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真的被打開了？這也太戲劇性了吧？更戲劇性的是——打開的門并不隻有印象裡那個昏暗的通道，而是有很多人站成了排迎接我們。雖然不是真的迎接我們……他們的手上都拿着手d槍，槍口直直地對準了我們。

“冷靜！冷靜！我們不是喪屍！”沉默的對峙中，麒麟先舉起了雙手說。

“你們是什麼人？一直在這裡亂輸密碼害得警報一直響。”

“我是宋将軍的副官，想借道運輸些糧食。”

“運糧有運糧專門的通道，幹嘛來按這扇門的密碼？”這裡還有别的出口？對了，今天忙着聊天沒注意，之前司徒帶我來的時候我是有注意到這并不是這條地道的盡頭。

“我們……忘了密碼了。”

“這有什麼好忘的，每天的日期每位數加1。”

“對哦！加1！不是加2，謝了，我們走吧。”麒麟用有些拙劣的演技指揮着我們後退。看到他們也放下槍了，我們才敢稍稍把步子跨得大些。

“等等！”就在我們以為可以就此放下一顆心的時候，那個聲音又叫住了我們。

“白石！是你吧？！”

他手電筒的那束光像一支激光劍一樣攔住了我們的去路。我們趕緊默契地排成一排把白石護在身後。

“不是，你們認錯人了，我們都是軍隊的人。”麒麟立馬撒謊說。

“把白石留下。”但鬼也知道這樣的謊言不可能奏效，他冷冷地說到，手裡的槍又舉了起來。

我們雖然也拿起了槍與對方對峙，但也知道這樣的對峙毫無意義。想要保全白石無非得經過一番激烈的厮殺最後還不一定出現勝負。而現在這種時候彈藥經不起浪費，人更不可以再無畏犧牲了。

“我知道不可能是那些人派你們來走這條通道的！把白石留下我就當在這裡沒見過你們。放心，我們不會傷害那孩子的，隻是再需要一點血樣研究，說不定就會有突破。”

我看了看李副官和麒麟，他們臉上似乎都有猶豫。可兩個帶頭的人都沒有作出回應。好一陣後，李副官先讓開了身子。見他這麼做，麒麟也讓出了位置。

就算不再是一道人牆，凜也沒有讓開，隻是轉過頭來看我的意見。

“那小子是現在世界上還活着的唯一一個Z病毒無症狀感染者，白石，請你加入我們的團隊吧，我們得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才行。”

“什麼團隊！不過是想把他當作你們的小白鼠而已。”

我轉過頭去看白石，在猶豫了一陣後，他還是上前了一步。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我也不知道該勸說什麼。

“我們跟你一起去。”麒麟拉住了白石說。

“喂！我們這研究所才多大，你們這麼多軍人拿着槍湧進來算怎麼回事？”

“那就我跟着他去。”我抓住了想要繼續往前的白石說。

領頭的那個人看了我一眼說：“你就是沈狼嗎？”

沒想到他還認識我。

“你們兩個可以一起進來。”

說完他先轉過了身，他帶的那些人準備關門，我連忙跟着白石走上前去。這時麒麟抓住了我把對講機塞我手裡說：“二段。”

我點了點頭，前腳剛踏進門後腳就傳來了關門的聲音。也對，這裡就是研究對抗Z病毒的研究所，在這種時候進來，難免有些命運的意味。

“我的名字叫王山，在這裡是Dr.Lee的副手，我們之前見過一面，但沒做正式的介紹所以可能對我沒有印象。”他說到，“還有别的問題嗎？”

诶？介紹就這麼簡單嗎？不過，“關于Z病毒的研究怎麼樣了？之前不是說不能斷定白石攜帶的是無效抗體嗎？”

“你也見過那份報告了嗎？”說着，他已經坐到了一台電腦前，調閱出了一段錄像。上面那些小東西動來動去的，我當然看不懂是什麼。

“你們看！這條抗體和病毒結合了。”是說明抗體有效嗎？經過了他大段的解釋後，我終于了解個大概，畢竟我們不是什麼醫學家，對我們而言隻要知道有效還是無效就可以了。

“所以，進一步的研究中我們發現并不是所有抗體都對Z病毒無效。”終于講完了一大段聽不懂的說明後，他總結出了我最想聽到的話。

我想到了在長川壩撿到的那張報告，于是忍不住問：“所以這就是說白石體内還是生成了廣譜中和抗體？”我隻記得這個專業名詞。

“不能如此下結論，B細胞離開體内後活性會降低，人類科學雖然在喪屍潮前也研究出了單細胞克隆技術在體外複制B細胞，但是技術并不成熟。和正常B細胞比起來，我們觀察到的B細胞在人工培養過程中也發現異常現象。這些細胞在人工培養器具中活性比正常細胞衰退得快得多，一方面來說這種抗體是否能适用血清療法還有疑問，另一方面，我們也沒有可供持續研究的血樣了。”

這話裡的意思顯然是要再抽白石的血樣，可是——“如果研究如果沒有進度，難道要抽幹白石的血嗎？”

“我們當然會保證白石的安全——可是…… ”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又帶我們去了另一個房間。那個房間和我之前見過的有些相似，像是拘留所一般的鐵架子裡，一個人被綁在牢籠裡，他的四肢都被綁着，不僅嘴巴被特制的器具塞住，就連眼睛都被眼罩蒙着。

但就算是這樣，白石還是輕易地認出了那個人，一邊試圖向那邊跑去一邊向那邊喊着：“青松！青松！”

但好在有鐵籠的阻攔擋住了他，他的手再怎麼努力地伸都沒有碰觸到那個人的身體，但那個人顯然是嗅到了白石的氣味，原本平靜的身體開始拼命掙紮了起來。被他扯到的鍊條不停地發出叮鈴叮鈴地響聲。

“最好不要靠近他的比較好，他已經有發病症狀了。”

這是什麼話？青松不是因為感染了線蟲所以對Z病毒免疫了嗎？他的身體和白石一樣，可以抵擋住Z病毒的攻擊。

“魯将軍知道他的秘密後将他控制了起來，然後不停從他身上抽血做研究。雖然那邊的醫療團隊設施先進，但人員畢竟不能和這裡相比，他一次又一次從青松身上試着抽血樣進行研究，還将血樣不斷送到這裡。但這種無序研究卻讓青松體内失去了平衡，開始出現大腦病變的症狀。”

魯将軍是？對了，南京負責整個軍區軍需的将軍。因為在南京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還沒機會請教他的大名，隻知道他叫将軍。王博士手上的PAD上露出他的臉我才明白是他，更重要的是那畫面裡的青松，他正失控地嘶叫着，嘴裡滿是鮮血。當手電筒照到他的眼睛時，他的瞳孔極速縮小。

“青松變成喪屍嗎？”看到這畫面的白石已經僵直了身體，我隻好替他問到。

“隻能說病變了，但不能說完全病變了。和其他病變者不一樣，青松的大腦還有活動反應。”PAD上畫面，他的大腦都是一片亮色，而作為對比，其他病變者則是一片暗色。

“把我的血輸給青松就可以了吧？你們讓我來就是為了拯救青松對吧？快抽我的血，快抽吧。”

“别心急，你和青松的血型不同。就算是血清療法你的血也無法輕易輸給青松。”他說，“不過，有一個人的血型倒是和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