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無夜是奚淵唯一的師弟,也是他師父玉溪真人的關門弟子,在書中,玉溪真人于修真曆150年飛升,此後由奚淵繼任宗主之位。
司無夜是除了奚淵之外,劍修榜上最有名的一個,他性情和冷淡的兄長不同,為人陰險狡詐并且毒舌。
覃昭第一世沒有和他打過照面,隻在群戰時遇到過一次。
系統發出尖叫:【啊啊啊,快跑!他特别護犢子,你打了他徒弟……】
它還沒說完,司無夜已經冷聲問道:“是你傷的我徒弟?”
覃昭心知這玉虛峰今天是去不成了,也不想吃啞巴虧,說道:“司長老,教不嚴師之過,不如你問問你徒弟,他自己說過什麼,或許從明日起,他就不再是你徒弟了。”
司無夜翹起嘴角,他長相有幾分陰柔,配合這個笑顯得格外瘆人。
他漫不經心道:“哦?是嗎,你的意思是他先招惹的你?”
“不錯,其他弟子都能作證,并非我想動手。”覃昭不卑不亢。
系統碎碎念:【完了,全完了……】
司無夜點頭:“很好,顧清晏,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便要按門規處置了。”
覃昭一驚,他居然認得自己,照理來說,不應該客氣點才對嗎?
系統涼涼地說:【你錯了,他就是因為認出你是誰,才會這麼不客氣。看見對面那條溝壑了嗎,那是十年前他和奚淵對戰三天三夜留下的,想當年玉溪真人在世,都沒法調解他們的關系。】
它剛說完,司無夜擡起手,一條縛仙索自他袖口呼嘯而出,直奔覃昭面門襲來,同時伴随他冰冷的語調。
“按照門規,私下聚衆鬥毆,所有相關弟子都要被關禁閉三日。我先關你三日,再來審問你。”
覃昭沒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立即轉身狂奔,當場被縛仙索抽得一個踉跄,青蛙跳水似的撲倒在雪地裡,吃了一嘴雪。
下一秒,他被捆住提了起來。
“唔!!”他用力掙紮,微薄的靈力在強金氣壓制下顯得很可憐。
司無夜不屑笑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看來不過如此,靈力這般低微,奚淵沒和你雙修嗎?”
要是一般人,肯定被他這番話羞辱的無地自容,但覃昭不是一般人。
他揭穿道:“司長老這麼暴躁,怕不是沒人和你雙修,畢竟雙修前幾天靈力是不會出現變化的,你連這都不知道,該不會是個近百年的老雛鳥吧。”
系統:【……】
“放肆!”
司無夜眼裡燃起怒火,淩空控制縛仙索将他高高懸起,直沖到接近雲霄之處,然後猛地手心向下一按!
覃昭猶如一片破碎的落葉,從高空朝着地面撞去,那失重的感覺讓他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
他緊緊閉上眼睛,用僅存的靈力護住腦袋,耳邊傳來系統驚恐的聲音。
正當他準備迎接粉身碎骨感時,忽然感到身體一輕,整個人像落在一團棉花上,随即腿彎和背部傳來實體觸感,摔進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
有個人接住了他。
頭頂響起司無夜的聲音:“師兄,你這麼着急幹什麼,我又不會真要了他的命。”
覃昭的臉頰觸到柔軟冰涼的質感,鼻端飄來極淡的淩霄花香,混合着冰雪之氣,他睜開眼睛看去,看見奚淵下颌線清晰的下巴。
奚淵微微低頭看過來,眼中帶着焦急和怒意。
“沒事吧?”他聽見奚淵問。
從高空墜落的感覺太刺激,覃昭許久才恢複視聽,面色蒼白地搖頭。
奚淵抱着他飛向一塊空地,将他安然放下,隻留下一句話:“等着我。”
随即,他轉身召喚出佩劍。
昆侖神劍共有兩把,一把極薄極細名為斬春風,劍刃鋒利春風可斬;一把極重極狠名為碎山海,力道無窮山海覆滅。
奚淵曾以一劍破陰陽,一劍動九霄,平定了鬼界入侵,因碎山海殺傷力極大,他很少用來臨陣抗敵。
深藍劍身如碎冰般一寸寸顯形,每出現一寸,司無夜的臉色就變寒一分。
在劍身成形的那一刻,整座山脈傳來銳利龍吟,天邊風起雲湧、電閃雷鳴,山海為之震顫,奚淵随劍升至和司無夜相同的位置,兩人遙遙對峙。
覃昭張大眼睛,原來傳說中出世即撼動九霄的神劍,竟不是誇張之詞。
得要到劍仙境界,才能撼動山川吧。
司無夜的語調森冷:“師兄,我不過和嫂子開個玩笑,逗他玩玩,你何必召喚碎山海,難道真想和我拼個你死我活?”
奚淵不怒反笑,以劍指向他:“你死我活不至于,但廢你半身修為輕而易舉,少廢話,拔劍。”
司無夜忍無可忍,召出琴中劍一指華蓋,猛烈朝他劈過去,霎時間烏雲密布,雷聲撼動昆侖山脈。
高手過招主打一個看不清,以覃昭目前的眼裡,完全看不見他們是怎樣出招的,隻能看見源源不斷的氣陣彈出,兩人的靈力和劍氣在空中激烈碰撞。
他以前知道奚淵修心劍,主單體内力,專門攻擊敵人破綻。
今天才發現原來他也修氣劍,打架時剛硬生猛鋒芒畢露,面對任何對抗和拆招都遊刃有餘,暴力破解了無數招式。
過了兩百招後,司無夜的反應稍顯遲緩。
在這種高強度對局裡面,任何猶豫和破綻都是緻命的,他瞬間的失利導緻奚淵一劍刺中他心口,周身護盾為他擋下身體的破損,卻擋不住靈力損耗。
司無夜重重撞向玉虛峰,将身下的岩石砸得粉碎。
尋常人來這麼一下已經經脈寸斷,滿口噴血,但他骨骼驚奇,迅速借着石頭一蹬,再次襲向奚淵。
這場驚天動地的打鬥引來諸多弟子圍觀,奚淵抛下逸仙書院的講課直接飛出來,惹得大家議論紛紛,皇甫季禮也聞風趕來,一見這場面,差點也跟着當場吐血。
“又打起來了,每年都要來這麼幾出。”他連聲感慨。
看見覃昭脖子上的勒痕,問道,“師……你還好吧?”
覃昭揉了揉傷處,搖頭示意沒事:“這司無夜有病嗎?為什麼如此自尋死路?”
不遠處,司無夜正閃避覃昭疾風驟雨的攻勢,身形已經不似先前那般潇灑。
皇甫季禮點頭:“他确實有病。”
“昆侖上下,隻有他敢挑戰師父,師父礙于師祖已飛升,隻留下他和司長老,因此無法對他痛下殺手。”
他頓了頓,“不過看起來今天師父很生氣,是因為他欺負你了嗎,師娘?”
那句稱呼還是滑溜溜地叫了出來,看見覃昭的眼風殺過來,他立刻雙手捂嘴:“我喊順口了,喊順口了!”
正在兩人打得難舍難分時,一名童子閃現天橋,朝二人拱手道:“宗主,長老,别打了,梁長老請你們過去一趟。”
沒人理他。
奚淵冷着臉揮劍砍去,激起群峰震蕩,司無夜亦不甘示弱,滿臉恨意地抵擋住這一擊,旋即反手砍回去,玉虛峰被他們打得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