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強制被動一種在象棋對局中出現的情形,即棋手意識到行棋後會置己于不利的處境而希望跳過不走但是下一步棋是不得不走的,其結果導緻這名棋手的形勢和在假定的對手先行的情況下相比明顯遜于後者。(摘自維基百科)
真次郎再次暗咒道,這已經是今天的第多少次,他自己也記不清了。
“該死的,我們怎麼沒想到這個可能性?”他想道。
真次郎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再思考這個問題。現在他該專心和乾會合才行。
久慈川指引着他跑向乾和佐倉家那個丫頭在的地方。在路上他遇見了和他前往同一方向的阿明。兩人對視點頭示意了一下之後,一同前往乾所在的地點。他真的希望他們能及時趕到,而不是抵達的瞬間看到已經受到了傷害的乾。
“接下來呢,理世?”阿明突然問道。
但是久慈川陷入了沉默,這讓兩人都緊張起來。
“理世?”阿明拔高了自己的聲音。
“我……我探測不到乾了。”
久慈川的聲音哽咽着。
“抱歉。”她帶着哭腔說道,“真的對不起,要是我能早點發現的話。”
久慈川的話讓真次郎震驚至極。
不,怎麼可能會這樣,不可能!這一定是一場噩夢。
獅童到底打算做什麼?他到底為什麼要抓乾?
這都是他的錯,他怎麼就沒想到獅童會這樣做呢?他堅持要和乾一起來東京,不就是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嗎?
“真次,你振作點。”阿明低聲說着,抓住了他的胳膊。
對上自己摯友的視線後,真次郎的愧疚便瞬間被怒火代替。
他不能繼續這樣自怨自艾。獅童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禍首。他已經傷害了不計其數的人,而現在乾也落到了他的手裡。
别讓他抓到獅童,不然他一定要把那家夥打成肉泥。
真次郎甩開阿明的手。
“我們要抓住獅童,越快越好。”
“等等!你不是認真的吧,真次郎前輩。”久慈川尖叫道。
真次郎眯起眼睛低聲說,“久慈川,你是沒聽懂我的話嗎?”
“真次,你冷靜一下!”
阿明再次抓住了真次郎的肩膀。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真次郎對着自己的朋友咆哮道。“你動動腦子,你覺得獅童會對乾做什麼?嗯?你想想!難道獅童還會好吃好喝的招待乾嗎?我他媽才不管呢!我就是要看着獅童死!我要扭斷他的脖子,然後……”
阿明的表情沉了下來,他後收回了自己抓着真次郎肩膀的手,接着他握緊了拳頭,一拳砸在了真次郎的臉上。力道之大,讓真次郎退了幾步。
“你他媽……”
“别打架了!”久慈川叫道,但是阿明無視了她的話。
“我也很在乎乾。”阿明突然伸手牢牢地抓住了真次郎的雙肩,臉上也很險惡,“你真以為我沒擔心嗎?”
“我沒……”
阿明退了開來,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但是我們不能這樣魯莽。你也知道,真次。一直以來制止我做出莽撞的事情的人都是你。你自己也說過,我們要小心行事,我也很想親手打獅童一拳,但是不行。我們這樣就完全跟着他的節奏走了。”
真次郎低咒了一聲,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阿明說得沒錯。
“抱歉,我上頭了,所以就……”真次郎低聲說。
“我理解你的感受,真次。”阿明打斷了真次郎的話,對他微微一笑,“相信我,我的感受和你一樣。”
久慈川突然出聲,“雙葉還在原地,但是她拒絕回答我。”
“我們先去找她,先搞清楚事态才是最重要的。”真次郎點頭。
久慈川将兩個人指向佐倉的位置,随着距離的拉近,兩人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這是?”阿明問道,“哭了嗎?”
“不看看怎麼知道?”真次郎說道。
他們猜得沒錯,佐倉現在正在角落裡窩成一個球,哭個不停。
“雙葉。”阿明對她喊道。
佐倉飛快地擡起了頭,她的臉上滿是淚水,眼睛紅腫,睫毛上還挂着沒擦幹的淚珠。紅紅的臉蛋上哭得一塌糊塗。
“這是……”阿明歎了口氣。
阿明摩挲着下巴,小心地接近了佐倉。他在佐倉面前蹲下了身子,然後尖叫出聲。
“雙葉!你的肩膀!”
