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想要就要努力争取,這不就是我這陣子才明白的道理嗎?
其他煙花被拜托送貨後,泰恩拿着手摔炮一路丢一路走。小小的摔炮在地上發出啪啪的響聲,也不知道是城市的噪音太多還是火藥的威力太小,并沒有體會到小時候那種啪啪聲響。不過從小沒玩過這種小炮的泰恩倒是玩得歡。這種歡樂沒扔上幾顆,就被一旁執勤的志願大媽責罵了。
也是,城市不像是我們小時候的農村,這小炮扔在地上有危險不說,爆炸完的小紙包留在地上還算是垃圾。我們兄弟倆無奈撿起自己留下的垃圾來,再回家媽媽已經開始準備年夜飯。
雖然一家隻有四口,媽媽還是準備了很多菜。家裡除了媽媽就隻有一幫子男人,在幹活方面倒是傳統的很。我忍不住幫忙打下手,好不容易準備好了晚餐,就像泰恩說的那樣吃上沒幾口就開始了拜年電話。
聽說之前過年也沒有這番熱鬧,今年媽媽回了老家,好多年不聯系的親戚這才重新熟絡起來,這會兒也送來了祝福。
“哥~出發出發!”筷子剛放下,泰恩就來催我。他站在家門口,手裡抱滿了大小爆竹,臉上充滿了興奮。這畫面倒讓我第一次意識到了弟弟的年齡。和他一樣興奮的還有爸爸,也跟他保持着一樣的姿勢等着我,雖然嘴上什麼話都不說,但試着打火機那模樣看起來比常恩還要心急。
雖然小區不在禁放片區,但能放煙火的地方結果也就小河堤岸邊的一塊地方。小區裡過年留守的大多是本地人,冷冷清清的社區全都擠到了這一塊河岸倒變得無比熱鬧。社區自治會有消防志願者,物業也安排了清掃,這下真的可以随心地扔炮仗了。
不過夜幕之下,泰恩自然不會再對這種小炮仗感興趣。這時天空中已滿是綻放的煙火,這場面比市府組織的煙花大會差不到哪兒去。泰恩迫不及待地點燃了一支手持煙花,火光從紙筒裡竄到天上,然後在萬花叢中炸開展現花姿。因為是自己放的嗎?所以特别興奮。隻是我們仨中玩的最興奮的倒是爸爸。
玩了好一陣後夜漸漸深了,河岸上的人也稍稍少了一些。泰恩看看還在一旁興奮玩着的爸爸,過來提醒我:“哥!給佑善哥拜年了嗎?”
對了,他帶我出來也有這個原因,知道我在家聯系佑善肯定會放不開。我想着坐到了一旁的草地上,撥了幾遍佑善的電話。
電話還是沒有打通,我忍不住歎了口氣打算放棄。就在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個陌生号碼,給我發了信息是【新年快樂】。
這麼簡單的文字,會是佑善發來的嗎?也不像是廣告短信,我趕緊回撥了過去,隻是對方依然是無法接通,回了信息也是無法送達。
說實話,如果知道能聯系上,以我的性格也不一定就會真的聯系他。但現在這模樣,反而讓我止不住想念他。他今晚有和親人一起吃好喝好嗎?他真的在橫濱嗎?如果這條信息并不是他發的,他現在會不會有危險?真是的,讓我知道他現在還平安地活在這世上就好,我也不是擁有戀愛腦的人,但卻為什麼偏偏要讓我受這種煎熬啊?
“還是打不通嗎?”
泰恩坐到了我身邊,而我已經無力地躺到了草地上。還好某人給買的冬衣夠暖和,躺在這片還帶着露水的草地上感覺不到任何的寒冷。
“不用擔心啦,怎麼說也是個名人,要是出什麼事,媒體早就出新聞了。都是華人,這會兒應該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飯吧,也是,這種時候讓他和你打電話,難道是要讓他為了你跟家人出櫃嗎?”
