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她哽咽着說,“為什麼,為什麼?”
“杏,冷靜,你要呼吸。”真想安慰自己的朋友。
她從來沒見過杏哭的樣子,杏擡頭看着她,臉因為淚水變得一團糟。
“他為什麼沒告訴我,為什麼找人商量一下。”
“杏。”真伸手把杏拉到懷裡,杏把頭埋在了她的箭頭。
門開了。
“惣次郎!”
真顫抖了一下,雙葉沖了進來,眼睛左右掃着。
“為什麼蓮和冴一起走了!”她叫道,“還有杏怎麼在哭?到底發生了什麼!
“雙葉!冷靜,你先坐下來。”乾歎了口氣。
雙葉坐在吧台邊,“到底出什麼事了。”
真抿起嘴唇,乾看了她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他開口解釋了冴和他說的話,雙葉似乎花了很長時間才慢慢回過神,然後就用一串問題打斷了他。
“我不明白,我們改變的大衆的認知不是嗎?為什麼蓮還要做這種事。”雙葉指紋,“還有冴,她這不是在我們背後捅刀子嗎?”
“雙葉,雖然你在到處都有竊聽器,但是不代表你能完全掌控事情的走勢,不要因為這件事情怪罪她,你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惣次郎勸阻。
真沒想到惣次郎會幫忙說話,但是她依然很感激。
“你怎麼知道的,不管了,這不重要,你不要跟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之類的話,惣次郎。”
“你聽我說。”惣次郎嚴肅地說,表情有些悲傷,“你要想起來我們曾經經曆過什麼。蓮不會接受看着你們受苦的,而且他不可能接受獅童在落到這般地步還可能逃之夭夭。更何況獅童不是一個人,也是因為他們事情才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們知道如果獅童倒台,他們自然也不會好過。”
真瑟縮了一下,惣次郎的話直白,但是是實話。
“蓮自己選擇了這一切,雙葉,他不是能讓人随意操縱的懦弱的家夥。我也不想看到蓮走上這麼一條路……”惣次郎摘下眼鏡,用圍裙擦了擦鏡片。“但是他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又不是新島說,你去自首吧,然後蓮就回答好啊這種情況。”
真看了雙葉一眼,“雙葉,姐姐是因為時間限制才做出了折中選擇。她選擇了能讓更多人獲利的方式,她沒背叛我們。”
“這是無人獲勝的電車難題。”乾低聲說,“不管怎麼選擇,都會有犧牲。”
雙葉無力地坐回位置,哼了一聲。“這不公平,為什麼要讓蓮代替我們犧牲。”
“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乾輕聲說,“因為我曾經的經曆,我也不能和他生氣。”
“我不是和他生氣,我隻是,對他所處在的環境而感到惱火。”雙葉說,“我們明明赢了,為什麼還有面對這種情況。”
真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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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愣愣地看着龍司繼續抱怨着這一切有多不公平,她的朋友們緩緩地聚集到了盧布郎,然後知曉了一切的真相。
她感到一片空虛,心裡疼的很嚴重,仿佛心髒的一個部分被人硬生生地挖了出去一樣,而她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痛苦。
蓮瞞着她的事情,是他打算自己去警察那裡,然後從此從他們的生命中消失。
“蓮,你答應過我的。”她哭着想,“你答應過永遠不會離開我的。”
他為什麼要違背自己的誓言。
有什麼布料按在了她的臉上。春對她溫和地笑了笑。杏哽咽了一下,勉強自己笑了笑表示感謝。然後結果手帕擦了擦眼睛。
悲傷感再次将她吞沒,讓他哽咽起來。坐在她對面的真,伸手握住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撫摸着。
“美鶴女士也沒有辦法嗎?”龍司絕望地看着乾。
“龍司?”乾歪了歪頭,“美鶴前輩可能有錢,但是她也沒有歪曲法律的能力,這種情況她也無能為力。”
龍司的表情變得有些失落,“抱歉,我隻是……”
“沒關系。”乾說道,他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低聲說,“我也希望她會有辦法。”
“蓮已經經曆過了那麼多苦難,這不公平。”春低聲說。
惣次郎清了清嗓子,“蓮,他給你們寫了信,我……”
他走回吧台後面,然後把信交給了他們,信拿着自己的信件,坐回了桌邊,她沒有打開信件的勇氣,現在做不到。
“杏,蓮還想把這個也給你。”惣次郎說道。
他伸手将一個天鵝絨的盒子放在了杏的面前,杏瞪大了眼睛。
這是,他給自己準備的聖誕禮物嗎?
