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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特别篇·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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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明珠是不會蒙塵的,隻是天光還未照耀到它身上。】

這是一篇關于張儀和楚暄初見時的故事。

故事發生在楚暄三歲那年,第一次見到張儀。

那年張儀從楚國回到魏國,被昭陽等貴族打得渾身是傷,拖着半條命回了魏國,對山東六國感到心灰意冷,也對自己不得志感到沮喪,成日躲在房中喝悶酒,過着醉生夢死的生活。

“咚咚咚——”

“咚咚咚——”

屋内男人被外頭的動靜吵醒,不耐煩地閉着眼翻了個身,用被褥捂住耳朵。

“張儀——死裡頭了罷?”

張儀皺眉頭動了動眼皮,一束天光自門縫打在他臉上,他不适地睜開雙眼,想出聲噴一句:“你才死了!”

可開口時喉嚨幹澀沙啞,好半晌才擠出點兒聲音,毫無氣勢地順着門縫飄出一聲:“欸……”

門外,楚浔聽到了回應,放下心來不再拍門闆,對裡面喊話道:“回了也不說一聲,收拾一下今晚來我這處吃飯,别是餓死在房中我還得給你收屍!”

說完也不顧内裡回應就轉身離去。

“哦,哦……”張儀用僅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回應”着外頭的話,翻了個身面朝房梁發起呆來。

盯着被被褥揚起在空中飛舞的灰塵,左飄飄,右蕩蕩,在陽光中成了細碎的金粉,看得張儀快成了鬥雞眼,他吞了口唾沫,晃了晃腦袋緩緩坐起,揮散室内混沌的空氣,從亂糟糟的床上下來,向屋外走去。

這是他回大梁的第十天,也就是說他已經十天未踏出房門了,在楚國被一頓暴打之後他拖着傷痕累累的身軀回到家,也算自己命大沒給打死,可身雖未死,心卻死了大半。

站在門外,張儀被頂上的天光晃得眩暈,院子裡的新鮮空氣将他帶回現世,外頭有孩子嬉戲打鬧的笑聲,院中的槐樹上停着幾隻鳥兒,叽叽喳喳地叫個不停,給這片小院帶來了些許生機。

午後的時光一片甯靜祥和,衆生萬物過着自己的生活,沒有人會在意自己的喜怒哀樂,張儀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他去澡房洗了個澡,把一身的酒氣和頹靡沖刷幹淨,換了件白底褐色邊的長袍,素雅大方,這是他唯一一件還算體面的衣裳了。

張儀站在銅鏡前看着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沒來由地笑了起來,拿過案上的剃刀将胡茬刮幹淨,隻留了下颚的一縷短須。

拾掇好自己後,他邁出院門,向右邊的巷口走去,路過一處深巷,迎面跑來幾名嬉戲打鬧的孩童,其中一個撞到張儀膝上,被他接住。

孩童“哎喲”一聲,擡起頭看着張儀對他笑,露出一排牙齒。

張儀也對他嘿嘿笑,放開手,那孩童像隻兔子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看着這些活蹦亂跳的孩童,張儀心情愉悅,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楚宅外。

正要敲門,忽聞宅子内傳出朗朗讀書聲,是個孩童的聲音,咬字清晰,聲音軟軟糯糯的,張儀卻從中聽出一絲無力感。

他有些驚奇,像是想到了什麼,目光亮了起來,敲響了楚洵家的門。

——

午後,三歲的小楚暄在房中讀書,父親在外頭小院的涼亭内泡茶。

他聽父親說今天有個客人要來訪,是父親的摯友,是個了不起的士子。

小楚暄第一次聽父親說自己有朋友,在他心裡父親嚴苛古闆,不苟言笑,自打他有意識起就被父親按在書前讀詩詞歌賦,門外經常有街坊鄰裡孩童的嬉鬧聲,小楚暄也想出去和他們一起玩,父親卻從沒同意過,直到有一回小楚暄看着一大疊書哭喪着臉,父親才和他談條件,要他把所讀詩文默出來,默三篇讓他出去玩一天。

