腮看他。
他偏頭:“你有事?”
那人嘴嘟囔着,用有些委屈的眼神看着他:“你都好久沒跟我親嘴過了。”
崔鴻雪一愣,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恍然驚覺這是她剛剛咬過的手指,又急忙藏進衣袖裡。
“白天不是親了嗎?”
陶采薇明顯是對他很不滿,擰了擰他的袖子,又“哼”了一聲:“那是我親的你,不是你親的我!”
說到這,他現在臉上還罩着面紗,他臉色僵硬,抿緊了唇。
陶采薇掀起他的面紗:“已經天黑了,又有誰能看到。”
崔鴻雪伸手沒攔住,自己的下半張臉和唇上的咬痕就那麼暴露在她面前,她的臉猛然放大,湊得近極了,他屏住呼吸,那人卻一直沒有吻上來。
他睜開眼,陶采薇正看着他笑:“我要你像之前那樣,每天晚上來爬我的床,現在我才不親你呢。”
他隻有在她床上的時候是主動的,像是撕下了身上的殼一般,白天有多清心寡欲,晚上嘬她的嘴便有多香。
他都很長時間沒來她床上找過她了。
陶采薇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崔鴻雪轉過身,不再看她:“什麼爬床一類的話,以後不許再說了。”
陶采薇扭過他的身子,把他那副冷清清的派頭撕得破碎,将他穿得一絲不苟的完好衣襟扯得稀亂,唯有他那張臉還繃着裝在禁欲的殼子裡。
他擡手制止她:“别動我了。”
陶采薇不依,扯着他的衣裳亂晃,将他胸前的衣裳揉得亂糟糟的:“我就要動就要動,我不光要扯你的衣服,我還要摸你的肉。”
玩鬧間,崔鴻雪感覺她的手鑽進了他的衣襟裡,貼上了他的皮膚。
他心下一驚,若說剛剛隻是玩鬧,他的衣裳縱是被她弄亂弄皺也沒關系,現在這般卻有些不妥了。
陶采薇“哼唧”了一聲,手腕吃疼,被他牢牢控制在手裡,動彈不得,她對上他的眼,他的眼裡隻有嚴肅認真,以往常見的淡漠情緒竟也全然不見了。
她聽他冷冷說道:“陶采薇,不許這樣做。”
她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她的名字,她眨了眨眼,動了動手腕,見她确實沒有别的動作,他才放開她的手。
陶采薇垂下頭,心裡忽然冒出一陣羞恥感,像是小時候沒做功課卻騙先生沒帶時的感覺一樣,自以為掌控一切,實際在大人眼裡滑稽得可笑。
“你幹嘛突然變成這樣,咱們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嘛。”
崔鴻雪聲音梗塞了一會兒,說道:“你父母沒教過你,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嗎?”
陶采薇點點頭:“教過啊,可是我們商戶之家,本就沒有那麼多規矩,隻要不犯下大錯,旁的事情都是怎麼開心怎麼來的。”
“比如吃飯的時候把腳放在椅子上?”
“嗯啊,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吃飯更舒服嗎?”
陶采薇說着說着整個人又挂在崔鴻雪身上去了,她下巴硌在他胸膛上:“所以像這種沒人看見的時候,你為何就不能與我親熱呢?”
“人又不是隻活在他人的眼光下,我不想成為一個荒淫之人。”一個人心裡想着什麼總有一天會顯形在五官上,就比如荒淫無度的人總是眼眶發青一樣。
陶采薇愣了愣:“你幹嘛要說得這麼難聽,這明明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她捧過他的臉,眼底盛滿了水晶,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言語認真又虔誠:“我不許你這麼說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