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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番外·願為西南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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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希的航班在臨近中午時降落在首都機場T3航站樓。一下飛機,與預期完全不相符的濕熱暖風就和他撞了個滿懷,他的皮膚頓時湧出一層細密的汗。

此時正值九月末,他依照在北京生活了四年的經驗,從杭州的家裡穿了件長袖過來。殊不知北京今年入秋的時間比以往推遲了一個星期左右,正午陽光的毒辣程度絲毫不遜于盛夏。

張濤見了他的第一句話卻是:“你隻穿這麼點兒,到了慕尼黑會不會冷?”

陳希轉身展示了一下自己背上重量不輕的雙肩包:“裡面有外套……幸虧沒穿身上,不然我要在北京熱出痱子了。”

張濤見狀,順手拉過了他的登機行李箱,還把自己手中的紙袋挂了上去:“北京今年的夏天好長,像過不完一樣……哎呀,你别搶,我幫你分擔一點,又沒多重……找個地方吃飯,坐下聊。”

還有四個小時,陳希就又要登上飛往慕尼黑的國際航班,如今不過是在首都機場中轉。張濤自然要來送送這個即将奔赴異國他鄉求學的好友,就連今天的組會都向鄭教授請了假。陳希已經在蕭山機場和自己的家人們道過别,到北京之後,又特地從T3航站樓出來一趟,與張濤見上臨行前的最後一面。

以陳希的人緣,同輩朋友中本不該隻有張濤前來相送。但他的同學們大多選擇赴美深造,美國高校開學的時間早,薛珅和姜凡早在一個月前就動身了,所以隻有留在北京讀研的張濤還能來送他一程。

“又吃便宜坊?”陳希仰頭看了看招牌。

張濤沒想到他還記得,與他會心一笑道:“機場這邊沒幾家好吃的店,他們家還不錯,而且有紀念意義。”

四年前的八月,他和張濤一起從杭州出發去大學報到,兩家人所乘坐的航班也降落在首都機場,他們在北京一起吃的第一頓飯就是在附近的便宜坊。

陳希從不自诩為張濤最好的朋友,但這份獨一無二的經曆卻足以證明他在張濤心中還算有些分量。來北京讀大學的高中同學這麼多,張濤怎麼偏偏要和自己一起走呢?十八歲的陳希如是想。可他并不缺乏自知之明,再重的分量也不過是友情的分量,平凡而珍貴——平凡在随處可見,珍貴在永不變質。

這份情誼是在他們成為同班同學的兩年中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陳希願意競賽答錯幾題幫張濤墊底;也願意陪張濤到教室後面一起罰站;還願意把Kindle借給張濤蓋泡面碗……他對張濤的偏愛和照顧總被一句名為“友誼”的借口所掩蓋,雖然這并非他的本意,但在眼中隻有姜凡的張濤面前,陳希對他不加以任何掩飾的好隻可以,也隻應該被歸結于“講義氣”。

陳希活潑熱情、單純坦率的性格注定了他藏不住什麼心事。彼時的他自己尚且懵懵懂懂,薛珅就已經看出了他近來相當不對勁。

作為尖子班裡諸多八卦消息的一手來源,薛珅素來對這種“少年情懷總是詩”的細節相當敏銳。他一向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從産生懷疑到認定事實總需要一個觀察的過程,而他終于敢斷言陳希對張濤很有好感是在一堂化學課上。

身為化學老師的得意門生,高二的陳希從那年的CChO上捧了塊金牌回來,每到做化學實驗的時候總少不了他來進行一番演示。魯米諾反應實驗沒什麼技術含量,他一個人完全能做,卻硬要對着講台下的張濤招招手,讓他來給自己幫忙,一同完成實驗的最後一步。張濤也樂颠颠地上台領受了此份殊榮,和陳希一人拿着魯米諾溶液,一人拿着鐵□□溶液,同時倒進容器裡混合。

講台下的同學十分配合地拉上窗簾,關了燈。在衆人注視的目光和一片驚歎聲裡,他們面前的燒杯成為了教室中唯一的光源。氧化反應讓溶液散發出美麗到令人目眩神迷的藍色熒光,映亮了黑暗中陳希和張濤的面龐。他們的手越靠越近,兩道傾瀉的液流在空中就交彙成一道流動的光柱,所有人的視線都彙聚于這抹閃耀奪目的藍,唯有陳希望向張濤的側臉,寵溺地看他迷醉于掌心之下的璀璨絢爛。