小楚暄如獲天恩,自那以後讀書變得起勁,也養成了過目不忘的本領。

對于一個孩童而言,這種日子簡直是苦不堪言,父親的門客除了他的學生,就沒再見過别的什麼人。

在小楚暄心裡,父親這樣子定是交不到什麼朋友的,而前幾天卻聽父親說自己的“摯友”學成歸來,還誇他厲害,他不禁好奇,什麼樣的人能讓自己古闆的父親誇?還是摯友?該不會也和父親一樣吧……

想到這,小楚暄冷不防哆嗦了一下。

聽到敲門聲,院子裡的父親起身去開門,小楚暄誦讀的聲音也停了,眼睛順着父親的身影滑到門處。

他看着踏入家門的男人,這人面色倒是和藹,臉上挂着笑容,看着樣子,應是挺好親近的,隻是他額角怎麼是青的?像是被人揍過。

小楚暄心裡想着,身體已經不自覺地挪到門處,定睛看着正和自己父親交談的男人。

“你看看你,成日想着入仕入仕,現在倒好,弄得一身傷!”楚浔黑着臉将張儀迎進屋中。

張儀輕哼一聲;“是那些權貴有眼無珠,欺人太甚!”

“早和你說過那些官紳貴胄大多色厲内荏,視士人如草芥,你還硬着頭皮往裡湊,結果湊出個鼻青臉腫的模樣,你滿意了?”二人來到院中的涼亭處坐下,楚浔将準備好的金瘡藥遞給張儀,繼續道:“權貴收門客自然是奔着有用去的,你倒好去那雲夢山中學了套縱橫權術回來,這在他們眼中就是旁門左道之術,自然是不被看好。”

“這年頭戰亂不斷,各國諸侯都想着提升兵力,兵家更容易出頭,你倒好妄想靠唇舌之辯結束這亂世,他們自然是覺得荒唐。”

張儀不以為然:“《孫子兵法》都言‘伐謀伐交乃不戰而屈人之兵也’,何況别人都做過無數回的事再做還有什麼意思,我就是要另辟蹊徑!”

“另辟蹊徑?”楚浔呵呵笑,搖頭道:“那你便要承受冷落,和無人賞識。”

張儀不滿道:“那是我遇到的君王權貴沒眼光!這天下之大總有能讓我張儀大展身手之地,我總能碰到慧眼識珠的明君。”

“你别期望太高,這世間有才之士如過江之鲫,然飛黃騰達者少之又少,世道便是如此,一味地憧憬仕途傾于權貴到頭來必将心灰意冷。”

楚浔歎氣:“朝堂可沒你想得那麼光鮮,特别是山東六國,沒點兒家世背景想要高升實在是太難了,人微言輕啊……”

張儀沉默了,目光暗了暗,他确實如楚浔所說,人微言輕……

楚浔見他不出聲,繼續勸導:“儀啊,不是我潑你冷水,隻是這些年我在宮中見過太多像你我這樣的士子,開始滿腔報國之志,最終都難逃權貴欺壓,為了攀附權貴變得圓滑世故,迷失了初心,但這又正是朝堂的規矩。

以你的才學想要做官并不難,但在朝中需圓滑處世,就你這脾氣怕是真入仕也難長久啊,倘若循規蹈矩本本分分地過,便不至于這般狼狽。”

“我不信!”張儀拍案,反駁道:“如今天下諸侯國那麼多,肯定有明君願賞識我!”

楚浔幹笑:“行行,你就幻想吧,天真……”

“我幻想?我天真?那你就沒幻想沒天真過?”張儀嗤笑,“你入宮做太子太傅不正是為了能栽培一位明君嗎?那後來又為何辭官?之前我們可是說好了,待我學成歸來一同入仕的。”

楚浔一頓:“我那是因為……剛才都和你說了,仕途不單純,何須硬湊?”