杏深吸了口氣,她看了看周圍,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後不可避免地注意到已經有人打開了自己的信件。
“真的隻能這樣了是嗎?”龍司顫抖着問。
其他人都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她的内心騰起了一股怒火。她到底在做什麼!就這樣完全放棄,接受蓮的未來嗎?不,她要做些什麼才行,必須做些什麼。
“我說!”杏站了起來聲音也變得高亢,雙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桌子重重地顫動了一下,但是杏不在乎,“我們這般的是什麼鬼的慶功會,我們要做些什麼,而且要是摩爾加納看着我們這副樣子非要笑話我們不可。”
有好幾個人詫異地看着她,但是杏沒在乎。
“我也不知道我們能做些什麼。”杏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還是堅持道。“但是我們不能放棄,總不能讓他們就這樣把蓮送進監獄,他不是救了我們嗎?”
她看向自己的朋友們,他們似乎在對她的話感到震驚。很好
“如果現在不做些什麼,那就沒有機會了!”她叫道。
龍司站了起來,“你說得對,杏。還不是放棄的時候。”
“可是我們還能做什麼,認知世界已經消失了。”祐介問道。
“沒準我們能通過調查找到什麼東西。”春建議。
“我覺得可以從那個被獅童騷擾的時候被蓮幫助了的女性入手。”真抿起嘴唇,皺着眉頭,“如果能讓她出來說明真相的話……”
随着她的沉吟,雙葉已經打開了筆記本敲打着什麼。
“那就要有人去下田找人。”乾說道,他摩挲着下擺,歎了口氣,“但是我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住在哪裡。”
春說道,“我們不能放棄,我們欠蓮好多了。”
“我會和美鶴前輩還有大家談一談,他們應該有能幫上忙的地方。”乾說道。
“蓮,你等等,我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杏發誓。
門突然響了一聲,惣次郎皺起了眉。
“抱歉,但是今天是聖誕節,我們已經關門了。”
“您是佐倉先生吧。”
杏看着面前的中年夫婦瞪大了眼睛。
她能從兩人的臉上辨認出和蓮的相似之處,黑發是随了母親,臉上的顴骨和整體的輪廓也是。有些不好打理雜亂的頭發和男人如出一轍,還有他那一雙深灰色的眼睛。這是……
“你們是什麼人?”雙葉問道。
夫婦看着他們,眼中有些疑問,男人清了清嗓子。
“我是雨宮順人。”
“你是雨宮的老爹是吧!”龍司跳起來,滿眼怒火。“你來幹什麼。”
“我們……”蓮的母親剛剛開口。
“我們不歡迎你。”雙葉也跳了起來,怒視着兩人。“我們不歡迎對蓮那麼糟糕的人!”
“龍司,雙葉,适可而止。”杏說道,“我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蓮的家人對他很不好不是嗎?”祐介說道,挑了挑眉,“他們背叛了他,我不認為他們有出現在這裡的必要。”
“你們幾個,夠了。”惣次郎打斷幾個人的話,他歎了口氣抓了抓自己的後頸,“請坐吧,他們也是原道而來,總該聽聽他們的說法。”
“但是你是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龍司叫道,“他們可是在蓮被陷害了的時候棄之不顧,就因為獅童那個混蛋,他的朋友不再和他交往,甚至整個小鎮對他的态度都極為糟糕。他們的話已經沒什麼聽的價值了。”
“我……”蓮的母親掙紮着祥說些什麼,但是她被丈夫拉住了胳膊。
“龍司,夠了,你這是在添亂。”真搖了搖頭。
對上杏、真、祐介,甚至春的不贊成的表情,龍司有些分開。
“該死的,我才不管他們要說什麼呢。”他甩下一句直接沖出了房間,路上直接撞上了雨宮先生,卻絲毫沒有在意。
“龍司!”杏喊道,但是他根本沒有聽,隻是摔上了門。
惣次郎歎了口氣,“确實應該有好一些的反應。”
春微微對他們欠身說道,“請原諒龍司,他對你們的兒子非常的忠誠。”
蓮的父親深吸了口氣,“沒關系,我能理解他的怒火,我也知道我的兒子對我們的評價不是很好,這也是理所應當。我們傷害了蓮,我們知道,但是我們想做出補償,為了我們傷害到他而道歉。”
“那有點晚了。”雙葉瞪着兩人冷哼道。
“有這個想法總是好的。”春輕聲說。
她的嘴唇顫抖着,眼睛湧上淚水,她想說什麼已經很明顯了。
“春……我。”
“我們也該聽他們說一說,蓮也應該有和家裡和解的機會,如果他這樣期望的話,畢竟已經有人……”春深吸了口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大家都僵住了。蓮的家長隻是看着他們,有些茫然,他的父親清了清嗓子,而母親伸手擺弄着自己的馬尾。
乾挑起眉,“春,我能理解你們的想法,但是真、杏,還有你,惣次郎先生,為什麼這麼維護他們兩個人呢?”