阿明擡起手,迪亞拉翰的藍色光芒已經從他的手上透了出來。
“乾已經幫我治好了。”雙葉低聲說道。
佐倉不像高卷和久慈川那樣是個健談的人。但是真次郎以前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聲音總是活力滿滿。可是現在,她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情感。她這樣的狀态讓真次郎有種不祥的預感。真次郎聽乾描述過佐倉的殿堂,然而真次郎隻能強行壓下這種不安。
佐倉心裡的什麼東西似乎碎裂了,她顫抖着。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能……我做不到……”佐倉哽咽着說。
這讓她哭的更厲害了,她慚愧地低頭看着地面。
她絕望地哭道,“我是個失敗的輔助。要是我和理世一樣能夠戰鬥的話,乾也不會……”
“雙葉,我不準你這麼說!”久慈川打斷了雙葉的話,她的聲音尖銳而嚴肅。
好嘛,這家夥一直在旁邊聽牆角呢!
佐倉聽了久慈川的話微微一顫,似乎久慈川的呵斥終于讓她回過神一樣。雖然還哭個不停,但是至少已經不像剛剛一樣一副無神的樣子了。這似乎讓她稍微冷靜了下來。
久慈川重重地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的感受,相信我,我也有過類似的想法,但是現在不是這樣垂頭喪氣的時候。這不正常,我們被設計了,所以你要振作起來,不能對這事情太過在意,知道了嗎,雙葉?”
看到佐倉又冷靜了一點,真次郎歎了口氣。
“佐倉,到底發生了什麼?”真次郎問道。
“我……我……”佐倉又開始抽泣起來,她顫抖個不停,讓她的頭發都抖動着。
“真次!”阿明制止道。
真次郎又歎了口氣,他理解朋友想要溫柔地對待佐倉的心情。可是他們必須知道發生了什麼。
佐倉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擦起眼淚。真次郎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條手帕遞了過去。佐倉擦幹了眼淚,然後還擦了擦鼻子。真次郎忍住皺眉的沖動,無視了她的行為。
她又抽泣了幾次終于哽咽着開口了。
“來了很多獅童的手下,他們說找到了第二個目标。我們一路逃了過來,明智在中途就說要幫忙引開他們一個人離開了。但是還有三個人繼續追我們。他們跟着我們來到了這裡。”
她閉上了眼睛,抱住自己的雙肩,露出了最脆弱的一面。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女孩一樣。有的時候真次郎都會忘記這孩子現在才15歲,還是個孩子。
“我被抓到了,因為我跑得太慢了。接着……”
“接着?”阿明溫和地問道。
“乾很害怕,他們說要帶我去獅童那裡,所以他謊稱自己是隊伍的第二負責人,然後……他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她壓下自己的哽咽說道。
“該死……他又來了。”真次郎想道。
真次郎忍住罵人的沖動,他捏緊了拳頭,盡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佐倉哽咽着。
“不是你的錯。”真次郎打斷她的道歉。
“就算是找人算賬,也是要找獅童才對,和你,和乾都沒有關系,都是獅童的錯。我們會找到辦法把他救回來的,佐倉。”
但是他們要小心行事,畢竟隔牆有耳。
“怎麼辦呢?”
阿明飛快地說道,“首先,你們要完成你們之前做好的計劃!等明智和你們分開之後,你就去真次和乾那裡。我們到時候仔細做個計劃,會有辦法的,别擔心。”
阿明鼓勵着身邊的少女,對她微微一笑。
真次郎也贊同道,“他們一定在擔心你,你該在他們組隊來找你之前快回去。”
“我該怎麼和QUEEN說啊!”佐倉絞着手指焦慮地說。
阿明對她笑着安慰道。
“别擔心,沒事的。先繼續你們的計劃吧。”他溫和地說。
“好。”她猶豫地點了點頭。
佐倉抽泣着最後又擦了擦眼睛,她從頭上拉下自己的護目鏡,戴在眼前。再次開始支援她的朋友。
周圍的空間陷入了沉默,佐倉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真次郎的視野中,但是真次郎還是感覺無比麻木。他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感受,但是這種感覺一直纏繞在他的身邊。
阿明突然搖了搖頭,他走向前,仔細調查着附近。真次郎深深地歎了口氣,揉了揉臉,這是什麼事啊?