張儀不依不饒:“那你剛才還說循規蹈矩本本分分便可好過,你怎麼不循規蹈矩本本分分?”

楚浔一時語塞,知道他這發小自幼能言善辯腦子動得極快,自己是辯不過他的,便也懶得跟他掰扯,但又不想輸掉氣勢,回怼道:“就你嘴皮子硬,學那縱橫權術倒真适合!”

“對對,我嘴皮子硬你脾氣硬。”張儀挪到他身旁,嘿嘿笑着勾住楚浔的肩膀,半身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咱倆半斤八兩,要不怎麼從小混到大呢?”

“行了行了,這麼大個人了沒個正形。”楚浔一臉嫌棄,嘴角卻不住上揚,突然餘光瞥見書房處,像是找到了回怼的理由,硬是要扳回一城,挑眉道:“我那是因為有暄兒了。”說話間目光掃向書房的門。

小楚暄掩着門看二人鬥嘴鬥得起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父親說那麼多話,看得出神,沒察覺到父親的目光投了過來,他即刻回過神,吓得一個激靈僵在原地。

張儀也順着楚浔的目光看向半掩在門旁的小楚暄,正瞪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張儀不由得露出笑容,樂道:“阿浔,那是暄兒嗎?長這麼大了啊,我當年離開時他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如今都會行走了。”

“你都離開三年多了,孩童都長得快,一年一個樣兒。”楚浔回頭看了一眼,小楚暄立馬縮起脖子,準備退回屋去,卻聽父親喚道,“暄兒過來。”

難得見父親沒催着自己讀書,小楚暄有些意外,依言來到院中,看着站在父親身旁的男人,雖是第一次見面卻不覺得生疏,反倒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隻是……這人為何鼻青臉腫的,額角還腫了一個大包,看着怪可憐的……

張儀看着小楚暄,打趣道:“阿浔,你平時一定兇巴巴的,暄兒見你跟見鬼似的。”

楚浔勾了下唇角,不接他的話:“你都這把年紀了還不娶妻生子。”

“為仕途奔波勞碌,無暇顧及此等兒女情長,怕辜負了人家。”張儀莞爾,目光全落在小楚暄臉上,感歎道,“我若有個兒子一定也要像暄兒這樣,生得水靈靈的,怪讨人喜歡的。”

楚浔:“他像他娘,長大定是個美人。”

“若是女子,定是傾城絕色!”張儀拂須笑道。

楚浔卻皺眉,說道:“那可不好,待會兒被哪個小混蛋拐跑了我可不放心!”

見小楚暄直勾勾地盯着張儀許久,楚浔摸着他的頭:“暄兒,和張子打個招呼。”

張儀笑着躬身,與他作揖:“暄兒好。”

“先、先生好!”小楚暄覺得此人可親且有趣,也咯咯笑着模仿他的動作,躬下身時卻瞧見張儀膝蓋處的衣巾到衣擺那塊有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字。

楚浔看着他倆,揶揄道,“乍一看你倆還真有些相似,行了,别整這些道貌岸然的姿态了”,他突然又看向張儀,鄭重說道:“我以後若是不在了就把暄兒托付給你了,也帶着他曆練曆練。”

“爹……您怎麼……”小楚暄瞳孔微縮,帶着擔憂和茫然的神色看向楚浔,楚浔卻沒有看他,等待着張儀的回答。

張儀微微皺眉,末了輕歎了聲,說道:“罷了,你不說我也會将他視如己出,阿浔,你大可放心!”

楚浔這才露出一抹笑,将小楚暄拉到自己跟前,輕輕摸了摸他的頭,說:“暄兒,叫聲義父給他聽聽。”

小楚暄眨了眨眼睛,見父親又恢複到平日裡的淡定從容,方才那一抹凝重神色仿佛昙花一現,心中有些疑惑卻也沒多在意,擡頭看向張儀,又笑了起來,十分認真地喊道:“義父好!”

