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順帶把學生會的名額給了我一個。
北信介在午休時聽到老師很看重我的消息時看起來很開心。
“或許你認為自己是微不足道的普通人,但其實你也有成為閃耀的星星的資格,隻是缺少勇氣。”老師是這麼說的。
北信介點頭表示贊同。
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着各自的事情。北信介說社團來了一對雙胞胎後輩吵吵鬧鬧的感覺給社團帶來了生機,但也有麻煩的地方。
我說學生會也沒什麼好忙的,大概是因為我也隻是個部長而已。
北信介說部長在高二是可以競争會長的,我吃了一口厚蛋燒,“我覺得我沒有當會長的能力啦…”
北信介笑而不語。
07.
北信介對待排球一如既往的熱忱。我知道日複一日的流水經年最容易埋沒熱愛,消磨認真,最後隻剩麻木且迷茫的内耗。可他從未表現出任何一分焦慮和不甘。
人常說的堅持就是勝利是一種謊言,其實唯一真實的是放棄就是失敗,而北信介則看穿了這一點。北信介知道期待的落差,所以從未失望。每一日重複的練習,接球,發球,拖掃場館,平靜接受日常必然的到來,從未松懈,因為這不過是——必經之路。
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為北信介打抱不平。
我沒有報社團,學生會其實已經夠我忙了。
今天值日的女同學小跑過來找我說今天和她一起值日的宮侑同學沒有值日就走了。
我安撫好同學的情緒就打算去排球部找宮侑。畢竟教室值日的工作量不少,也不能讓她一個人做,而宮侑的話,隻能讓他明天多值一天了。一會還要回去幫忙值日。
在排球館門口站了一會,北信介就眼尖的發現了我,我說是來找宮侑同學的。北信介把宮侑叫出來之後,我簡單和宮侑說明了情況,他連忙點頭,連剛看到我那會的自戀勁都沒有了。
估計是以為我是他的迷妹?我聽說了宮雙子的名号,從他們數不清的迷妹口中。
準備告别的時候,我看見了北信介正在做接球訓練。高速落向地闆的球被他一一接起,我雖然對排球一竅不通,但是見識到了他穩健的球風。
好帥氣。
告别排球館我就去做學生會的例行檢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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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學前就知道稻荷崎的圖書館很大了,真正進來的時候才發現是真的很大。】
我給許久不見的佐藤發去短訊,她在市裡的另一個區上學。
【我就知道你最期待的絕對是圖書館,不過開學也兩三個月了怎麼才去圖書館?】
佐藤抱着手機等了五分鐘,但并沒有信息了。“诶,這家夥一定是找到書看就不理我了…”
直到晚上吃飯前才收到對方回的消息【抱歉,沒及時回消息。】
【這個學期又做班長又做學生會成員确實是忙的沒時間來圖書館。】
【我找到了你之前一直想看的《加缪情書集》。】
佐藤有些意外,畢竟《加缪情書集》是她很久很久以前說想看的,那會她表白要寫情書,又恰巧聽到走廊哪個同學說到這本書才想看的。沒想到随口一提她居然記了這麼久。
【我現在已經不想看啦,雪醬你留着看呗。】
聊天框上方的對方輸入中…顯示了很久,變回昵稱時已經過去很久了。
但是對方始終沒有發信息來,佐藤也就沒再注意了。
—
我在沒有需要檢查和解決的工作之後的課餘時間都會泡在圖書館,甚至有時候還需要北信介來找我才會離開。
北信介雖然不反對我喜歡看書,但他不希望我廢寝忘食的看,所以他在早上出門前把我的便當一同拿走了,讓我午休務必去找他拿。
畢竟是基于為我好的基礎上才這麼做,我沒有什麼怨言。
每到飯點我都會出現在二年7班的門口等北信介把便當拿出來給我。北信介除了便當以外還會給我一瓶牛奶,當做是我準時來吃飯的獎勵。
感覺被當成寵物養了。
一來二去我和北信介身邊的朋友也混了個眼熟。比如大耳前輩,尾白前輩他們。
所以在新年參拜的時候遇見他們我并不意外。
尾白前輩看北信介和大耳前輩聊的正好就湊過來問我和北信介的關系。
我眨了眨眼睛說,是家人。
我看他臉上浮現出挫敗的神情,我猜北信介也是這麼說的。他們或許是在糾結不同姓的兩個人為什麼會是家人。每天都會在一起,同一條路回家(他們不知道我們住在一起。) ,互道名字這樣親密的聯系應該是幼馴染或是情侶關系才對。
但我們的确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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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信介提前和我打過招呼,說今年的新年排球部的大家會到家裡一起聚餐,告訴我如果實在不喜歡可以去佐藤家。
我說沒關系,我不介意。
最後我也是出現在了餐桌上,一起吃飯。不得不說的是運動系的嗓門都這麼大嗎?真是好熱鬧啊。
尾白阿蘭看到我從樓上的房間出來時,感覺一下就石化了。我朝他笑笑以表友好 “信介應該說了,我也會一起吧?”
“你們原來住在一起嗎?”
我點點頭,沒有否認。感覺看尾白前輩的表情,像是聯想到了很糟糕的東西。
“我們是家人。”
“兄妹關系?”
我沉默了一會,搖搖頭說不知道後就回了房間。
我突然想起04年的新年,那是我在北家度過的第一個新年。一家人其樂融融的都在,我坐在暖桌前剝橘子吃,還貼心的剝了兩個一個給旁邊不願意髒手的被姐姐還有一個暫時擱在桌面上打算給在廚房打下手的北信介。
北阿姨把壽喜鍋端上餐桌,擦幹手就盤腿坐在我旁邊陪我看電視。
她問我覺得北家怎麼樣,我說很好,說着我還把手裡剛剝好的橘子分出一半遞給北奶奶。
她接過橘子,神色有些猶豫。
“那雪醬怎麼從來都…”北信介打斷了北阿姨。
北信介站在廚房的門框邊,神色有些晦暗“奶奶讓你去把櫃子裡的調料拿出來。”
北阿姨歎了口氣,這個話題匆匆結束了,但我其實很清楚她想說什麼。
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親密的稱呼過他們,總是會加上姓氏。
我也從來都沒有叫過北信介哥哥,一般都是北君,後面親密些了才喊他信介。
那一天雪下的很大,壽喜鍋也很好吃,北阿姨也沒再提起那個話題。
因為我總是固執的認為我不是北的家人,*不單單是因為我不姓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