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整日同我念叨子嗣的事,我自然是希望她們早日修得正果,給東宮綿延子嗣的。
喝了酒後這舌頭變得不太靈敏,我簡略的表達我的心情:“焦慮。”
“那這次的選秀呢。”
“生氣!”我脫口而出。
為充數後宮禁止婚嫁,這事難道還不足以讓人生氣嘛!
而後便見司馬衷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顯而易見。”
“什麼?”
“你喜歡我。”司馬衷勾起嘴角。
“等等......”這句話怎麼這麼似曾相熟,我捂了捂腦袋,他這個結論是如何得出的?
我努力回憶他方才的一套問答邏輯,但腦袋已成漿糊,再轉也隻是讓漿糊更加的粘稠。
沮喪焦慮生氣雖然都是戀愛的表現,但是他得出的這個結果确實是我不需要細究便能反駁的。
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喜歡你!”
司馬衷的嘴角僵了僵,很顯然我這個回答不合他的心意。
我拉出了嘲諷的笑容說道:“殿下是忘記迎親那日所發生的事情了嗎......”
司馬衷抿了抿嘴,良久後說道:“那日之事我卻有不對,但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我們......”
我立刻打斷他:“你可以過去,但我過不去!”
“那日的事情對于你而言可能隻是一個惡作劇,無需計較,但于我而言卻是一個将我從夢境中敲醒的鼓,那個被所有人裹挾的時刻,分分鐘都在提醒着我,我是如何的無能為力......很多事情它都可以過去,但這件事就是不行!”
“殿下也無需向我道歉,你我本就不同,你施加我承受,這在外人眼裡本就是合乎情理的事情。況且......殿下真覺得自己當初做錯了嗎?還是隻是覺得眼下我生氣了,所以隻是為了安撫我的情緒,即使覺得自己沒錯也說錯都在自己?”
“于殿下而言,此時我這般行徑就是在無理取鬧吧。殿下說我喜歡你,但殿下有沒有想過......沒有誰的喜歡是這麼随随便便的,沒有誰的感情是不需要給予便能直接取得的。”
“殿下所謂的‘人太多’,臣妾是否可以直接理解成,殿下今後都不需要臣妾再往東宮塞新人了?那倘若是衛靈玉呢?”
司馬衷微愣,雖然我已經猜到了司馬衷的答案,但他的那副表情出現後還是讓我冷然。
欲望是無法滿足的,便如同籌碼一般,拒絕的冠冕堂皇,其實說到底,也隻是因為籌碼還不足以動心。
我冷笑一聲繼續說道,“你以為官家一開始不是你這種想法嗎,今日會出現一個衛靈玉,往後也會有無數個衛靈玉。”
我翻動着酒杯,裡頭的酒已經被我喝的七七八八了,隻留餘香。我抓起不遠處的酒瓶,想再倒點酒,但抖了半天,卻愣是隻倒出幾滴出來。
我趴在桌上說道:“殿下也不必覺着心中不适,這不過是人之常情,作為太子妃,我也會盡職盡責,為殿下挑選最為适宜的人......若是殿下無事要說,便回去吧,臣妾倦了......”
說完後,我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了。
我也沒喝多少呀......
我迷糊睜開眼睛,卻好似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臉龐.....是阿宸嗎......再然後我感覺自己變得輕飄飄的,如同身下駕着七彩祥雲。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想到什麼。”
阿宸的聲音與往日不同,我伸出手摸了摸那張模糊的臉,阿宸的皮膚比往日要粗糙了不少,看來這段時間在浣衣處做的活還是太過辛苦......
“想到你。”我将手收回,而後拽上了阿宸襟處衣服,然後以一個舒服地姿勢靠着她,感到莫名安心。
“我不是日日在你身邊嗎。”
“也是,我日日都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