“暄兒好!”張儀看着他也笑了起來,笑容慈愛可親,眼底神色極盡溫柔寵溺,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

一旁的楚浔輕咳了一聲,微哂道:“怎叫得比自己親爹還親切?”

張儀瞟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繼續看着小楚暄,摸了摸他的頭:“等暄兒長大了,義父帶你周遊列國,遊山玩水,遨遊四海,品各色美食,享榮華富貴,别老悶在家讀書,等下變得跟你爹一樣古闆就糟了。”

一聽到他說不讀書,小楚暄眼中眸光噌地一亮,欣喜道:“好!好!我要跟義父一起!”

楚浔白了一眼這小白眼狼,看着楚暄這巴不得認祖歸宗的模樣,心中恨恨道:這生兒生女有何不同?還不是照樣被拐?又瞥了眼張儀,調侃道:“還享榮華富貴,你先把自己安頓清楚了再說吧!”

“阿浔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答應暄兒了必然會辦到。”張儀不以為然地莞爾,見楚浔還想說什麼,看了眼望着自己的小楚暄,話頭一轉,“阿浔,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這便去吧,有什麼話邊吃邊說。”

還未等楚浔開口,他便牽起小楚暄的手,“暄兒,咱們走,甭聽你爹唠唠叨叨,義父這便帶你開飯去。”

小楚暄極其配合地牽住張儀,似乎有了他撐腰,就沒再怕了,樂呵呵地跟着他向正廳走去,留下楚浔半張着嘴,滿頭黑線地看着這對“父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

次日,張儀睡到日曬三竿。

門外又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張儀在床上翻來覆去,最終氣得坐起身。

沒完了是吧……

他揉了揉眼睛,帶着起床氣不滿地下床,随意披了件外袍,就這樣披頭散發前去開門。

開門時沒瞧見人,低頭一看,一個粉雕玉琢的孩童睜着大眼睛仰着頭看着自己,手中還提着藥箱。

張儀有些發懵,直到那一聲軟軟糯糯的“義父”将他徹底喚清醒了。

“暄兒?”

“義父。”小楚暄嘻嘻笑,“爹讓我來給你送些治跌打損傷的藥來,還有熱騰騰的肉餅,爹今早特意去集市買的,還熱乎着呢!”

今早父親裝好食盒讓他送去張儀那處,小楚暄眉開眼笑,難得出門不讀書的好機會他豈能錯過,且是去找義父,他興高采烈提着食盒就跑出去了。

張儀聞言困意一掃而空,心中一暖,想着楚浔這人的脾性,定是自己不願意來送,便讓楚暄送來了,想到這他唇角微揚,笑着摸了摸楚暄的腦袋,說道:“暄兒進來,到屋内說。”

正要進正廳時,張儀頓住,停住腳步,小楚暄不解,張儀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說:“暄兒你先在院中的涼亭那兒坐會兒,屋内有些亂,我先收拾一下再進去。”

小楚暄點頭,乖乖地提着箱子坐到石案邊上。

自從張儀回到魏國以後,因為懷才不遇郁郁寡歡,成日将自己鎖在宅子中喝悶酒,書房内、正廳内還有寝室中皆是一片狼藉,陰暗無光,酒氣熏天,如今小楚暄來自己家作客,他可不想讓小楚暄看到自己這副落魄潦倒的模樣。

于是他快速地先回到房中,穿好衣服,束好發冠,又向正廳走去。

小楚暄看他跑進跑出,主動上前說:“義父,暄兒幫你吧。”

“無妨,暄兒坐着就好,義父很快。”張儀立刻擡手,讓他止步。

小楚暄見了隻得“哦”一聲,又乖乖坐了回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張儀終于從正廳内走出來,懷中還抱着些舊衣裳,已經被他抟成一團,他将這些衣物扔到院中井邊的竹筐内,完成了這一動作似是大功告成,他伸了個懶腰發出一聲喟歎,這才轉身看到亭内的楚暄一直看着自己,他愣了愣,趕緊走到亭内,對着小楚暄竟像個孩童那般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對不住對不住暄兒,讓你久等了。”