杏磕磕巴巴地開口,“我……”
她咬住嘴唇深吸了口氣,她要冷靜下來,但是被惣次郎的話分散了注意力。
“很多人都會做出錯事,但是如果他們打算彌補的話,總該有個機會。蓮剛來的時候我對他的态度也不是很好,不過最後我們互相理解,并且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雙葉,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惣次郎冷靜的把盤子收了起來,“這不是你和他們接觸的原因嗎,甚至不惜威脅他們?”
雙葉有些羞愧地低頭。
“我也一樣,我對你們很糟糕,雖然是因為校長在利用我,但是你們還是原諒了我。還有我的姐姐,雖然她做出了那麼對的事情,她最後還是和我重歸于好。”真悲傷地笑了笑深吸了口氣,“所以我也認為應該聽聽他們的說法,至于要不要接受他們的說辭,也是之後的事情。畢竟我們沒人能原諒明智的所作所為,畢竟這兩件事情也是不太能相提并論。但是我想說的是,要不要選擇原諒,取決于我們,更重要的是取決于蓮,為此我們要先聽一聽他們怎麼說,畢竟一開始最大的問題就是沒人願意聽蓮的見識,我們不能重蹈覆轍。”
祐介也愧疚地低頭。杏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
“照你這麼說,我一開始遇見蓮、杏、摩爾加納和龍司的時候也不是很好,當時我也很無理取鬧。”
“是啊,你還差點害的我們被逮捕。”杏說着捂住了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祐介搖了搖頭,“沒關系,你說得對,我很怕所以就把矛頭指向了你們,我也不該強迫你成為我的模特,但是你依然給了我機會并且幫助了我。”
真看着乾,“我們不是剛剛因為這事吵了一架嗎?”
杏和其他人似乎有些迷茫,但是乾紅着臉,瑟縮了一下。
“好吧,真,你說得也有道理。”
杏還是搞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别忘了,摩納跑掉的時候,你們不也是追了上去,而不是抛棄他嗎?”春說道。
“乾一開始接近我們的時候也别有用意,不過我們不還是原諒了他。”祐介沉聲說。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乾紅着臉說。
杏笑了出來,祐介看着有些慚愧的乾,一副困惑的樣子。畢竟他總是那麼的腦回路清奇。
蓮的父母看起來很傷感,也是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未來也自然會帶來更加尴尬的場景,不過現在還不需要擔心這種事情。
乾冷靜了一下擡頭看向真,臉上卻還是有幾分愧疚。這讓杏不免有幾分困惑。
乾歎了口氣,“我不該又像今早一樣說那種話,關于對她說了那些過分的話的事情……我之後會和她道歉的,我不該有那麼大的敵意,因為過去的事情,我應該是最清楚每個人都應該有重來的機會的人。
他可能沒想讓杏和祐介聽到這話,畢竟因為他們幾人站得很近,他特意壓低了聲音,隻對着真說。
“乾,你到底在說什麼啊?”祐介問。
聽了這話乾馬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祐介,果然他其實根本沒想讓他們知道這事情。其他人的視線則據記載了那對夫婦身上。乾看了看真張開了嘴。
“事情有些複雜。”真打斷了乾的話,“這件事情可以之後再說,我們先和雨宮夫婦聊聊吧。
杏差點忘記了他們還在,畢竟他們一直保持着沉默,他們似乎因為大家的對話而感到困惑,所以現在還尴尬地站在門口。
惣次郎讓兩人坐下,泡起了咖啡,其他人也紛紛坐下,最後隻剩下雙葉,她似乎還有些矛盾的樣子,不過最後還是選了一個離兩人最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在店的最深處,雨宮夫婦選擇了門口的位置,杏和真坐在了二人對面,而春選了電話旁邊的吧台位置,祐介和乾坐在了杏和真的背後。杏記得乾之前曾經問過為什麼她會那麼着急的為兩個人辯護。
“我還沒回答你的問題。”
衆人有些詫異地看向打破了沉默的幸。
她解釋道,“就是乾之前的問題,我為他們辯解的理由,其實是在這二位給蓮打了電話之後,他和我說過一些他和家裡的事情。”
雨宮女士瞪大了眼睛,“難道你就是幾個星期前替蓮接了電話的女孩?”