“我看你倒的不像鐵□□溶液,像婚禮上的香槟。”如果這件事的另一個主角不是張濤,對于多年好友的春心萌動,薛珅既不會産生某種複雜的情緒,也不會露出這樣似笑非笑的神情。

陳希立即聽懂了他的暗示,原本燦爛的笑臉爬上一絲局促,卻還開玩笑道:“你最近說話怎麼像姜凡似的?這麼刻薄。”

薛珅望了一眼後座又在埋頭講題,完全無暇分給他們一個眼神的姜凡和張濤,壓低了聲音對他說:“像?就算真的變成另一個姜凡都沒用,張濤隻認身邊坐着的那個好同桌……我勸你死心。”

陳希沉默半晌,終于憋出了一句最為有力的,嗆得薛珅說不出話的回擊:“……我勸你也是。”

友情和愛情像極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投資理财方式。前者回報雖低,卻勝在十分穩健,上限低但下限高。沒有原則性問題,老友之間的關系隻會逐漸變淡,總不至于鬧得太難看。而後者的高利潤則建立在高風險之上,上限極高,且經常沒有下限。賺得盆滿缽滿的散戶不超過百分之十,那是相伴一生的佳偶天成,更多人隻能淹沒進膨脹的泡沫,被命運成全為一雙雙怨侶。陳希從來都不畏懼放手一搏,隻可惜他缺少一張入場券,還無法達到投資後者的門檻,沒有在恨海情天裡摸爬滾打的資格。

兩年的同窗之誼為他帶來的收益是兩個小時的腰酸背痛和小鹿亂撞,他卻已經無比滿足——在一同前往北京的飛機上,張濤就坐在他的身旁,渾然不覺地枕着他的肩膀睡了個昏天黑地。而他身體僵硬,一動都不敢動,生怕驚醒了張濤,他就不肯再倚着自己稍作休息。

張濤柔軟的頭發散落在他頸間,面頰的溫度也透過衣服的布料傳遞過來。陳希的鎖骨被硌得有點痛,右臂幾乎失去了知覺,但這都不打緊,他隻恨飛機發動機的轟鳴聲太吵,即便貼得這樣近,他也聽不見張濤安穩平靜的呼吸和心跳。

就在不久之後,嘗到了些許甜頭的他親眼目睹了一場“高風險投資”的崩盤。

“……如果你來清華玩的話,咱們三個可以一起吃飯。”陳希對于張濤大學以來一直都不出席同學聚會的原因也不甚清楚,便試着私下裡約張濤見上一面。為了增加成功的概率,他不惜搬出姜凡的名頭。

可電話那頭的張濤卻安靜了幾秒才開口:“陳希……可不可以不叫姜凡?”

高中時,他們幾人總是形影不離,陳希與張濤面對面獨處的機會并不多,他甚至能把它們的時間和地點都記得清清楚楚。陳希會珍惜懷念過往的每一次,也會期待渴望未來的每一次。但這一次,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為之而雀躍了——張濤并不開心,盡管他正極力掩飾着這一點。

“一會兒你就跟着人群一起騎進去,目不斜視,昂首挺胸,看都别看門衛一眼。理所當然一點,你現在就是清華的學生,他們不會攔你的。”陳希一手扶着共享單車,一手拍了拍張濤的後背,“我就跟在你後面,給你殿後。等你順利進了門,我再進去,真有人攔的話我交涉一下就好啦……張濤,别害怕。”

張濤對他認真地點了點頭,不帶絲毫猶豫地踏上自行車,魚一般躍入東三門外洶湧的人海,順着無數輛單車前行的軌迹,遊進了這座他想靠近卻又遲遲不敢靠近的圍城。

秋風吹起他的額發,一絲清涼使他醍醐灌頂,回頭對着身後的陳希笑道:“所以……其實根本就不用這樣偷偷摸摸地進來對吧?學生可以帶親友參觀,直接和保安說我是你的朋友就行了。”

謊言被輕而易舉地拆穿,陳希笑得有些腼腆:“你怎麼這麼快就發現了?我本來還想晚些時候再告訴你的。”

“為什麼?”張濤放慢了車速,等着陳希追到自己身邊。

“因為我想讓你知道……”與他并肩而行的陳希沒有回望他,隻是直視着前方的道路,“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膽怯,是完全可以鼓起勇氣去做一件事的。但我又不敢讓你真的置身于險境,所以隻能騙你做做這種沒什麼風險的小事了……會不會有點莫名其妙?”他的語氣遲疑起來。

