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端起盤子,進茶爐房,把盤中的阿膠糕裝進了盒子裡。
再次出來時,兩手空空。
和她們說了一陣,紅葉回屋了,開始翻看食譜。
傍晚時候,姑娘回來了。
紅葉把食盒給月韻看,月韻驚訝的望着她:“沒想到你一次就成功了。”
紅葉說:“這和姜棗膏的做法類似。隻是食材不同,個别步驟不一樣而已。”
月韻卻說:“我就沒做成過。”
紅葉震驚的望她。月韻卻不再說,讓她先回了。
紅葉回屋低頭思考:做糕這個真沒那麼難啊,就是累了點。其實,相比粥或湯,還有那些簡單的糕點之類的,還是做菜難點。難在掌握調味的用量和所用的火候。
過了會兒,聽說姑娘高興,賞婢女阿膠糕吃。
而月韻卻道:“過幾日,便是姑娘的生辰,姑娘想邀請幾個相熟的朋友來,因而還想你多做幾盒,用以待客。”
手臂仍是又酸又疼,然這是姑娘的吩咐,推辭無用,隻能照做。她隻好問日期:“既然待客,自然是新鮮的好。不知姑娘生辰是哪天?”
月韻報了個準确的數:“二十九。”
很好,可以歇兩天。
今天是農曆三月二十四日,她打算二十七日開始做。
阿膠可以提前用黃酒多泡幾天,增強藥性。
月韻便趁機講了第二課“桃花糕”。
已經是三月下旬,桃花早已開敗,月韻也不強求她做了,隻讓她把内容背下來。
紅葉在心裡過了一遍,覺得桃花糕做法簡單多了。
月韻卻說了句:“做這個,最好文火,避免糊鍋。”
紅葉看向月韻,月韻輕咳一聲,沒有再說。
紅葉:“……”
總不至于,月韻曾經把桃花糕做糊了吧?
做桃花糕,茶爐的火也嫌大啊。紅葉自己思索了下,覺得用油燈火就好。
真是感謝那幾個月的飯館生活,燒火丫頭也不能白幹啊。對于火候的把握,她心中有了數。
紅葉睡前默背了,白天也隻看了幾眼,便打絡子。除了給姑娘打的幾個,剩下的,都讓幼白帶出去賣,也賺了一點。
至于繡品,做的太差,連幼白的眼都入不了。
幼白說:“繡莊的标準比這個高。我的也前年才堪堪收了。”
随後,她又解釋:“這裡畢竟是京城,最不缺好繡品。你這個,在鄉下,或許能賣出去一兩文,但在京城……”她搖頭。
不需要多說什麼,紅葉就明白了。比她繡工好的冬雪的繡品,也不及格。沒有幾年的繡技和靈巧的心思,是繡不好的。
因而,紅葉對繡品放棄了,隻打絡子。
就是,絡子賺的錢,二三十年也湊不夠贖身銀。而讓别人付錢做吃的,更沒譜。她是姑娘的私廚,誰會找她?
大姑娘在周府,是很尊貴的存在,幾乎所有人都順着讨好。
常平縣主的伴讀,這麼吃香嗎?
紅葉理不清,也就抛之腦後了。
然而,确實有一點這個原因。
周府畢竟隻是太醫府邸,沒有實權,而生死榮辱卻全在帝王一念之間。
勳貴之家願意與他們為善交好,也僅此而已。畢竟,生老病死,誰沒個病症需要醫治?
所以,周府就是處在沒人去招惹,但也不會有人巴結的情況。
當年,德邑長公主為了給常平縣主選伴讀,邀請全京城的姑娘們去了杏園,考較一番後,親自在接近千人中選出六個來。
這六人,一時名震天下,無人不知。
周府就這樣搭上了皇族勳貴德邑長公主的車,成為京城矚目的存在。也因此,周寶昕在周府的地位也尊貴起來。
二十七日一大早,紅葉便開始行動起來。用了整整一天,做好存放。仍然是第二日切片裝盒。
這兩天,月韻沒有外出,而是守在紅葉身邊,見紅葉攪拌吃力,不僅自己幫了忙,還叫了其她丫鬟輪流。
工程大,人多,紅葉反而輕松了。
這次沒有累着胳膊。
一切準備妥當,紅葉就忍不住想了。
來了半年了,紅葉隻知道周寶昕每日外出到德邑長公主府上陪伴常平縣主讀書,卻從沒見過常平縣主和其他五人。
每日都聽說,卻未見過,紅葉也免不了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