杏聳了聳肩,這又不是什麼不能承認的事情。“就是我。”
她咬了咬牙,周圍的朋友們反而對更摸不清事态了。
“就是,我和雙葉遇到了明智之後心情不太好,所以那天蓮就邀請我來了盧布郎,他忙着煮飯的時候,我替他接了一次電話。”
她咬着嘴唇,至今為止她也忘不掉蓮眼中的傷痛。明明已經經曆了那麼多苦難。
“蓮很消沉,但是還是和我坦白了發生了什麼,我沒告訴你們也是覺得這件事情不該由我說出口,仿佛背叛了他的信任一樣。”
幾人小聲嘟囔了幾句。最後真開口。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而且我也沒資格挑剔你的做法。”
雙葉點頭,“我明白你為什麼沒告訴我們。”
杏深深歎了口氣,畢竟之前遇見了明智他們,但是她确實不想讓大家覺得她是有什麼事情在瞞着大家。
“不過這不代表我相信你們。”雙葉固執地轉向蓮的父母,“反正蓮也不在這裡。”
雨宮先生閉上眼睛,“我們知道,我們之前接到了一位檢察官的電話,她告訴我們說雖然警察認為他在保護觀察期間違反了法律,但是她覺得這群家夥的指證都是胡扯。但是她有其他的事情脫不開手,不過在之後會盡力争取寬大處理。”
“她沒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但是我們從她那裡了解的事情比警察多多了。畢竟他們隻告訴我們他四處亂竄,違反了法律。”雨宮女士咬着牙。
“但是還有其他事情吧。”春問道。
雨宮女士歎了口氣,“我們過去幾個月也想了很多,在蓮被逮捕之後我們也犯過不少錯誤。“
“所以你們有什麼打算呢?”乾輕聲問,“保護觀察期間出問題,可不是小事。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出來,加上之前的事情可謂是難上加難。“
蓮的父母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們……”蓮的父親揉了揉後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檢察官和我們說,如果能找出糾正之前宣判的相關證據,可能她能給找來我們一些能幫上忙的人。”
“姐姐做了這種事情嗎?”真有些詫異。
“姐姐?”雨宮先生看向她。
真的姐姐似乎沒有告訴他們最重要的部分,可能她覺得她也是剛剛才聯系過雨宮夫婦,還沒來得及告訴大家說想要找辦法推翻之前的宣判。杏忍不住笑了笑,雖然她讓蓮走上了自我犧牲的道路,卻沒有完全的棄他不顧。
衆人陷入了沉默,緩緩地消化着更高雨宮先生帶來的消息,有關于真的姐姐聯系他的事情。
“有更多的幫手總是好的。”祐介有些猶豫。
“也許吧。”雙葉似乎依然沒有完全接受。
真咳了咳,“那麼就開始吧,先想一想我們應該做什麼才行。”
惣次郎給大家準備了飲料,雙葉旁邊放了一杯蘇打水是給龍司準備的。杏為此微微笑了笑,是不是該給他發個短信,不過可能他還需要一段時間。
蓮的父母有些感激也有些尴尬地看了惣次郎一眼。
“我們真的非常感謝你願意照顧我們的兒子,佐倉先生。”雨宮女士說。
惣次郎點了點頭,“他是個好孩子。”
兩個人尴尬且有些悲傷地對視并點頭,蓮的父親咳了咳,然後低頭看着惣次郎端上來的咖啡。
“這是……”
“女士的是家庭配方咖啡,先生的是深度烘焙,都是隻放了一點點糖。”不知為什麼他笑了笑。“這是你們把蓮送過來之前,他唯二知道的咖啡調配,不過我自然是将他教導的更加出色了。”
兩人有些詫異地看着惣次郎先生。
“您是怎麼知道……”
惣次郎笑了,“我叫蓮泡咖啡的時候,他說過他隻會泡這兩種咖啡,因為這是你們喜歡的咖啡。不過之後他就沒在開口了,換句話說,你們還不需要放棄。”
“謝謝您。”雨宮女士說道。
雨宮先生有些悲傷地看着他們笑了笑。
“看起來你們都有好好地照顧我們的兒子。我們說的話可能不能讓你們感到什麼誠意,但是我們确實很感激。”
“其實恰恰相反,是蓮一直在照顧我們。”春禮貌地笑了笑,“我是奧村春。”
“新島真。”學生會長跟着自我介紹道。
讓事情更為尴尬的是,龍司這個時候跑了回來。他等了蓮的父母一眼,不過惣次郎的目光制止了他繼續吵鬧的打算,最後坐在了雙葉旁邊,垮着臉抱起了自己的蘇打水。
其他人也介紹了自己,有些人有些尴尬卻禮貌,也有的很不情願滿帶着刺,比如龍司。氣氛冷凝的仿佛凝固了起來。
不過龍司重重地咳了幾聲,杏驚了一下看着他,有些惱火,也有些困惑,他卻隻是挑了挑眉。
對了,她還沒有介紹自己。
“我是……高卷杏。”她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她該說蓮是她的男朋友嗎,不不不,這也太尴尬了。
蓮的父母放松了些許,同時再次介紹了自己。
