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天下 > 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遇舊識珺珵露破綻

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遇舊識珺珵露破綻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李珺珵方才在後面聽了半晌,雖分清了人物,卻并不知文天素與他,到底到了哪一步?先前的他因文天素之死如瘋成魔導緻失憶,此時他卻沒有半點她的影子。夢中那個背影,是她麼?

不知,也無需去想,既然身體要全然忘記那個人,想必也無需再記得了吧。

他拿着程飛結痂的粗手腕摸了許久,忍不住蹙了蹙眉,道:“情況确實不好。”

小雨抿嘴,程飛的手腕石化層太厚,根本摸不出脈搏……

很快,李珺珵又轉向江皓辰,徑自過來把脈:“多多修養,還是能好起來的。”

饒是兩句話,衆人已發覺李珺珵全然與以前變了個人。

似乎,少了幾分深沉内斂,多了幾許朝氣。

小雨也感覺出,眼前這位和她之前認識的完全不是一個人。若非容貌,誰能信這是他們認識的秦王殿下呢?

“不過,有我在,就都不是事!”李珺珵一句話打破衆人的甯靜。

柳文暄知他方才必然是聽了許久。心頭有些詫異,難道他完全不記得天素了麼?

柳文暄道:“殿下,您醫術雖好,也要知道這二位都是股肱之臣,可經不起半點閃失,還是讓伍大夫照顧他們吧。”

“伍大夫要照顧五哥,也抽不出許多精神。我方才從五哥那邊回來。情形比程将軍和江大人更差,棘手着呢。”李珺珵刻意提了二人名字。

衆人提着的心稍微落回一些。隻不過這麼一來,李珺珵失憶的事,怕是真逃不過這幾位的眼睛了。

孔懷璋掃了柳文暄一眼,昨日便知秦王性情大變,他雖有所懷疑,但不确定到底是何情形。眼下看來,十之八九是失憶了。

明明失憶,卻裝作沒失憶,這位秦王殿下到底在想什麼呢?

李珺珵想起柳文暄跟他說他先前是深沉内斂之屬,随即又收斂了心思,故作沉穩。他眼骨碌一轉,繼續道:“程将軍這個是石皮癬,按照舊法子,定然是見效極慢,我倒是有個建議。”

李珺珵說到此處,故意賣關子,待衆人都盯着他,他才說:“程将軍表皮與其說是石化,不如說是枯死。若是靠藥草浸泡,确實得三五年才能恢複。若是想快點恢複,可将這層皮直接割掉,令長出新的皮膚。如此,躺個兩三個月,人就恢複如初。不過,這法子有個問題——新長出的皮膚,斷然跟從前不一樣的。而且,我也是隻從醫理上進行推論,并未真正試行,是以,結局難說。”

皇帝見他有些吊兒郎當的模樣,嗔道:“程将軍乃朕的左膀右臂,容不得半點閃失。你若無把握,讓伍大夫慢慢調理便是。”

程飛揮動着手臂咿咿呀呀,程若梅解釋道:“我爹是想按秦王殿下的意思試一試。”

李珺珵笑道:“我說的結局難說,指的是容貌變成誰很難說,若是有程将軍先前的畫像,我照着畫像慢慢恢複,或許能恢複将軍先前的容貌。”

此時,衆人将目光落在程若梅身上,程若梅皺眉,道:“父親一直身在軍中,不曾給自己畫像。”

皇帝道:“不如讓宮中的丹青手繪一幅?”

陳儀和孫武微微一蹙眉,若是按照宮中畫師的畫給人治臉,天下的人都要治成一個模子。

皇帝看向陳儀,陳儀是科舉出身入的軍,與孫武熟悉,定然是能畫出來。陳儀忙忙搖頭道:“陛下,臣實在不善丹青。”

陳儀倒是拉了拉柳崇傑的袖子,柳崇傑啞然一笑,道:“我倒是可以一試。”

程飛将兩個手臂撘在一起,算是向柳崇傑揖手。

柳崇傑笑着擺了擺手,低聲湊過去道:“程将軍,我可是十分記得你年輕時意氣風發的樣子,要不給你畫年輕些?”

