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喧鬧依舊。
但是魏長陵卻置若罔聞。
呆呆的盯着桌子上的那個酒杯,那是衛景時親自點的二月春。
呵,當時還以為如何。
現在想來真是滿心的諷刺。
直到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又傳來一句熟悉的聲音。
“長陵?”
賀宴瑾也是将将清醒過來,但是不同于此刻呆坐在一旁的魏長陵。
賀宴瑾當即忍着渾身的不适。
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串聯起來。
雖不如魏長陵一般笃定,但是心裡隐約也有個七成把握。
當即面色一沉,厲聲将門外一衆趕了出去。
“你們都不想要命了嗎?退到樓下,呆着别動,誰敢私自離開,決不輕饒。”
賀宴瑾一貫說話都是風輕雲淡,很少人能看到他現今這般怒不可遏的模樣。
是以,掌櫃的趕緊率衆人離開。
屋内。
賀宴瑾起身将衣服穿好,又将魏長陵扶坐起來,把自己的外衣套在她的身上。
這才細細端量身前女子的神色,隻見面前的女子發絲微微淩亂,昔日一副滿含秋波靈動的雙眸現下空洞無神,眉頭緊鎖。
賀宴瑾玉墨色的瞳孔緊緊一縮,便想将身前之人摟入懷中。
隻是,就在賀宴瑾的雙手握住魏長陵的雙臂就要靠近之時,被魏長陵伸出修長的雙手,輕輕推開了。
“長陵,你還好嗎?”賀宴瑾擔心的問道。
魏國雖然民風開放,先前也有公主或者高官之女私下秘密豢養面首的例子。但是,大多是荒淫無度之輩或是身後有所依仗,有恃無恐之徒,但是魏長陵不一樣。
她美玉之名在外,賀宴瑾又是自年少時陪她長大,很清楚她眼下所有的盛名,是如何一絲一絲靠着她自己的雙手和籌謀賺取來的。她沒有母族可以依靠,就連她父皇的寵愛也是鑒于她出色的能力和外表,所以一個好的美名和名節之于她是何其重要
不論這件事背後是誰的手筆。
他都該死!
“無事”魏長陵漸漸回過神來,将賀宴瑾套在她身上的外套緊了一緊。
雙眸漸漸回神,卻是滿目的犀利。
“阿衍,我要你幫我一個忙”阿衍這是魏長陵年少時對賀宴瑾的稱呼,但是自她成婚之後便不再喚過。
賀宴瑾聽言,微微愣神,之後溫言說道。
“阿瑾,你說,我全聽你的。”
“你先出去,穩住樓下那一群人,符雲走之前已派南長,南平過來,想必路上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這才許久未至。”
魏長陵頓了頓繼續說道。
“此事必是無法遮掩,你隻需下去将此事變成受人構陷即可,務必要讓在場之人深信不疑。”
“我明白。”,賀宴瑾答應之後,又看了一眼魏長陵,這才輕輕退了出去。
而樓下早已是喧嚣一片。
好在玉陽樓是皇家酒樓,本身辦事利索
掌櫃的又是一個頂頂的聰明人
早在賀宴瑾出生呵斥之時,便讓下人領着一衆人馬将這樓的裡裡外外圍了個水洩不通。
是以,沒有一個人可以偷偷溜出去。
但盡管如此,卻仍是止不住樓下衆人的議論之言。
當掌櫃的正滿頭大汗的時候。
賀宴瑾從樓上下來了。
這掌櫃的好似看見救命恩人一般,趕緊迎了上去。
“小侯爺啊,您看看,這可怎麼辦啊!”
賀宴瑾并沒有理他。
隻是站在距地面兩節台階處。
敏銳的環顧了一下人群,蓦地便将目光鎖定在西南角落一對不起眼的夫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