于是,衆人開始讨論起如何幫助蓮。
來的人不隻是蓮的父母。
所有蓮曾經幫助過的人似乎都得到了消息。杏不知道是誰告訴他們的,不過她覺得可能蓮可能告訴了新島女士聯系怪盜團之外的朋友們,告訴他們自己被逮捕了。不然在現在獅童的事情已經完全被媒體封鎖的情況下他們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消息。
真說他們絕對不會放出事情真實的細節,不然就會讓他們看起來宛若一群傻瓜,而讓蓮成為英雄。更何況,作為未成年的蓮,本身也不會被完全曝光身份。這說得通,杏想道。畢竟獅童在這兩次逮捕蓮的事情上,都用類似的手段隐藏了大部分信息。
蓮的其他朋友接二連三地在盧布郎露面,都說他們願意幫忙。
陰影巡者也來了。美鶴女士正式為沒能幫上忙表示了歉意。
知道有這麼多人關心蓮,真讓人松了口氣。
杏卻還沒想回家,她來到了閣樓,曲腿坐在了蓮的床上。她悲傷地望向四周,然後用手輕輕拂過房間裡蓮置購的東西,還有幾個為摩爾加納留下的東西。
真的就在一瞬間失去了兩個人。盡管蓮還活着卻依然讓她很痛苦。
她想和人聊聊天,然後有一個人馬上就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一定很忙,現在還是假期期間,不過她現在真的很需要志帆。
杏:志帆,現在是假期,你可能液壓油其他的事情要忙,但是這件事情很重要,如果你有空能不能給我發個短信。
杏:算了,還是拜托你打個電話給我吧。我需要聽聽最好的朋友的聲音。
杏:但是千萬别太勉強自己,等你有時間在叫我就行真的。祝你聖誕快樂。
發了消息之後她歎了口氣收起了手機,她想打開蓮留給自己的信看看,卻還是有些猶豫。
“高卷同學?”
擡起頭,蓮的父母已經來到了閣樓裡,有些恍然地看着這個屬于蓮的房間。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到蓮的房間的時候,不過現在裡面已經裝滿了零零碎碎的東西,有些是出門的時候得到的禮物,還有的是一些自制的工具以及還沒做完的手工擺在桌子上。摩爾加納和蓮還真是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你好。”杏弱弱地說。
她從沒有過類似的經曆,蓮是她的第一個男朋友,也是給她帶來了所有第一次的人。蓮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母,畢竟他們在海外。不過空氣中的氛圍并不是很和緩,畢竟沒幾個人是在這種場合第一次見到的家長的。
杏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有些同情他們,但是也知道他們對蓮造成了多大的傷害。說真的,她不清楚蓮到底是怎麼想的。他自己似乎也有些猶豫。他不太想提及自己的境遇。不過第一次提及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是吃火鍋的時候,當時就已經很讓人心痛了。
杏看了看蓮的父母,最後确定蓮完全繼承了父母突出的特點。有着母親的黑發和輪廓,父親的發質以及五官。
“我隻是想為幾個月之前和你在電話裡的通話而道歉。”雨宮女士小心地開口,“我明白你沒想聽到這種話。”
“确實。”杏有些緊張地笑了笑,“我不知道蓮有沒有告訴過你,但是我們從八月份開始交往了。”
雨宮女士瞪大了眼睛,“他确實沒告訴過我們。”
雨宮先生揉了揉後頸,“所以,蓮過得怎麼樣。我希望他對你還不錯。”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她可以告訴他們蓮對她有多好,他讓她感覺被深愛着,他如何注視着自己,而且現在也喜歡着自己,就算她曾經犯過錯誤。他可以說蓮是個多麼聰慧的人,曾經幫助了多少人。
但是杏沒有。
她握緊雙手,然後擡頭直視面前的男人。“你們深深地傷害了他。”
杏沒想這樣直白,但是這話她已經放在心底很久了。兩人聽這話都僵住了,但是杏不在乎。她必須将自己的想法傳達給他們。她可能在龍司的面前幫兩人說過話,可是她同樣明白龍司的憤慨。其他的朋友可能對這件事情沒有那麼清楚,那是因為蓮曾經的經曆,他們對此也非常敏感。不過他們不清楚這事情對蓮的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我們沒想……我們想和他和好的。”雨宮先生說道。
杏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你在這件事情上也是受到了誤導,但是我親眼見到了你們對蓮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你們沒有相信他、拒絕聽他的解釋,雖然是一年以前發生的事情,但是蓮依然被這件事情影響着。甚至不知道你們為此感到愧疚。”