阿明沉默地回到了真次郎的身邊,手裡拿着長木倉和手木倉。
真次郎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心頭再次升起一陣愧疚。
“我們把這些帶出去吧。”真次郎聲音沙啞地說道,“先去找裡中和久慈川然後離開這裡吧。”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話,真次郎發自内心地祈求,請讓乾安全地回到他們身邊。
“乾……一定要安然無恙啊。”
“走吧,真次。”阿明輕聲說。
真次郎隻是歎了口氣,“我這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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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絕對出事了!乾他們現在還沒到。
真搖了搖頭甩掉心頭湧現的焦慮。一定是她想多了,不會有事的。
一陣涼意襲來,讓真忍不住抖了抖。
“不會有事的。”春躊躇地說着伸手搭在真的胳膊上。“他們走得一定比我們慢,畢竟ORACLE還需要給JOKER指路。”
“嗯。”真緊張地點了點頭。
春試着安慰真,但是在見到乾安全抵達之前,真不可能放松下來。她很擔心,他們為什麼斷了聯系,現在他們連蓮的位置都不清楚了。
春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再等等吧,QUEEN。他們一定快到了。”
突然打開的門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們怎麼……”龍司的話才說了一半。
明智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然而,隻有一個人。
真不祥的預感仿佛成真了。發生了什麼?乾和雙葉呢?
“CROW!ACE和ORACLE呢?”杏問出了真想問的問題。
明智一驚。
“他們還沒回來嗎?”明智問道。
祐介皺着眉,“你在說什麼?”
“有一對人一直在追我們。”明智開口解釋到,“所以為了引走他們,我就和ACE和ORACLE分開了。”
“你就留下了他們兩個嗎?”龍司怒喝道,雙手握緊成拳。
真不住地顫抖起來。
“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她驚慌地想道。
他們出了什麼事嗎?難道有人被抓了?還是兩個人一起被抓了?
“我們要回去才行!”龍司說着,已經扛起了自己的棍子。
“不行!你忘了JOKER的命令了嗎?而且如果我們也被抓了怎麼辦?”祐介反駁道。
“可是,我們的朋友怎麼辦!”龍司叫道。
“SKULL,FOX你們兩個都住口。冷靜一下。”杏請求道,抓住了龍司的胳膊。
龍司甩開了她的手反駁道,“都這樣了你讓我怎麼冷靜!”
混亂,龍司和祐介兩人繼續争執着,他們之間的争辯越發白熱化,于是杏和摩爾加納也被卷了進來。杏和祐介的看法相同,而摩爾加納卻出人意料地站在了龍司一邊,而沒有支持杏。春和明智則沒有發表評論。
随着争論愈演愈烈,似乎根本無法探讨出一個結果。真一直緊繃地神經斷掉了。
“夠了!”
聽到她語氣中飽含的怒火,衆人都僵住了,他們瞪大眼睛看向了真的方向。
“冷靜下來了?那我們好好商讨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真抱起胳膊,冷冷地說道。
幾人聽到一聲尴尬地輕咳,衆人看向明智的方向。
“抱歉,”明智道歉說,“我不該和他們分開的。”
真抿起嘴唇讓自己不說出任何會導緻她後悔的事情,也防止自己尖叫出聲。她不能讓明智看透自己的想法。
“你也是為了幫忙而已CROW。”她勉強自己擠出一句。
春緊張地動了動,看起來有些擔憂。
“NOIR,怎麼了?”明智問道。
春清了清嗓子。
“我也贊同SKULL的意見,我們該去看看他們是不是平安。”她平靜地說道。
“我也同意。”真點了點頭,“那麼接下來。”
門再次被猛地推開,吓了大家一跳。
“謝天謝地。”真下意識叫道。
“ORACLE!”杏叫道。
她飛快地跑過去抱住了雙葉,然後意識到了什麼一樣顫抖起來。
“等等!ACE去哪裡了?”
