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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盛世天下波詭雲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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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二,程飛領征西大元帥之職,其子程子弢為少帥,領二萬精銳,軍陣威武。

明德門前,皇帝親授征西金印,讨伐逆亂。

陳儀奉上尚方寶劍,遞給程飛道:“一路保重。”

程子弢四下望望人群,終于看到熟悉的身影。喬卓然從明德門右側的門洞擠過來,向皇帝和秦王行了禮,才向程子弢道:“一路保重。”

金角長鳴,程飛上馬揖手,退了三步,急轉馬頭,向西北而去。

西北的陳晉,七十一歲,屹立三朝,早已是尾大不掉。此番西征,并非是易事。

從李承珉宮變之日起,到而今兩個多月,朝廷征兵,挑選二萬精銳,與陳晉的手段比起來,還是相距甚遠。

李珺珵看着遠去的軍隊,揚塵陣陣,又在風過後消殒沉默,不知這西北風煙,能不能如這揚塵一樣,終得肅清呢?

暗處的楚睿卿凝視遠方,若有所思。

如果可以,這一戰,楚睿卿當随戰。從他的父親,到他自己,甚至他的兒女,三代人的夢,都毀在這一人身上。

不,甚至高祖皇帝的死,先帝之死,都與這人有關。

皇帝起駕回銮,秦王李珺珵轎辇在後。

若是此番陳晉之亂得平,這天下,或許才會真正太平吧。

一場風雲卷,長安便落了雨。瓢潑似的大雨讓久旱的禾木得以包飲。

燕王府中,從燕地回來半個多月的燕王李承璎與平王李承珙在水榭中下棋。

“大半個月沒落雨,這場雨來得真是及時。”李承璎落下一枚棋子,看着水池中的水圈,漫不經心。“不知程飛西去,是否能如這場及時雨呢?”

“皇兄心不在棋上,還不如早投子認輸。”李承珙道。

“跟李承珉鬥了這麼多年,他就這麼敗落了,我竟有點不習慣。”風一斜,雨水飄過來。李承珉歪身讓雨,左右的随侍忙将水榭兩旁的竹簾打下。

“他真正的敗落是自己不是皇子。說真的,咱們與他鬥了這麼多年,竟完全不知這一點。這麼來算,李承珉不一定算輸。”李承珙苦笑,“隻是他這般強悍的勢力一倒台,朝中再無人能阻止李珺珵當太子。那不成氣候的老五老六那麼早就放棄皇位之争,現在看也未必不對。”

李承璎斜眸睨了一眼李承珙,哼了一聲道:“怎麼,你現在想退出?”

“皇兄哪裡話,以前你與李承珉争,李承珉那般勢大,我選了你就從未想過回頭路。此番我的人查了,李承珉為了在春獵伏擊李珺珵,動用了五千殺手。”李承珙道,心想這般勢力,絕不是李承璎能比的。

“李珺珵命大,還是回來了。”李承璎向後仰靠在竹椅上,桃花眼微眯,長歎一聲道:“可惜沈憶那老東西跟我舅舅有嫌隙,也不肯輕易助我。”

“沈軍侯再怎麼也姓沈,與沈相的恩怨,也過去這麼多年,也該了了。”

“奪妻之仇,哪能說了就了的。沈憶這麼多年都不曾婚娶,我舅舅倒三妻四妾,在這點上,我倒是挺欣賞沈憶的。”李承璎搖頭,露出可惜的神色。

“說到底,沈憶也是你族舅,隻是性子固執了些。且如今父皇動陳晉,下一個保不準就是他?他這麼多年與陳晉鬥,沒少幹傷天害理的事,說來,當年楚鴻之死,是他倆一手策劃的。如今讨伐陳晉,他想獨善其身,幾乎不可能?”

“我就怕他在此時受了陳晉的慫恿,與陳晉一同發動政變……”

“報……”一小厮捧着信鴿,吃吃道:“東北和雲南都有異動。”

李承璎桃花眼瞪圓,氣得坐直,道:“沈憶這老東西,怎麼一句好話都聽不進,他難道就以為在這時與陳晉聯合就能得到天下嗎?愚蠢!”

李承璎撩衣起身,左右撐傘。

“皇兄,你去哪裡?”

“我去找舅舅。”李承璎有些氣急敗壞。人還沒出去,左相沈堅已經來了。李承璎沒好氣道:“舅舅,眼下這個局面,就是你想看到的?這時候天下大亂,舅舅就不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麼?”

左右收了傘,沈堅五十來歲精神抖擻,他抖了抖衣擺上的水,向兩位殿下揖手,笑道:“燕王殿下難道還不知道沈憶的脾氣?他此番不過是還個人情,你以為他會真出手?”