話是這麼說,但這種狀态也太不正常了吧?之前就算是避嫌,在連着打上三個電話後他總是會接,他也說過,讓我有什麼緊急事的時候就聯系他。可現在這樣都不接電話,要真碰上什麼事可怎麼辦才好?而且……連電話都不能通上一通,算是交往嗎?
“别不開心了,等開學了我跟你一起教訓他。”
也是,也不是真的就見不到他了。開學了他總要回學校吧?
為了省錢,我們并沒有在上海過完正月。年初五的機票正便宜,再加上爸爸急着辦朋友的後事,所以我們在那天啟程回國。
“回麗影後,記得來麗影塔上找我哦。”這兩天越是找不到他,他那天做下的約定就越是容易回到我的眼前。
下了飛機剛安頓好,我就忍不住去了麗影塔。麗影塔上的工事還在收尾階段,所以并沒有對公衆開放,我嘗試了幾次說明結果還是被保安攔在了門外。又不是在學校,就算人家知道了我是誰,我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人物。
茫然地站在麗影塔下,仰頭仰望。塔身的景觀燈已經亮了起來,象征着海中明珠的藍白色是這座都市的象征色。雖然沒法登塔,但還是有不少遠道而來的遊客在塔下的廣場上與它合影。
我的腦海裡并不是沒想過他會不會忽然出現在這人群之中,然後牽着我的手穿過工事的欄杆登塔欣賞屬于我們兩個人的街景。但我也知道,那終究不過是我的幻想。
“哦~常恩啊。你已經回去了嗎?”王朗和詠荷正好這時打電話來了。
他們一定是看到了我麗影塔廣場的背景。
“你回去得也太早了吧,我們要後天才回去。”聖麗的寒假因為要同時兼顧聖誕節和春節,所以比較長,但也不能無限延長,于是過完年沒幾天就要開學。“而且這麼早回去,某人還沒能把驚喜準備好呢。”
“驚喜?什麼驚喜。”
王朗連忙捂住了詠荷的嘴,兩人一副說漏嘴的表情。”總之,你過兩天就知道了。佑善不對,某人可能還不知道你回來得這麼早吧。”
“對了,之前說要和佑善聯系的,佑善回麗影了嗎?”
“我也不知道,我這幾天一直在美國。”聽我說完麗影塔的遭遇後他說,“你去佑善在麗影的家找過他了嗎?他家裡人應該都認識你會讓你進吧,不像麗影塔上那些工人什麼都不知道。”
也是,與其在這兒等我怎麼不直接去他家裡看看。
我和他們聊了兩句後挂了電話,他們電話裡的語氣比之前輕松不少,應該是聯系上佑善了吧。至少他應該沒什麼事,而且還提到了驚喜。
什麼啊,這家夥是為了給我什麼破驚喜所以躲着我嗎?孩子不虧是孩子,一點都分不清主次,他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他嗎?等我見到他了一定要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這麼想着,坐地鐵到未來大廈的時候已是深夜。公寓的大廳裡一樣沒人認識我,好在前台的人叫了佑善家的婆婆下樓來接我。
“小少爺還沒有回來。”向我鞠了個躬,她答到。
啊~原來他還沒回來。不過因為剛剛和詠荷通了電話,所以也沒那麼心急。
“他也沒聯系你嗎?”更表擔心的倒是她,就像佑善說的相比父母,這些家裡的工人和他更親近,“公司年底的工作結束後他就出國了,那時和我說初六,也就是明天回來的。但照理說,明天回來日本那邊的管家該來吩咐我們打掃接機之類的事了,但都這個點了飛機到達時間,明天想吃些什麼之類的什麼都沒有。我也正奇怪着呢。”
“他那時出國後就什麼消息都沒來過嗎?”
“嗯,這還是他當家後過的第一個年,我害怕打擾他也不敢聯系。”婆婆說,“我先聯系聯系日本那邊的管家看。”
她當着我的面撥了電話,但電話好像是沒打通的樣子。
如果對我保持神秘,是為了給我驚喜,瞞着家裡人又是為了什麼?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