真感覺胃裡墜了石塊一般。
真強迫自己看向雙葉的方向。年輕的女孩在杏的懷抱中顫抖着,她推起自己的護目鏡露出了自己的雙眼。因為哭泣,她的眼睛已經充血了。
真的腿一軟險些坐在地上,但是她挺住了。
“不,不,ACE沒出事對不對?ORACLE告訴我他沒事!”真乞求道,聲音有些哽咽。
雙葉輕聲說。“QUEEN對不起……”
龍司咆哮着,“該死,怎麼會這樣!”
“别逼問她了!沒看到她已經很難受了嗎?”杏斥責道。
杏突然尖叫了一聲,她退開,伸手顫抖着摸上雙葉的肩膀。
“等等,怎麼全是血?”她問道。
摩爾加納向前一步,“我來。”
“ACE已經治好了。”雙葉打斷了摩爾加納的話。
雙葉的表情變得沉悶。
“我怎麼會這麼笨!”雙葉叫道。“他為了保護我說了謊。他是替我被帶走的,但是其實他們一開始的目标就是ACE。”
最後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怔住了。
一片死寂,但是真看到了杏臉上哀悼一般的表情,不,那是同情。
真強迫自己别開目光。她看向殿堂的入口,默默抓緊了欄杆,她不能讓朋友們看到他臉上的絕望。
真感覺胃裡翻江倒海。他們從來沒設想過獅童會去追捕乾。
她閉上了眼睛,手不住地顫抖着。
乾落入了敵人的手中,他為什麼要這樣犧牲自己?但是如果被抓走的是雙葉而不是乾,事态也不會有任何好轉。更何況乾還對十月四日發生的事情耿耿于懷,他不可能看着雙葉被抓而坐視不管,就算有機會逃走也一樣。
但是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抓乾?獅童想從他那裡得到什麼?如果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她一定會保護乾的。
“QUEEN,你沒事吧?”春有些猶豫地開口,抓住了真的胳膊。
真咬住了嘴唇,更加用力的抓着面前的欄杆。
不!除非能知道乾安然無恙,不然真不可能安心。但是他要堅強起來。
“我們要專心,”她開口說道。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平靜,“ORACLE,因為這個事情,我們失去了聯系方式。你能聯系上JOKER嗎?”
祐介走到真的身邊,看向欄杆外,突然驚呼。
“FOX?”春問道。
“已經來不及了。”他說道。
真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她為此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親眼見到JOKER被抓帶給他的沖擊是不同的。
杏松開了雙葉跑向欄杆的方向。
“JOKER!”她叫道,“不,不要!”
她跪在地上,眼中充滿了淚水。知道了乾之後會遭受的事情加上剛剛得知的乾的消息。這一切對杏來說可能太難以接受了。
這太糟了,但是剛剛得知了自己男友被抓走的事實,真還沒回過神來,也分不出精力安慰杏。
“該死!”
龍司回身一拳向牆的方向錘去,但是春拉住了他。
春勸阻道,“SKULL,别這樣,這樣也無濟于事。”
“我就是,太氣憤了!不隻是ACE!連JOKER都!他們是怎麼進來的!”龍司的臉上滿是怒火。
他顫抖着,雙手緊緊握拳。如果不是因為明智在場,乾還被抓了的話,真可能會開口贊賞他的演技。
“NOIR說得對,SKULL。”摩爾加納沉重地說。
雙葉也低聲說。“對不起,要不是我……”
“ORACLE!”真走到她身邊抱住了少女,撫摸着她的長發,“别責怪自己。”
杏也跑到雙葉的身邊,從她身後抱住了她,同時伸手環住了真的右肩。祐介也從一旁拍着雙葉的肩膀。
“我們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ORACLE這不是你的錯。”
雙葉哽咽着,她的眼睛再次彌漫上了水汽。
“我怎麼能不責怪自己?JOKER和ACE都被……”
明智清了清嗓子,“JOKER是為了我們犧牲了自己,以為他我們才逃了出來,如果在這裡繼續逗留的話,他的行為就沒有意義了。我們還有很多要商量的事情,先回到現實世界吧,之後的事情等回去再說。”
真壓住罵人的沖動。
“這個兩面三刀的家夥。”
他明明就知道,他很清楚會發生什麼。真發自内心的鄙視明智。
真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一言不發,她過了一段時間才發現所有人都看着她。這讓她歎了口氣。
對,乾和蓮都不在。所以所有人都在等她的決策。
“CROW說得對。”她說道,盡管這是無比違心的話語。“我們回去吧,ORACLE之後可以在盧布朗見嗎?”
