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一定一定要先和我說。”
梁越伸手去摟祁陽,很鄭重地一遍一遍地答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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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飄動的紗簾穿入室内,暖洋洋的,又是嶄新的一天。
還不到六點,梁越就被電話叫醒了,她的衣服實在是髒,她怕吵醒祁陽,忙忙地随手抽了祁陽擱在床邊的外套披上,光着腳就跑到陽台去接電話。
昨天累到了,祁陽睡得可謂是毫無知覺,過了好半天,迷迷糊糊地翻身想抓梁越的手,卻摸了個空,這才驚醒。
她一個激靈坐起來,看見梁越在陽台講電話,披着自己的外套,夏天的外套很薄甚至有些透,風過的時候似乎看得見梁越單薄瘦削的脊背和腰身,這外套是中長款的,隻剛剛遮住梁越大腿的三分之一,她修長纖細,勻稱白皙的雙腿暴露在早晨的微涼的空氣中,腿上因為昨天挨了打還帶着大大小小的的青紫,雙腳因為地上的寒涼而微微弓起,後腳的肌腱纖長勁瘦。
她又不穿鞋!
祁陽騰地掀了被子,提着拖鞋就跑到了陽台。
梁越正好挂了電話,轉身眉眼柔和地看着她笑:“陽陽,早啊。”
“怎麼不穿鞋啊?衣服也不好好穿。”祁陽可沒心情和她笑,瞪着眼睛看梁越。
因為剛睡醒的緣故,祁陽說話帶着些啞,卻軟得像是棉花糖,她的唇有些幹,顯得嘴巴嘟嘟的,亞麻色的頭發也很蓬松,在陽光下泛着微微發亮的金色,她還穿着滿身都是各種表情小貓的卡通睡衣,頭發整個人看起來乖得不像話。
祁陽這副模樣實在是過于色厲内荏。
梁越踩上拖鞋,又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鼻子,猶豫了一下,在祁陽的臉頰上落下一吻,一碰即收,碰完便再不敢看祁陽了,眼睛亂轉着,看看窗外,看看腳下的拖鞋,耳尖紅得厲害,連要回屋裡穿衣服這事都忘了。
祁陽很想立馬撲上去抱梁越,又礙于梁越身上的傷不敢造次,不過她還是情不自禁地把手伸到了梁越光裸着的帶着晨露般的涼意的大腿上,緩緩往上探,所過之處,帶起一陣陣戰栗。
祁陽的手在梁越腰上輕輕帶過,梁越瑟縮了一下,終于回了頭。
隻見祁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阿越,涼就趕緊回去穿衣服。”
她知道梁越昨晚因為身上上了藥,所以是外套之下的梁越是中空的。
祁陽其實覺得還怪遺憾的。
昨天睡得太晚,梁越本是想再鑽回被窩裡補覺的,可這一打岔也沒什麼睡意了,穿好衣服,梁越坐在藤椅上喚祁陽。
“陽陽,今晚音樂節,有宋維,要去嗎?”
祁陽的眼睛刷地亮了一下,又想了想,道:“不去了吧,你腿受傷了,大夫讓你靜養,别落下什麼毛病。”
“去吧,陽陽,我這腿也不妨事,拐杖撐着不受力就行。”說着梁越頓了一下,附在祁陽耳邊有點得意地說道:“有驚喜。”
宋維是祁陽最喜歡的女歌星,祁陽從中學時就開始聽她的歌,她收藏了宋維出的每一張專輯,她每一首歌都聽過幾百遍。兩三年前宋維開演唱會,而祁陽在國外通通錯過了,終于現而祁陽回國了,宋維又不怎麼跑現場了。
早上梁衡一醒來便聽助理說了梁越在蘇州的事情,忙給梁越打了電話,後來兩人閑談了會,梁衡随口提了一句今天的音樂節有宋維。
梁越知道祁陽的手機鈴聲就是宋維的成名曲《拾日》,祁陽一定是想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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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見祁陽坐在陽台的藤椅上練琴,梁越便鑽進洗漱間,開始在洗漱台搗鼓着挽救她那件眼鏡兒邊牧T恤,洗衣液牙膏沐浴露輪番上陣,梁越依然覺得洗得不滿意。
梁越這人雖是一直活得不甚講究,但長這麼大還真沒有幾回需要她親自動手洗衣服的時候。
梁越進進出出好幾趟,祁陽才發現這人在搞什麼。
祁陽放下琴,跟着她進了洗漱間,梁越又開始有些羞赧。
祁陽眼睛一轉就知道梁越的腦袋裡想什麼了,祁陽接過衣裳看了看,污漬确實是不太好清洗了。
祁陽想了想,道:“阿越,你去好好坐着養你的腿,等會兒我出去給咱們買兩身兒新的,晚上去看音樂節穿。”
走之前,祁陽先利落地把洗漱池子裡的衣裳漂洗幹淨,然後挂起來。
祁陽出門的時候,梁越小聲地喚她:“陽陽,我想和你穿款式差不多的。”
祁陽一下子笑得前仰後合,說話間還帶點賤嗖嗖的調笑:“我就知道你是想和我穿情侶裝,乖乖等我回來哦,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