“陳晉西邊聯合西戎,東邊的東戎你就保證他沒人?依我看,你就把舅媽送過去。”

“荒唐,這是你與舅舅說話的語氣麼?”沈堅神色變得嚴肅。

“舅舅,以前李承珉在的時候,你顧忌陳晉,要我處處隐忍。如今好容易搬倒李承珉,陳晉叛變,你以為我們能從中撈到什麼好?沈憶在東北,我在燕地時,他路過我那裡都不曾拜見,而今他若和陳晉一起叛變,他們赢了,我們什麼都沒有;他們輸了,這天下就是李珺珵的。等你那時再要搶,你拿什麼搶。”

沈堅淡淡而笑。

“就拿年老色衰的舅媽作籌碼?”李承璎氣急敗壞。

“你還是太毛躁了。你要相信你舅媽,永遠可以讓沈憶臣服。”沈堅依舊淡然。

李承璎蹙了蹙眉,那好看的面容上怒氣未消,胸腔起伏明顯。他道:“舅舅,你終究沒上過戰場,不知戰場上瞬息萬變,若是敵寇趁機取了東北,以後要拿回來,就難了。我雖要皇位,我也要這天下。”

“到底是陛下的兒子,無論如何,心裡還是想着守住祖宗疆土。”沈堅贊了一句,又道:“你舅舅我自有分寸。此番東北和雲南異動,陛下勢必要派人去東北和西南,屆時朝廷空虛,等沈憶班師回朝,長安武人,李珺珵還有什麼可以跟我們争的?長安十二衛,你有熊渠衛,三殿下有射聲衛。皇帝身邊真正可用的,隻有一個羽林衛。而羽林衛上将軍陳儀,是個文人出身,全憑智計,你舅舅我沒有麼?”

李承璎的桃花眼陰了陰,長安十二衛,舅舅說父皇隻有一衛可用,其餘的,要麼中立,要麼已被舅舅說服。他才松了口氣,笑道:“舅舅,您老謀深算,我本也不該懷疑你運籌帷幄之能為。但你莫忘了,李承珉殺程飛的那晚,程府出現一個白袍人,武功奇高。我們動用所有眼線,至今都未查到那人絲毫下落。還有那救下李珺珵的神醫,神出鬼沒,也不知底細,這些可都是變數。”

沈堅攤開手掌,觸摸自己手中的紋路,好像任憑風雲如何變幻,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他收了手,淡淡一笑,道:“快有眉目了。”

雨越落越大,潮濕逼仄的小院中,黑袍人站在廊下看雨。

戴着黑色面具的少年站在不遠處。

李承珉光着上身,腰上纏着布,躺在矮榻上。看着黑袍人,道:“宮裡的那個神秘的神醫,沒準是楚睿卿。我能被你換出死囚,他楚睿卿就不能?我們都能看出當年楚家是被陳晉陷害,難道陛下沒數?身手那麼高,醫術那麼好,除了楚睿卿,還能有誰?”

“我不要猜測,我要确認。”黑袍人語氣淡淡的,一如從前。

如今異地而處,李承璎總覺得眼前之人說話不是因體弱,而是透着指揮若定的悠閑。李承珉埋怨道:“要不是你那不中用的随從,昨天就已經拿下那人了。”

“當年天曦病死在牢裡,我至今都未曾釋懷。隻是那時我才十二歲,無能為力。如果楚睿卿還活着,那天曦定然還活着?在沒确定他身份之前,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黑袍人聲音始終淡淡的,稍稍轉向少年:“貪狼。”

“我現在有個任務給你,去看看那人的真面目。”

少年人身影如幻,消失不見。

李承珉拍大腿道:“要是你早把這人借給我殺李珺珵,李珺珵早死了。”

“這個孩子心智不全,即便是現在受傷的李珺珵,正面對決,他也未必是李珺珵的對手。我身邊就這麼一個可用的,我可沒你那個能耐,訓練那麼多殺手。”黑袍人的語氣終于透露出一絲輕蔑。

“一個若是用得好,等抵一萬個。若不是我那些殺手在程府被活捉,吐出我的計劃,我也不至于今日落魄至此。”

“說得好像皇位就該是你的一樣?這麼多年不還是沒除掉李珺珵。”風過來,黑袍人咳嗽了兩聲。

“若那人是楚睿卿,你會殺他麼?”

“我從不作無謂的揣測。咳咳……”黑袍人看着手中帕子上的血,道:“我該去喝藥了。”

五月的風雲變幻莫測,雨霖嶺一場夏雨來得很急。

天素收到飛書,是李珺珵從宮裡寄來的,和父親的書信一起。

信上說,文暄的毒得到排解,隻因拖得太久,還需細診十來日。明月的身體已有好轉。

她回了封書信,隻有四個字:“安好,勿念。”

“姐姐,你的生辰就快到了,爹爹那時候會回來麼?”

“我也不知。”天素望着檐下的雨,心裡也陰沉沉的。

“姐,我們閑着也是閑着,我要去試試那女裝去。”

天素淡笑,看着小雨拿出那鵝黃的裙子比在身上,笑道:“你就差沒天天穿在身上了。”

“姐姐買的衣服,我喜歡嘛。咱們穿了多少年的男裝,終于穿回女裝了。”小雨十分高興。

天素倒沒什麼悠閑心思,明明得知他們順利回到長安,應該開心才對,又擔心長安波詭雲谲。

隔窗眺望長安方向,前面千山萬壑,除了樹木,什麼也看不見。

小雨将裙子換上,看着天素心事重重,問道:“姐姐,那少年還會回來麼?”

“你若是閑着,還是去找旺财玩吧。實在不行,去看看醫書也好。”天素抱臂靠在門邊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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