“可以。”雙葉低聲說。
“就算不行,我還可以撬門進去。”摩爾加納說道,“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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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結果,看到怪盜團因為他變得混亂,他發自内心地感到愉悅。
貓撬開了盧布朗的鎖。幾人蜂擁而入。
佐倉被夾在高卷和冴的妹妹間,兩個人都盡其所能地安慰着她。少女看起來糟透了。吾郎還注意到高卷不停同情地看着新島。
雖然她日常的服裝上沒有血迹,但是吾郎還是有些愧疚,他沒想到獅童那些手下會真的對她開木倉。從她語無倫次地說明中,吾郎推測出,這大概就是獅童的人讓自己的表弟束手就擒的方式。
這是為了計劃的一環。她隻是被卷了進來而已,就像……一色若葉的死一樣。這不是吾郎的錯,為了計劃進行下去隻能如此。
吾郎飛快地搖了搖頭,他不能再胡思亂想了,今晚和明天在他的計劃中是最重要的兩天。他的目标已經唾手可得。
吾郎背起手開口說道。
“我猜得到那些人會把蓮帶到哪裡。”
“哦?”新島聲音木然地問道。
她似乎心不在焉,應該是因為雨宮被抓了吧。不過吾郎總感覺新島和天田……乾?更親密一些。吾郎不太知道該如何稱呼自己的表弟。
不管怎樣,她應該不會再見到他們了。
“是什麼地方呢,明智?”奧村問道。
“怪盜團在這幾個月來都是警方的眼中釘肉中刺,其實在金城被抓住之後,冴女士就很憤慨,說因為怪盜團顯得警方和檢方像傻瓜一樣。”
新島哼了一聲。
“你還真是會往人傷口上撒鹽。”坂本憤慨地說道,滿臉不滿。
“龍司!”高卷呵斥道。
“這不怪我,是他挑事。”坂本反駁道。
“龍司,你少說兩句。”喜多川聲音平靜,但是看他的表情其實是一臉不滿。
摩爾加納也跟着說,“這不是内讧的時候。”
奧村伸手搭在坂本的肩上制止了他。
“這事情帶給我們的沖擊很大,龍司。但是我們不該遷怒無關的人。”奧村柔和地說,表情有幾分憂傷。
吾郎抿起嘴唇,要是奧村知道真相的話……
摩爾加納催促道,“繼續說吧,明智。”
“啊,對,我之前說到哪了?蓮作為怪盜團的團長,一直被警方是做心腹大患。估計會被當做最危險人物對待。一定會被關在守衛最嚴密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我們沒有救出他的機會了?”摩爾加納問道。
吾郎搖了搖頭。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伸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不是有我在嗎?我們一定能救出蓮的。我可以潛入公安局,畢竟他們信任我。我可以借這個機會進去詢問他。然後我會帶着他一起逃到安全的地方的。”
怪盜團有些擔憂地面面相觑。
“你這計劃也太草率了吧。”新島謹慎地開口。
吾郎聳了聳肩,“我們沒有猶豫的時間了,這事關重大。”
“那乾怎麼辦?”雙葉的聲音虛無缥缈地問道。
吾郎歎了口氣,他臉上帶着一絲慚愧,
“可能會被帶到同一個地方。”他說着用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如果我能找到他,我會盡力把他一起帶出來。”
“所以你也不清楚能不能找到他?”新島幹巴巴地問。
吾郎微微皺起了眉。
“抱歉,新島同學,但是我也無能為力。我隻能保證我會盡力,可是現在首要地是把蓮救出來,不是嗎?至少這件事我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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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腦子有坑吧。”龍司低聲說道。
真感覺自己的脊背發涼,龍司這個語氣不太好。
“你說什麼?”明智問道。
“我們說好在你幫我們拜托了警方的追擊之後,就要停止繼續怪盜活動。所以偵探王子先生,你是怎麼想的?你為什麼要為我們冒這麼大的險?理論上來說,你就這麼轉身回家不也可以嗎?”
