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8點多便各回各家，各寫各作業。

第2天聯考最後一科考完，秦杓抱着書去圖書館多啃了四個小時。

在他原來的世界，高考失利隻好回家繼承家産，在這個世界照樣。

不過心裡多了理想，讀書自然而然多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和動力。

他在閑暇時間發信息給沈娴暖，詢問小挂件是不是她的。

沈娴暖幾乎是秒回，又大緻描述了小挂件長什麼樣。

秦杓的手指在屏幕上空，停頓幾秒，對方發來一個地址，是小姑娘學校附近著名的網紅打卡店——一家貓咪咖啡店。

沈娴暖：我的女朋友聽我說了這件事，知道你後，和我說要來親自謝謝你，所以就定了這個地方，希望你後天能來［小黃鴨期待.jpg]

秦杓看着“女朋友”三個字，默哀老秦家從此斷了後。

他同意後又想起來，過幾天顧祁南回來了，還要去蘇雲柏家吃頓飯，于是有些擔憂的歎了口氣。

看完金牌系統講解的《如何成為五要四學三認真的好系統》的系統上線時剛好聽到宿主一聲歎息，立馬運用剛學到的知識：

【宿主，不要悲傷，不要心急，憂郁的日子終将會過去，迎接我們的，是風雨過後，那鼓勵人心的彩虹！】

【？？？】秦杓吓的筆尖都掉了，【不是給你放假了嗎？小垃圾桶。】

系統：【那您為什麼要歎氣？】

秦杓哀愁：【我怕一看到蘇雲柏那家夥，就忍不住給他一拳，把他打出胃酸，然後他去跟易桀告狀，敗壞我在他心中的好印象，唉。】

系統：【……】

它回憶一下課堂上的四學之一：“在宿主心情不好的時候，學會說出直抨他内心的話，讓他悟出人生的真谛。”

系統說：【宿主你讓他表面看不出來受傷了不就可以了嗎？屆時他再怎麼添油加醋沒有勝舉，男三也不會相信他，可能還會起到反作用，這招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對呀！】秦杓打了個響指：【系統你他.娘.的真是個人才！】

系統有些喜滋滋的關注了那個金牌系統。

感覺以後一步青雲不再是夢了。

……

易桀面前擺着裝着香囊的盒子和顯示聯系人界面的手機。

他準備打電話給易韻，這個女人對他來說很特别，是他兒時求而不得的母親，又是他的噩夢，如今是他形如陌路的直系親屬。

他想問個問題，想讓自己徹底死心，不再對她産生一絲一點的妄想，也不會再因為她的每一句刻薄的語言牽動一根心弦。

易桀自言自語的說着：“從今天過後，你應該會變小了。”

他現在看不到那隻黑狗了，但還能聽到他濃郁警告意味的嘶吼聲。

“如果要認真一起考大學，那一定得摒棄一些擾亂心緒的東西。”

“畢竟考720分，還是有難度的。”易桀的手指摸上手機界面，開始撥打電話。

從第1聲“嘟嘟”到貝多芬的《緻愛麗絲》再到“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易桀沒有氣餒，一次沒接再打，打了将近三十次才被接通。

“你打電話來做什麼？”

聽着那頭不耐煩的聲音，易桀聲音低啞，“耽誤你一兩分鐘，我就想弄清一些問題。”

“小時候你對我的愛，都是假的嗎？”

電話那頭沒有承認，易桀像是抓住了一線生機，語氣帶着些激動。

“你對我的那些溫柔和愛，都是在爸爸面前假裝出來的嗎？他去世後我就什麼都不是了？”

“一個母親，肯定不會對自己的孩子冷漠無情，除非她是有她的苦衷。”

易桀說着說着，聲音又顫抖起來：“你一定是有你的苦衷，對吧？”

他哀求着：“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保護你……”

“……媽媽。”

這是易桀7歲到現在，第一次喊的“媽媽”。

電話那頭，空氣仿佛靜止了。

良久，易韻嗤笑：“易桀，你長得不像他，他也不讓你跟他姓，但他喜歡你，他喜歡什麼我就算不喜歡也會盡力去喜歡。

現在他不在了，我不喜歡的，幹嘛還要裝作喜歡？”

“我沒有什麼苦衷，我隻是單純的讨厭你，因為你的存在間接害死了我愛的人。”

“我這幾年對你的态度，你是眼瞎了，看不見嗎？”

易韻的呼吸開始沉重起來，這是她要發瘋的前兆。

“不要這麼犯賤了好不好？在這個世界上不要孩子的母親多了去了，把你養到現在，是我對你的最後的仁慈。”

“成年之後，你快點滾！”

“永遠不要對一個瘋子抱有期待！”

“嘟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