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完午飯,安宴就要驅車趕回片場,進行最後幾場戲的拍攝。
餐桌上,他和龍秉月仍然像往常一樣,表現得毫不逾矩。
而離别前的房間裡,他們又變得毫無距離,吻得難舍難分。
猛不丁地,一陣不長眼的音樂聲在龍秉月的屋裡響起。
是安宴的手機鈴聲。
——伊莎貝拉上樓給他送東西,敲他的房門沒有人應,打來了電話。
受驚之下,龍秉月不小心咬破了安宴的嘴唇,滲出了一點血。
安宴不氣反笑:“怕什麼。你入住第一天我不就告訴你了麼,我家隔音好得很。”
說着,他正在作亂的手加大了力道。
她頓時沒忍住“啊”地叫出聲。
“噓,可不能讓伊莎貝拉聽到。”安宴調戲道。變臉很快,不拿隔音好說事了。
龍秉月明知如此,還是乖乖閉了嘴,一臉倔強不屈服。
她房間暖氣開得大,平時在屋裡往往隻穿單衣,方便了他為所欲為。
安宴貼着她,一隻手還停留在她身上,緩慢而有節奏地摩挲着,另一隻手接通電話:“嗯,嗯,知道了。我在廁所,你放門口吧。好,挂了。”
他完全不在意被放到門口的東西,眼裡心裡隻有面前的人:“話說回來,情侶之間也要講究公平,不能總是一個人享受。前天在酒店隻有我……”
龍秉月艱難捂住他的嘴:“好了你别說了,速戰速決。”
安宴親了親她的掌心:“遵命。”
……
從桌子上抽紙巾擦手的時候,安宴瞥到鏡子裡自己的模樣,呼喚龍秉月:“過來,幫我把嘴唇上的血舔掉。”
“你能不能讓我歇會兒……”龍秉月斜着癱在床上,小聲說。語氣中帶着點難得的撒嬌。
“女士,你可是犯了故意咬人罪。現在好好認罪賠償,我就跟你私了,不再追究你的罪責。”安宴走到她面前蹲下,“OK,現在你躺着也可以夠到了。”
龍秉月此刻懶得跟他鬥,幹脆認了:“行,那你乖一點,不要再碰瓷,給我制造新的罪行。下次我絕不姑息,一定判你‘七天不親密’刑。”
“這叫‘殺敵一千自損一千’刑吧。”
柔軟的舌覆上同樣柔軟的唇,堵住了尚未發出的笑聲。
方才咬破的傷口小,流的血不多,三兩下即可掃除。龍秉月多流連了幾秒鐘,離開的時候輕輕吮了一下,确認傷口愈合,血迹消除得幹幹淨淨。
“好了,你快收拾一下回去吧。快到你出發的時間了,去片場可不能遲到。”
“嗯,好。”安宴依然蹲着,伸手摸了摸龍秉月的額頭,“再過四五天我就回來了,到時候好好陪你。”
“诶等等,你殺青的時候我還在放聖誕假,如果殺青後沒事的話,我們在歐登塞玩幾天吧!我還沒去過呢。”
除了上次臨時起意去見他,到火車站後立馬打車去海邊小鎮。
“沒事,有事也得沒事。從殺青到元旦,我所有的時間都屬于你,任你分配。”
聽到這個回答,龍秉月嘿嘿嘿笑開了花:“我的時間也都給你~”
“再親一口我就走了。”安宴說。
話是這麼說,然而,接下來還有“再親最後一口”“這次真的是最後一口”……
直到龍秉月不得不制止他:“你倒計時十秒都要9.9、9.8地數嗎?!”
她抓起身邊的被子蓋住半張臉,隻露出眼睛及以上的部分:“停停停,真的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怎麼辦,這次去的時間最短,卻是最舍不得的。你給我施了什麼魔法?”吻是停了,而安宴人仍在床邊,遲遲不願離開。
“你少來……不然我陪你去片場,然後自己回來?”
這招果然奏效,安宴歎了口氣說:“你好好待在家吧,不是還有兩篇一月初deadline的課程論文要寫?過幾天兩人世界,你就沒空寫了。”
龍秉月在被子後面猛猛點頭。
沒錯,她是有兩篇課程論文要交,但是在這一兩個月獨守空房的空虛寂寞冷的日子裡,都已經高效寫完了。
她當然不會主動從實招來,不然兩人又要過一陣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不過,她還有畢業論文要忙,學業上并非無事可做。
等安宴離家後,龍秉月打開電腦,點開桌面上的畢業論文文檔。
她的專業叫作“Cognition and Communication”(認知與傳播),是比較寬泛的大類,與之相關的内容都可以作為畢業論文的主題。
通俗來講,其實隻要和“人”相關,使用本學科的理論來研究,就可以。
安宴不會知道,她把他寫成了論文。
不是寫在緻謝裡,是正文的研究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