“龍司!”杏叫道。
真的心頭湧上了恐懼,他到底想幹什麼?
“我可不準備忍着了。我直接明說了,我讨厭你。你也知道我讨厭你對不對?”龍司叫道。
“沒錯,我感受得到,你對我的存在容忍度很低。從你的表情就能看出來。”明智有些茫然地說道。
“所以我再問一次,你到底打算幹什麼?你也沒有必要為我們這麼拼命吧?你這可是一場豪賭。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龍司堅持問道。
明智看向龍司,似乎被他的一番話問住了。真不清楚龍司到底想要幹什麼。他這樣做不會暴露他們的計劃嗎?
明智深吸了口氣,眼中的神情難以辨認。
“我明白你對我的敵意,但是雖然我不贊同你的打算,不代表我期望事情變成這種結果。乾被抓的事情,我也要付一部分責任。而且随着和你們的接觸,雖然我們之間存在分歧,可是我也認為蓮是一位值得尊重的人。”
龍司惡狠狠地瞪着明智,幾乎咆哮地說,“你為了這個願意堵上你的命嗎?”
“龍司,你住口!他已經給出了他的理由了,我們需要他的幫助,你這到底是在幹什麼?”杏叫道。
杏盡力想要緩和氣氛,然而龍司無視了她的努力。龍司繼續瞪着明智,房間中的氛圍近乎讓人窒息。
龍司的表情冰冷。
“明智,我在很認真地向你提問。但是現在被抓的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是為了我們拼了命才變成這樣的。更何況乾也被抓了。可是你甚至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也被關在同一個地方。你如果想讓我相信你,那你必須對我發誓,你會拼上自己的一切去救他們,不然之前我們說好的交易就完全作廢,我們會用自己的辦法救他們。”
房間裡的人都驚呆了。
龍司到底在想什麼啊?
“對不起,我這話可能會讓你們感到不适,但是你們打算怎麼救他們呢?”明智冷靜地問道。
“我們改變了真的姐姐,她也許可以幫助我們。”
明智的表情很震驚,“就算改心了,說服冴女士幫你們也不會是容易的事情。時間拖得越久,事态就會越糟糕,蓮和乾都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們要現在就做出決定才行。”
所有人都焦慮地看着龍司,希望他不要繼續抓着這件事情不放。
衆人沉默了許久,周圍的氣氛冷凝的仿佛變為了實體。
“讓我不再追問可以,但是你要向我發誓,你會把他們兩個人給我完完整整帶回來。”龍司簡直說道。
明智微微一笑,“我發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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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吾郎說道。
摩爾加納歎了口氣,“那就拜托你了。”
他承認剛剛被坂本追問的時候他緊張了一瞬。如果坂本開始懷疑他的話,一定會對計劃造成影響。為了計劃他現在還不能一走了之,同時也不能直接殺掉這群人。
沒錯,他可以在認知世界裡擊潰他們,畢竟他們親愛的隊長已經被逮捕了。可惜這裡不是認知世界,是現實世界,他總不能直接拿出手木倉直接送他們一人一顆子弓單。這裡還是居民區,會有人看見的,而且對方人數不算少,可能會有人逃出去,隻有自己一個人處理的話,實在是風險太高。
吾郎打算充分利用自己現有的條件。萬幸為了救被抓住的兩個朋友怪盜團已經方寸大亂,也沒人注意到坂本的疑慮。
坂本再次開口,“你最好遵守約定,蓮他不隻是我們的團長,他對我們很重要,還有乾!如果你忘了乾的事情的話,我保證會把你打到你那些粉絲再也不想見到你的樣子。”
吾郎隻是笑了笑,“我發誓我會盡力及時把他救出來的。”
看到坂本對他伸手提議握手的樣子,吾郎吃了一驚,他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順從坂本的提議。吾郎伸手握住了坂本的手,感受到坂本握着他手掌的力度,他吃了一驚。
“我是認真的。不要讓我們失望。但是你要負責的人可不止我一個。我們想讓他們回來。而且,如果他們兩個有個三長兩短,我可認識兩個會把你揍得不成人形的女性哦。”
吾郎一臉雲淡風輕地點了點頭,他會給坂本選一個有節奏的死法的。誰叫他給自己添了這麼多麻煩。
大家都祝他好運,然而他們的眼中卻充滿了傷感,他們莫非已經放棄了嗎?