她覺得蓮一定是在懷疑自己的雙親是否還愛他,畢竟經曆過那種背叛,他一定很難受。
“我不是經常給人提意見的性格,”杏輕聲說,“不過我希望你們知道蓮真的在這件事情上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杏皺着眉,她認識了蓮七八個月,才第一次從他的口中知道這一切。甚至是在他們已經交往了幾個月之後。每每想到蓮心底的傷口還沒有愈合,杏就感覺心如刀絞。
“我想讓你們想清楚你們到底有沒有和他修複關系的打算。我看着他那麼傷心真的很難受,我相信你們,不過你們需要彌補的人并不是我。”
“高卷同學,你覺得我們還有機會嗎?”雨宮女士低聲問。
“我不清楚。”杏咬着嘴唇坦白,“我們交往了幾個月之後我才知道這件事情。也許隻有蓮知道你們問題的回答。我見過蓮原諒很多人,他有着寬宏的内心,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被他吸引。這也是我愛他的理由之一。但是你們的行為是直接傷害了他的靈魂。”
杏深吸了口氣。
“但是你們為什麼不相信他呢?為什麼沒有聽他的解釋。”
蓮的父母對視了一下,最後雨宮先生開口。
“聽你的意思,蓮應該沒有和你說過我們的家庭情況,”他低聲說,被其雙手。“我一直覺得應該讓家裡人富足的生活。我還不大的時候母親就過世了,所以從小學開始我就一個人拉扯着自己的三個弟弟妹妹。”
杏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我父親沒能從失去我母親的悲痛中恢複,所以我麼你的生活有些艱難,我十多歲的時候和父親見形成了沒有辦法彌補的溝壑。蓮出生之後我就發誓,不會讓他在生活上有任何的不便,當我們被告知他被捕的時候,我忍不住想,我是不是犯了和自己的父親一樣的錯誤,我還能說我很了解自己的孩子嗎?”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告訴你的,但是他有些頑皮的孩子。”雨宮女士說。
“我倒是想知道他這是像了誰。”雨宮先生若有所指地看了看自己的妻子。
“順人!”雨宮女士瞪了他一眼,“不過他一直是個獨立的孩子,總有些自己的想法。我還記得他剛會走的時候,如果我和順人想要扶着他走,他就會自己坐下來。他總是想要自己完成這些事情。所以等他進了高中之後,我就開始放他自己做出選擇。有的時候他會和自己的朋友們一起出門。再小一些的時候他會來到我的錄音棚。”
“錄音棚,雨宮女士您是音樂家嗎?”杏有些好奇地問。
“現在已經沒再做了。”雨宮女士紅着臉說,“不過以前……”
“她80年代的時候做了偶像,不過在我們20多歲的時候就退圈了。”雨宮先生解釋道,對自己的老婆笑了笑。
雨宮女士害羞地笑了笑,“其實,我現在的工作已經變成了幫助新生偶像站穩腳跟。但是蓮曾經很愛來找我。還願意和偶像們一起學習編舞,不過初中之後他似乎變得更喜歡和周圍的朋友一起去惡作劇,仿佛不再想和我還有順人繼續接觸了一樣。”
杏能感受到雨宮女士聲音中的傷感,嘴唇顫抖着。
“我有的時候覺得我是不是做的不夠,因為我已經不再了解自己的孩子了,這讓我很傷心。”
“同時我也不喜歡他的那些朋友們。”雨宮先生皺眉。
“我也是。其實有的時候就算他們做的事情有些過火,他們也會不由分說地将蓮一起卷進去。我不在意他們時不時搞一些惡作劇,但是他們有的時候會闖禍。有一次在他和他的朋友們鬧得太過火,他都進了意願,我聽到這話的時候差點沒得心髒病。從那以後我們就不讓他和他的朋友們見面了,但是蓮卻堅持說那隻是個意外,我們也試着對他更加嚴厲,可是也沒什麼效果,蓮總能找到其他的辦法,所以我和順人就認為,是不是他們帶壞了蓮,才讓他走上犯罪的道路。”
杏也知道蓮的那些朋友靠不住,但是她從沒聽說過這種事情。
“他被逮捕的那天晚上。”雨宮女士歎了口氣低下了頭,“我們吵了一架,我們問了他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蓮對着我們發洩一般問,為什麼不能相信他是無辜的。在那之後他就很少和我們說話了。隻有晚上才會回家并且拒絕我和們交流。現在想來,我們可能應該換一個方式和他交流,這樣可能就不會走到這樣一步。”
所以還有這樣的原因。杏從來沒意識到這故事可能還有另一面的存在。換句話說,這就和杏當時對真又偏見是一樣的。
“我明白了。”
“蓮搬到東京之後我們有了新的希望。”雨宮女士說。
“有什麼變了嗎?你們這個月不是剛剛聯系過他?”