小楚暄搖頭,隻将案上的木箱打開,從裡頭取出肉餅,遞給張儀:“義父趕緊吃吧,再不吃要涼了。”

“好的,好的。”張儀接過餅,咬了一口,眸光微微閃動,忍不住問道:“這可是街角那家鋪子上賣的肉餅?好多年沒嘗了,還是這個味兒。”

“對,爹說那家的餅兒最是美味,爹還和我說您小時候特别喜歡吃羊肉餡兒的,一口氣可以吃三大個。”想到那畫面,小楚暄沒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所以爹今日也買了三個,他特意挑了最大的。”

張儀頓住了,眼眶濕潤,他放下手中的餅,一時間有些神思恍惚。

“義父?義父您怎麼了?是涼了不好吃嗎?”小楚暄見他這些舉動,不敢笑了,擔憂地站到他跟前。

“沒、沒事。”張儀回過神,輕拍小楚暄的肩膀,笑容溫和,“餅很好吃,義父隻是想到以前的事兒,有些惆怅。”

“那義父不要不開心,爹和暄兒都在,誰再欺負您我們去幫您揍他!”小楚暄舉起白嫩嫩的小拳頭。

“暄兒,君子動口不動手,别動不動說揍不揍的。”張儀忍不住笑了,将那小拳頭按了回去。

小楚暄吐了個舌頭。

“但該讨的公道,總有一天會用另一種方式,徹底将他讨回來。”張儀目光驟然冷了下去,語氣多了些許涼薄。

小楚暄看着那眼神心中一驚,但眨眼工夫義夫的臉上又挂回溫和的笑容,方才的神情像是從未有過。

“外面涼,我們進屋吧。”張儀吃完一塊餅,将食盒蓋上,摸了摸小楚暄的頭。

——————

在回魏國前,張儀幾乎要放下入仕的念頭,他嘴上雖說着定有明君賞識,但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挫也讓他不斷地自我懷疑。

自從出雲夢山以來,他就沒順過,起初的一些諸侯國用貴族排斥士子,他隻覺得是這些國君迂腐,格局短小,他也不屑于與之共事,而經曆得多了,不免心灰意冷,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繼承鬼谷子的學問。

在楚國被打得險些喪命之時,他便想着算了自己怕是與仕途無緣,回來以後也覺得倒不如就這樣找個媳婦兒,生幾個娃,往後也有人給自己養老送終。

在看到楚暄的那一刻,他更覺得這樣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的生活也很不錯,人這一輩子不就圖個開心嗎?

這些日子,楚暄每日都會到自己的宅子裡找自己玩,這令張儀不得不好好拾掇自己,将房屋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也不再貪杯賴床,他不想自己如此頹靡的形象被楚暄看到。

小楚暄似是很喜歡他,每天登門拜訪,和張儀一起看書,聽張儀講這些年拜師學藝、雲遊四海的奇聞轶事。

一個三歲多的孩童,本就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心,再加上楚暄從小就被父親摁在房中讀書,出門都少,看到張儀就像看到了寶,他在張儀這兒一待就是一整天,都不舍得回家。

張儀偶爾還會帶他上街采買,偶爾碰上雜耍,張儀還會把小楚暄抱起來坐在自己肩上。

白天,張儀閑來無事便在書房會撰寫這些年師承鬼谷子的縱橫權術,小楚暄就抱着本書看。

一日他見張儀埋頭寫字,就好奇地湊過去問義父在寫什麼。

“捭……阖……是什麼意思?”

張儀眸光一閃,有些不可思議:“暄兒認得這兩個字?”

小楚暄點頭:“之前在一本書中看到過。”

張儀心想楚暄确實博學,像他這麼大的孩童怕是連自己的名字都還寫不清楚,基于對方提問,張儀将小楚暄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耐心解釋道:“所謂‘捭阖’,其實就是開合的意思,‘捭’為陽,‘阖’為陰,這世間萬物都是陰陽循環相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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