他們真的以為已經走投無路了嗎?
他打開了盧布朗的門,随着鈴聲走了出去。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
吾郎忍不住想到,荒垣對此會作何反應呢?從他表弟的話來判斷,乾很在乎自己的監護人,而這種感情也是雙向的。
“這樣就好。”他想着走在街上。
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出現在吾郎的視線中,他走上前,打開門坐了進去。
“明智先生。”司機問候道,“那位大人想在你繼續自己的任務之前和你談一談。不會太久的。”
吾郎忍不住挑眉,獅童也會對此感到緊張嗎?明明是這麼簡單的計劃……
“如果這是他期望的事情的話,我也無法拒絕不是嗎?”
整個車程中,吾郎都愣愣地看着窗外,他的手中确擺弄着自己的木倉。獅童到底想和他說什麼?
車慢慢停了下來,吾郎對司機道謝然後走下車。幾個男人在這個區域巡邏着。這時吾郎注意到了幾個以前沒見過的人。估計是因為獅童把最精銳的部下都派去抓捕雨宮了吧。
他一路順暢無阻地來到了獅童的辦公室,敲了三次門後……
“先生,是我。”吾郎說道。
“進來吧。”獅童簡介地回答。
吾郎歎了口氣,這個男人總是這樣。
他打開房門,走進了房間。
“您說要見我,出了什麼事情嗎?”吾郎謹慎地問道。
“他們中計了嗎?”獅童直截了當地問道。
吾郎點了點頭,“當然,一切順利,獅童先生。”
吾郎換上一副順從的表情說道。
吾郎說道,“我正準備去公安局。”
“這次的計劃不允許有任何的閃失。”獅童冷冷地說,“今晚還早,但是我希望在24小時以内收到雨宮的死訊。”
吾郎禮貌地笑着回答,“我從來沒有讓你失望過不是嗎,獅童先生?”
獅童的嘴角上挑,露出了吾郎熟悉的微笑。
“你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從第一天見到你,你就一直對我很忠誠。”
“多謝您的誇獎。”
吾郎低下頭,不讓獅童看到自己的表情。
“天田現在也被監管起來了嗎?”
吾郎祥裝平靜問道,他自己也不清楚能不能蒙混過獅童的眼睛。
獅童微微挑眉,“你突然對他起了興趣嗎?”