蓮的父母對視了一眼,然後雨宮先生清了清嗓子,“我帶着由理回家見父母的時候,他們對她有偏見,仿佛我喪失了理智一樣。”
“為了一個輕浮的女人放棄了人生是吧。”雨宮女士說着,伸手制止了雨宮先生的抗議。“不用瞞着她,他們認為我是個腦袋空空,隻知道用自己的身體獲取利益的傻瓜。他們不想讓我們結婚,但是順人選擇了我,并且為此和家裡斷了關系。”
“這實在是有些遺憾,但是我能夠理解。”杏皺起眉。“不過這個和……”
“我的妹妹,空,十月聯系我了。我們的父親夏天的時候過世了,所以大概是不想在失去僅有的家人吧。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有些警惕,不過過了幾個月我也終于理解了她。事情還是有些不安穩,不過能和她修複關系讓我想,如果她能為了20年前的事情聯系我,對于我還有蓮來說現在可能不算太晚。”雨宮先生歎了口氣。
“我明白了,”杏點了點頭。
她不清楚蓮是不是知道這段因緣。
雨宮先生歎了口氣,“高卷同學,我明白你從蓮那裡聽到的我們的評價不是很好,但是我們确實希望他好好成長。我發誓。”
杏點了點頭,“我們相信您,但是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左右蓮的選擇。等事情平息下來,我會讓他自己作出決定。”
雨宮女士點頭,“沒錯,你說得有道理,高卷同學。”
“叫我杏就好。”杏緊張的笑笑,“聽你們二位叫我高卷同學總感覺怪怪的。”
“那好,杏。”雨宮先生說道。
“你們打算留在這裡嗎?”杏有些緊張地問。
雨宮女士咬住嘴唇,“我們訂了旅館可以住到二号,但是我們應該能回下田做些什麼。”
杏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雨宮女士看着杏,她把頭發别到耳後然後挽起雨宮先生的胳膊。
“走了,順人,今天也很晚了,我們吃點東西然後會旅館吧。”
雨宮先生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似乎達成了什麼共識,然後點了點頭。
“當然親愛的,”他看了看杏,微微笑了笑。
這讓杏心口一痛,他的笑容和蓮安撫她的時候一模一樣。
“下次見,杏。”
“好一個紳士。”雨宮女士的調笑聲從樓梯上傳來。
“你不是因為這個嫁給我的嗎?”
“确實有幾個理由。”雨宮女士笑了。
“由理。”
杏看着兩人離開,看着雨宮先生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感覺有些有趣。
不過現在她是獨自一人了。杏終于允許自己躺回蓮的床上,這裡混雜着他和摩爾加納的氣味。帶着一些泥土的氣息,還有琥珀麝香以及咖啡的味道。杏的眼底彌漫出淚水,然後心口一緊。她抱着自己的枕頭想象着摩爾加納蜷縮在蓮的身邊,告誡着他讓他放下手機好好休息的樣子。
他們的香氣消散前會持續多久呢?她看向周圍,那些蓮自己添置進閣樓的東西,他們共同的回憶。沒想到他還留着自己送給他的巧克力噴泉。還有理世的海報。他大概很慶幸,理世女士和千枝女士來救他的時候沒有上樓來看看。還有幾個放在牆角落灰的貓玩具。雖然眼中有着淚水,但是她還是笑了笑,想象着摩爾加納看它們時候惱怒的樣子。
她的手滑下來,握住蓮送給她的項墜。她已經很想念他了。想念他們兩個人。要是事情沒變成這樣就好了,沒有摩爾加納的消失,沒有蓮為了他們去自首。
她不知道自己在蓮的床上天投給了多久,最後她重新看向他留給自己的信,對着它伸出了手。打開了信奉。
蓮的字迹有些潦草,似乎是有些焦急地想要将自己的所思所想通過信件表達出來一樣,杏深吸了口氣開始看手上的信件。
親愛的杏
很抱歉,抱歉昨晚發生的事情。我想在我自首之前,在留給你一個美好的記憶,可能我從來都沒有辦法對你隐瞞什麼,我的本能一直在敦促我讓我告訴你真相。
我不清楚真的姐姐會怎麼和你們解釋這件事情。她告訴我如果我不這樣做,那麼你們所有人都會被卷進來,我不能冒這個險。
很抱歉沒能信守我的承諾。我不會為了你和大家犧牲自己的承諾,每加思索我都會回憶起你在天鵝絨之間看起來有多恐懼和悲傷。就在我還沒告訴你我們是為什麼而戰鬥的時候之前的樣子。
我和你做過很多保證。比如我們要一起去夏威夷,就我們兩個人。我很抱歉我打破了這些承諾,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和你一起經曆。
我不知道我要在裡面待多久,我不清楚這些法律,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會以什麼樣的罪名起訴我。所以我請求你忘掉我。