張濤沒有說話。他的不言不語令陳希緊張又不安,更加不敢去觀察他的表情。直到兩人都把車停在了路邊,要步行去水木清華參觀時,終于與張濤面對面站着的陳希才松了口氣。因為張濤彎起唇角對他微笑,輕聲說:“謝謝你,陳希。”

水木清華的主體景觀是工字廳後的一座荷塘,他們來的時間不太湊巧,十月下旬早已無花可賞,就連葉子也不蒼翠,靜谧的水塘上隻餘一片荒蕪蒼涼。

但這并不意味着此處沒什麼閑逛遊玩的必要,陳希講解起來也相當頭頭是道,他指着荷塘北畔的一座潔白如玉的雕像:“那是朱自清的像,課本上學過的《荷塘月色》就是他在清華寫下的。但他寫的其實不是這一片荷塘,而是近春園的荷花池。那邊也有為了紀念他而留下的痕迹,池邊的古亭都改名叫‘自清亭’了。你想去看……”他扭頭詢問張濤的意見,說到一半的話卻被對方臉上的怔愣和眼中的傷感噎了回去。

陳希并不知道張濤為什麼心不在焉,但他明白這大概率和姜凡脫不了幹系。他也沒問張濤為什麼不想見姜凡,這畢竟是張濤的私事,無論他怎樣想,陳希需要做的都隻是幫他避開姜凡而已。

“抱歉!我剛剛不小心走神了。”張濤終于察覺到了陳希的目光,對他露出滿是歉意的神情。

陳希大大咧咧地一笑,連忙替他找補:“看到這裡這麼蕭瑟冷清,有點失望了是不是?八月開學報到的時候荷花就不剩幾朵了,我看了之後也跟你一個反應。明年夏天我再帶你來一趟,肯定比現在這副光秃秃的樣子好看多了。”

張濤的笑容裡藏了幾絲苦澀,陳希很想伸手撫平那兩道微皺的眉,可他終究不是那個系鈴人,抹不開張濤眉間心上的死結和傷痛。陳希很難把這一日的行程稱為與張濤的“獨處”,因為他數不清張濤究竟有過多少個思緒遊離的瞬間。盡管那隻是瞬間,卻總能同時将他們兩個人都刺痛,沒有征兆,沒有休止。

在地鐵站分别時,張濤再次向陳希道了聲謝,他說,自己度過了很開心的一天。

陳希不敢确定他這話裡究竟有幾分真,小心翼翼地道:“其實……如果感到有點難過,也不用一直強顔歡笑。”

聽他這樣說,張濤不免有些驚訝,卻也坦言道:“我的确有點難過,但和開心比起來,難過少得微不足道。”

陳希不吭聲,顯然是不太相信。張濤便繼續說:“今天直接闖進清華的校門,并不是因為我自己有多勇敢,而是因為你說你會跟在我後面,我想……隻要你在的話,就什麼都不用怕了。雖然你問我是不是有點莫名其妙,但真正騎進來的那一刻,我的确産生了一種成就感,高興得不得了。”

“……像這樣快樂的時刻還有很多很多,這些時刻都是因為你而産生的。”張濤擡頭直視他的眼睛,“陳希,和你待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

陳希再也控制不住洶湧的情緒,他向前邁出一步,送上了一個結實有力的擁抱,在張濤的耳邊說:“那我希望你能一直都開心、快樂。”

這并不是他第一次将張濤擁入懷中,卻仍然難以克制胸中蓬勃的野心和強烈的悸動。如果有一個人能讓張濤永遠幸福下去,那這個人為什麼不能是他呢?

懷有這樣念頭的人當然不止陳希一個。他偶爾也會後悔自己當初的不設防,怎麼就把和張濤兩人單獨逛清華的事說給了薛珅聽。當然,陳希也承認,那時的他的确有一點點炫耀的成分在,結果一個失手,搬起的石頭就這樣砸了自己的腳。

他實在是低估了薛珅這家夥的執行力。當他還在糾結着是不是要再觀望一下張濤和姜凡之間的關系走向時,薛珅就已經開始頻繁地和張濤通話聊天,多次約着線下見面了。兩個月後,他們甚至還一起在北大校園裡跨了年,陳希卻在更久以後才知道這些事。薛珅不僅動作快,嘴巴還相當嚴。

大一下學期的期末,他們三人一起回到杭州招生,姜凡沒來。陳希曾天真地以為這是一場一切都重回原點的公平競争,卻不知薛珅早已搶跑許久了。

加入招生組的第一年,他們都還是沒什麼經驗,工作熱情十分高漲的新人,安分乖巧地遵循着招生組的規矩辦事,一切都以此為重。三人隻在一場招生會上分别打了個照面,又在忙完正事之後一起出來吃了頓飯。