他笑着帶着吾郎走向了走廊,兩人穿過走廊,之後獅童打開了一扇門。
吾郎的表弟躺在一張病床上,他的胸口随着呼吸輕微地起伏。仿佛隻是陷入了睡眠一樣。唯一一個影響這樣一幕的東西就是将他的手連在床沿上的手铐。這讓他無法自殺也無法逃跑,畢竟到處都是獅童的手下。
“他還沒醒過來嗎?”吾郎有些驚訝的問道。
距他們離開冴女士的殿堂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
獅童隻是點了點頭。
“我讓他們用了強效的藥物。這可以抑制你和他擁有的那種力量,他可能還要有一個小時才能醒過來,兩個小時也說不定。”
“原來如此。”
吾郎把手伸進自己風衣的口袋,他攥住了乾給他的煙霧彈。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表弟會選擇幫助他。
他可以期望一下嗎?如果乾不接受獅童的提議,他必然會被殺掉。吾郎知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抱有期待。他期待會有真正的,在乎他的家人。然後他們可以擊潰獅童,可以并肩作戰。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想要露出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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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司!你到底想幹什麼?”杏叫道。
龍司皺着眉,他都要不耐煩了,所有人都執意追問他這個問題。
“你怎麼不用大喇叭直接對我喊啊?”他抱怨着揉了揉耳朵。
真怒視着龍司,“這不是什麼可以用來開玩笑的事情。”
“你差點讓我們暴露!”摩爾加納叫道。
龍司歎了口氣,他從冰箱翻找着希望能有一瓶汽水。他現在急需冷飲讓自己冷靜一下。
他本來就不喜歡你這樣的計劃,更何況,現在事情比當初預想地還要糟糕,乾也被抓住了。
“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啊,真。讓他無法知曉我們的打算。”龍司拿着自己剛剛找到的汽水冷靜地回答。
關上冰箱門,龍司打開了汽水的罐子,開始牛飲自己最喜歡的飲料。
“你都讓他知道我們在懷疑他了,還說什麼不讓他察覺我們的計劃。”祐介難以置信地問道。
雙葉哼了一聲,惱怒地看向龍司,“這也太傻了吧,就算是龍司,我也沒想到你會做出這麼傻的事情。”
“等一等,讓龍司解釋一下。他一定會有合理的解釋的。”春制止住怒火中燒的朋友們,但是也一臉不滿地瞪着他,“你真的有這樣做的理由嗎?”
“你們今天還真的就盯着我不放了啊?你們想一想啊,我們要是什麼都不說直接明智說什麼信什麼不會更可疑嗎?”他叫道。
他控制情緒也很困難的好嗎?朋友被抓了他很焦慮不說,其他人還都不支持他。
龍司歎了口氣,“你想啊,他可和警方有聯系,為了和我們一起行動還拿照片威脅我們。我們要是二話不說直接接受他的提議,反倒會讓他懷疑吧。所以我就稍稍追問了幾句,讓他以為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
“你這真是……”雙葉也再說不出什麼斥責的話,隻能茫然地眨眼看着龍司。
所有人都互相對視了一下,臉上算是尴尬和震驚。
“你這個說法……還真的說得通啊。”真有些後怕地承認道。
龍司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吧,我收回剛剛罵你傻的話。”雙葉慚愧地說,“你沒那麼傻。”
“我謝謝你了啊,雙葉。”龍司諷刺地說道。
“龍司,對于你來說,這真的是個很難得的,敏銳的觀察。”摩爾加納說道。
聽了摩爾加納的話,龍司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
“你不用加‘對你來說’這句話吧,該死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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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鶴前輩,你放松一下啊。”伊織勸道。
美鶴轉身瞪着他。
“等我收到雨宮安然無恙的消息,我就能放松了。”她冷冷地說,“在那之前不可能,你聽懂了嗎?”
伊織飛快地躲到了美奈子身後。
“要死要死要死!”他叫道。
美鶴邀請所有SEES的成員一起等待來自東京的消息。她本以為這樣能緩和她的緊張感。甚至請來了Labrys幫忙照顧雙胞胎。他們很興奮,因為由加莉已經接近殺青了,她答應晚上會和他們視頻聊天。當然除了晚上的視頻聊天,雙胞胎也是真心很喜歡Labrys。
如果讓雙胞胎留在這裡他們遲早會注意到周圍有些緊繃的氣氛。
美奈子笑了,“剛剛的一句話,還不至于讓你被處刑的,順平。”
“但是還是很恐怖嘛。”順平叫道。
“事實證明,順平同學這輩子都不會長記性。”Aegis評價道。
伊織抗議道,“小艾你這話就過分了啊。”
山岸微微笑了笑然後走到了美鶴身邊,美鶴重重地歎了口氣。
“我知道,”嬌小地女性柔聲說,眼中充滿同情,“要是我也能去就好了。”
“如果你之前就這樣說的話,我可能也能給你安排些事情。”美鶴歎了口氣。
山岸抿着嘴唇搖了搖頭。
“等這個事情解決了,我們也能松一口氣。”她雙手在身前抓緊,“已經很晚了,估計他們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對我們無法改變的事情指手畫腳也沒有意義。”
虎狼丸卧在山岸身邊微微的叫了一聲。山岸對他輕輕地笑了笑。
“會沒事的,小虎狼,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