程飛身體微微往後縮,連忙搖頭擺手臂,衆人忍不住大笑起來。

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孔懷璋也微微彎起了嘴角。

李珺珵倒是沒覺得這話多好笑,隻是客套地跟着笑了笑,十分幹癟。

他笑着笑着,忽而發覺孔懷璋看着自己,便恢複了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孔懷璋這個人,他問過柳文暄,是個心思特别深沉的家夥,做事滴水不漏,雖然是驸馬,但表現得很厭惡與皇家有什麼關系。是以,很少人提起孔懷璋驸馬爺這個身份。

正月十四日夜大火,這家夥現場指揮有條不紊,頗有幾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味道。

不知怎的,他總覺得,看不太穿這個人。而自己,如今失憶,這家夥怕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以我之混沌見彼之澄澈,這種感覺不很好。

李珺珵故作深沉,便覺渾身難受。

孔懷璋抿唇不語,麒麟閣所站之人,要說丹青最為入神的,是李珺珵。可惜,他眼下失憶,能理清人物關系已屬不易,衆人心中也有分寸,自不提他。

李珺珵并不曉得自己是因這一層被他盯着,隻覺得渾身難受,便道:“父皇,您與幾位大人議事,兒臣先去配藥。”

他收斂了笑意,倒是有幾分從前的模樣。

柳文暄道:“可需要我幫忙?”

李珺珵看了看江皓辰,示意他手中還有個人需要照顧。不想孔懷璋道:“江大人交給我吧。”

他徑自扶過輪椅。

柳文暄也順便向衆人揖手,跟李珺珵去了。

走時,李珺珵倒沒再看孔懷璋。

二人出了麒麟閣,李珺珵很是自然而然地擡手起來撘在柳文暄的肩膀上,柳文暄不免覺得眼前這個李珺珵,還真是少年心性。

李珺珵見他笑而不語,收回胳膊,問:“你幹嘛一副這麼嫌棄我的表情?”

“我可沒有!”柳文暄也一反之前的溫文爾雅,隻問,“你似乎不大喜歡孔大人?為何?”

“此人一副看穿我的神色,叫我渾身不自在。”李珺珵挑眉道。

柳文暄呵呵直笑,道:“你覺得今日的麒麟閣,有人沒看穿你麼?”

“不至于吧……”李珺珵一副十分不可思議的模樣。他仰着頭想了想,抱着胳膊,拿着食指點着下巴,又道:“難道我變化如此之大?”

昨日清晨,李珺珵先給柳文暄處理的傷口。柳文暄身上的傷很重,也找裝作沒事的人一般到處晃蕩。他知道柳文暄才比他大一歲,尚且不滿二十,何必故作一般沉着冷靜溫和從容的模樣,什麼都自己擔着該多累。何況,這長安難道少了他天就要塌下來麼?

李珺珵覺得,少年人就該有少年人模樣,何必老氣橫秋,恨不得把天下都擔在自己身上。不管是先前他假裝昏迷半夜起來給他施針,還是醒來二人攤牌,柳文暄永遠都是一副溫和從容的模樣。若非他知道他傷得有多重,他到真相信他就是這麼一個溫和的人,殊不知骨子裡好強得跟什麼似的。

在李珺珵眼裡,孔懷璋大他們幾歲,俨然一個五六十歲城府極深的人。加之總是冷着臉,教人看了心頭涼飕飕的。

柳文暄想了想,隻問:“你可想過,你的醫術太過顯眼了,也不太好?”

“你的意思是我此時太過鋒芒畢露?”李珺珵搖頭笑了笑,“難道我收斂,那些人就不那麼針對我?”

回廊上橫過來一支梅花,清香蔓延在樓閣之間。李珺珵深深吸了一口香氣,閉上眼,睜開眼時,卻見柳文暄看着他淡笑,很傻。

李珺珵十分嫌棄,道:“我可知,你原先對外的表現是隻在文學上用心,身手不甚出衆,為何要如此隐藏自己呢?你不覺得累麼?”

“或許以前并無我的用武之地。”柳文暄站在廊下,看向滿園梅花。他不需要多出衆,他隻需要好好守着明月就行了。

“正如你昨日所言,在你眼裡,我也不是你可以盡信之人。孔懷璋等人,你怕是更不會相信。”柳文暄看了一眼百無聊賴的李珺珵,心頭沒什麼挂礙,确實自由自在。

李珺珵伸手過去,掐了一朵梅花,送至鼻尖聞了聞,又嫌棄推開,往柳文暄跟前一丢,柳文暄伸手接住,撫平被李珺珵弄皺的梅花瓣。

“眼下,你隻知道事情大緻情況,然在一些細節上,卻并不容易掌握。”柳文暄盡量避開李珺珵之前裝暈暗中查訪之事,他倆心照不宣,都給對方留點面子。柳文暄道:“凡事親力親為固然好,不過你需要打交道的那些人,并非等閑之輩。”

是以,還是留個心眼比較好。柳文暄也不再挑明了勸他,如今李珺珵随性自在,未必不好。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