三人組局,飯桌上總要兩人坐在一邊,隻剩一人坐對面。當張濤在自己的左側落座時,陳希沖着桌子另一邊落單的薛珅挑了挑眉。他總是太容易滿足,被小小的,膨脹的自尊蒙蔽了雙眼,沒能敏銳地察覺那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如今想來,在自己身邊坐下的張濤更像是在蓄意逃避薛珅的步步緊逼。

“别喝太多,陳希……不然又要鬧人啦。”張濤每次都會在他往杯中添酒時提醒一句。

第一年時,他對身旁張濤的關心回以羞赧一笑,聽勸地放下了手上的酒瓶。

到了第二年,再次聽到這句話的他卻無動于衷,隻是望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兩人,仰頭将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陳希平日裡就一副用不完的精神頭,喝酒之後更顯得亢奮。張濤之所以知道他酒品不太好,還是因為高考結束的那晚,兩人在燒烤店喝到差點回不了家。他們原本的安排是去染發,二人興緻勃勃地選好了發色,張濤都已經坐上了理發店的椅子,江老師突如其來的一通電話卻打亂了他們的計劃。顔色最終也沒染成,陳希隻能讓理發師把張濤濕漉漉的頭發吹幹,就當請他洗了個頭。

這樣一番折騰下來,走出店門時天都沒黑,就這樣回家實在是不太盡興。本來想去網吧坐坐,但在高考剛剛結束的今夜,各大網吧一定人滿為患。他們一緻決定還是别去湊這個熱鬧,幹脆在路邊随便找個館子吃晚餐,結果這一吃就吃到了臨近半夜。

說是吃飯,但更多的時候是在喝酒。兩個從沒敞開喝過酒的少年都想試試自己的酒量究竟如何,你一瓶我一瓶地幹掉了一箱。陳希相當豪邁痛快地包攬了其中的三分之二,以至于在送他回家的路上,張濤不得不緊緊拉住他的手臂,防止他再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比如像剛才在店裡那樣,蹲在魚缸前跟裡面的龍蝦說話。由于對方并沒理他,他還憤怒地指責其好沒禮貌。

這一路雖然不算是曆經千難萬險,但也給張濤生生蛻了層皮。醉酒的陳希比平時還要話多,跟人講,跟動物講也就罷了,就連路邊立着的樹和電線杆他都要攀談兩句。張濤起初還攔一攔他,到後來實在太累,索性就由他去了。

“……為什麼不回應我?”張濤自己也不算清醒,他完全不記得這是今晚第幾次聽陳希說這句話,隻當他又在和什麼沒有生命體征的物體交談,便不予理會。

“張濤,為什麼不回應我?”直到陳希甩開他的手,徑直攔在他面前,他才意識到陳希這次竟然是在和自己說話。

還沒等到他組織好語言去回答,陳希就伸出雙臂,将他攬進熾熱的懷抱裡:“……對你來說,是不是隻有姜凡才最重要?”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他們交疊的影子被路燈拉得無限長。夏季午夜溫暖的風卷起一片片香樟樹葉和他們的衣角,陳希能聞到張濤頭上熟悉的洗發水味道。

這個尖銳的問題頓時讓張濤酒醒了一半:“陳希……實在抱歉,我沒有辦法回答你。”

“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還是不敢回答?”陳希垂下頭,醉意朦胧地望着懷中的他,“……膽小鬼。”

“你說得沒錯,我的确是膽小鬼。”張濤并沒有躲避他的視線,“我總是很膽怯,一點都不勇敢,經常因為缺乏勇氣而畏手畏腳,放棄了許多事,錯失了太多機會……陳希,剛剛的問題,我甚至不是不敢回答,而是根本就不敢去思考。”

陳希不知道,坦蕩地承認自己的軟弱算不算是一種勇敢,但至少此刻的張濤看起來并不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怯懦。陳希忽然覺得,那個問題的答案已經無關緊要,他的手掌撫上張濤的後腦,揉了揉他被吹得蓬松的頭發:“如果勇氣也能借就好了,我一定把我的借給你。”

醉鬼之間的對話毫無邏輯可言,張濤思索片刻,拒絕了他的好意:“你别借給我,不然你自己沒得用,也要變成膽小鬼了。”

“我不怕,我才不怕變成膽小鬼。”陳希的語氣中甚至還有幾絲得意,他望向昏黃燈光下張濤柔和的面龐,一字一句認真道,“張濤,你也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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