去找别的你深愛的人吧。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很美好。你說我是你的光。但是你是我的一切。我的希望、黑暗中的光芒、陰天裡的陽光,我美麗漂亮的女士啊。有其他人更值得你的愛意。
謝謝你昨天和我在一起,我不知道如果你離開了我會變成什麼樣。
抱歉,我昨晚沒能給你禮物,店員說我可以給你在每一個聖誕都選一個挂墜,但是我想給你更多,我想和你做更多的事情,杏。
我買的項墜,是一個帶着鑰匙的心,因為你擁有着通往我心靈的鑰匙,遠比你想象的更久。我見到你的第一次還沒有意識到,但是當我了解的時候,早已陷入其中無法自拔。再無回頭之路。
我愛你,傾盡我的說有愛你,隻是可惜沒能有更長的時間,将其告知于你。
愛你的
蓮
杏将信紙壓在自己的胸口,抽泣着。每一個筆畫都傾訴着蓮心中的痛苦。
“蓮。“淚水從她的臉頰滴落在她手中的信紙上,但是杏不在乎。
明明隻差一步,就差一點她就會轉頭離開,她被蓮的不坦誠傷到了心,如果她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知道昨晚自己差點做出讓蓮傷心的事情,杏感覺很難受。
杏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她感覺到有人來到了床邊坐了下來,她擦了擦眼睛還哽咽着。
“尤加莉女士。
她沒注意到尤加莉女士留了下來,她以為所有人都離開了,除了惣次郎和雙葉的所有人。
尤加莉女士悲傷地笑着将她拉入了懷裡。杏啜泣着将臉埋在了女人的肩膀,尤加莉女士的衣服被她的眼淚浸濕,不過她似乎不在意,隻是輕輕撫摸着杏的後背,哼唱着杏沒聽過的曲調,低聲安慰着她。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抱過她了,雖然可以和雙親通話,但是還是不一樣的。
最後,杏還是止住了眼淚,她哽咽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尤加莉女士溫和地對她笑着,“你不是一個人啊,杏。”
“我知道。”杏低聲說。
“不用急着告訴我。”尤加莉女士低聲說,“但是如果你想找人聊一聊,我随時會聽的。”
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謝謝你,我隻是讀了蓮的信,然後有些控制不止……”
尤加莉女士悲傷地笑笑,“我明白,湊在死前也給我留下了信,乾和其他人也收到了。”
杏擡起頭看到了尤加莉女士眼中的傷感,乾從來沒有說過,但是尤加莉女士還愛着他。她深愛着他,甚至願意為了他在未成年的時候就生下孩子,而從那過了七年這種愛也沒有改變。
湊先生寫給尤加莉女士的信裡,有沒有和蓮一樣說讓她忘記自己之類的話呢?
“隻是,他那麼難受,他明明可以告訴我的。”杏咬住了嘴唇。
“不要放棄希望。”尤加莉女士說道,她按住了杏的肩膀,“我們會找到辦法把蓮救出來的。”
杏擦了擦眼睛。
“謝謝你。”她說道。
尤加莉女士留了20分鐘左右,她說了有關湊先生的事情,還有那些她埋藏在心裡的記憶,她是靠着這些記憶才撐過了那一段困難的時間,特别是剛剛失去他的那一段時間。
尤加莉女士的傷痛刻骨銘心,卻讓杏感到了一絲安慰,聽着湊先生對她有多重要,她如何在友人,以及他的記憶,還有雙胞胎的陪伴下,從傷痛中恢複。
她和年長的女性告别,再次變為一人,她不會自私地請求她留下來,尤加莉女士還有幸和凧要照顧,不過他們現在在動靜嗎,如果不是,她希望尤加莉女士能早些見到他們。
不過她确實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裡,她自私地想有一個可以靠着哭的肩膀。
太傻了,杏想再次給志帆發消息,但是志帆沒回信證明她也在忙,不能這麼自私啊,不過她好想,好想跑到樓下把雙葉拉上來抱着她哭,可是雙葉大概也在從傷痛中恢複,還是讓她和惣次郎在一起最好。
然而她的思緒被手機的震動聲打斷了,她飛快地掏出自己的手機,志帆!終于……她都沒看來電顯示就接通了電話。
“你好。”她盡力讓自己聽起來不那麼可悲。
不是志帆,對面傳來的是她爸爸的聲音。
“是時候和我可愛的寶貝說聖誕快樂了!”爸爸的聲音突然停下,“等等,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他的聲音充滿了擔心。
聽到父親的聲音,她本來止住的淚水再次噴湧而出。
“爸爸,剛剛發生了很糟糕的事情,我……我……”
“杏,冷靜,深呼吸,坐好,我把你媽媽叫來然後開免提,你可以和我們說說。”
不是志帆,但是能在這個時候聽到她愛的人的聲音,讓她非常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