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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第二百一十六章 狡倭王坐山觀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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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珺珵手中的針沒停,隻道:“我也該去做我該做的事了。這些,也是天素的心願。”

“不是,哥,我怎麼覺得你這話,像是……”天朗将洗好的碗放在竈台邊,蟄在角落裡,看那一星燈火,心頭悶悶。姐姐又不是好不了。他忽而一怔,皺眉道:“哥,姐姐以後再不能動武了是嗎?”

李珺珵微微阖眸,眼睑處在顫抖。天素早就不該動武,可是,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袖手旁觀。每一次,都是豁出命去,不管是為了他,還是靈珠,還是為了文暄。

李珺珵凝望着那一動不動幹枯的人,不敢去想過去,更不敢想未來。

隻眼下,他知道天素還活着。

一絲渺茫的希望就像一□□着的氣吊着他。哪怕心再怎麼往下墜落,還有一根遊絲牽扯着他,不讓他墜入深淵。

天朗心頭雖然沉悶,卻不想珵哥也如此,隻轉了話頭道:“文暄哥去了不死山,又是刀山火海。”

東瀛吞并中原之心不死,天下便永無甯日。

李珺珵給天素整理了衣衫。他在這山中茅屋居住已久,岸田知道他的下落,松本他們遲早會知道。好在,天素就快醒來了。

眼下,希望她醒來時,一切恢複平靜。

夜風寂寥,思緒跟着荒蕪。

明明已是春天,卻好像困在寸草不生的季節,天地一直都那麼蕭瑟,所見的風景永遠都是如此伶仃。

離亂之中,心頭得不到片時安穩。

天朗哎哎一歎,問:“哥,我姐能完全恢複成正常人嗎?”

“眼下,都不确定,畢竟骨血重塑,于常人而言,本就不可能。隻在天素身上,已然有許多從未有過的先例,至于後續恢複,還要看天時地利。”李珺珵比之前冷靜了許多。他握着天素的手,輕輕摸索着。

晦暗的燈光裡,照着憔悴的人影。夜風吹來,流出幾分蕭索。

天朗想起李珺珵說讓灰狼去找人,便問:“哥,你是讓灰狼去找承瑾了嗎?”

李珺珵點頭:“但是沒什麼線索。先前我在金州時,曾亦被陳晉所圍困,那時他們晝伏夜出行軍,幾乎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迹。而今,你或許可以去找一找千秀,她或許會幫得上忙。”

天朗覺得不可思議:“哥,你知道千秀在哪裡?”

“嗯,文暄走後,岸田來找過我,給天素送來藥,說是報答她對千秀的救命之恩。千秀已誕下一個男嬰,他們準備去南境。”李珺珵語氣也平靜。

“姐姐救過千秀?”天朗有些詫異。

李珺珵點頭:“是去年八月十五那日,天素從冰窟出來之後找我,遇見了岸田和千秀。”

八月十五,是他的生辰。

李珺珵喉間滞澀,眼眶泛熱。他與天素這麼多年,真真聚在一起的時候不多,而今,她又是這樣昏迷着。

天朗想起去年情形,想必岸田早就在尋找姐姐為千秀保胎了。他道:“哥,會不會,承瑾真的在南境?”

“就岸田的提示來看,承瑾或許真的在南境。不過,我希望你能留下來照顧天素,外頭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李珺珵微微一歎。他眼中有不舍,也有決然。那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做。即便艱難險阻,也需要有人去承擔。天素之前義無反顧,不就是為了還天下一個太平。

她說,夏天路過江南,很多人坐在小河邊吹風打着蒲扇。

她說,秋天路過蜀地,那裡的人正在收割莊稼,将谷子鋪在稻場上,農人趕着牛用碌碡将谷子碾下來,又在磨盤上磨成米。

她說,除夕夜到達荊楚,案老百姓家家戶戶貼着紅色的春聯,放鞭炮,可熱鬧了。

她說,底層老百姓追求其實很簡單,吃飽穿暖身體康健于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福氣。

天下,終究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哪一個人的。

“那些她心心念念的事,就交給我來做吧。”李珺珵淡淡道。

“哥,你不等姐姐醒來麼?”天朗眼裡湧起一層濕濡。

“而今戰事再起,若不及時阻止,隻怕生靈塗炭。”再不能等着天素去操勞了。

天朗漠然窩在角落裡,心頭有些哽咽,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珺珵示意裡頭的床鋪可以睡,他給天素行完針,便攤開椅子,在天素旁邊靠着閉目養神。

山中寺廟傳來陣陣鐘鳴聲,不死山中燈火如晝。

數千營帳駐紮在山中,有軍隊的營帳,也有兩大流派的營帳,住在行宮之中的淳明,鄭重其事地宴請了柳文暄。一如當初在京都神武殿。

過了子時,酒宴尚未結束。

柳文暄不過薄飲了幾杯,便不再飲。

絲竹之聲不絕于耳,刀劍舞震懾人心,柳文暄始終從容不迫。

夜宴幾個時辰,鏡宗潭明一直闆着臉,眼睛眯成一條縫,不拿正眼瞧坐在對面的柳文暄。

唯一的插曲,是鴻賓雁一的兩個女兒,鴻賓涼子、鴻賓櫻子扮成舞姬上前獻舞。引得無數人議論,鏡宗潭明的弟弟鏡宗禅明譏諷,因鏡宗潭明的兒子鏡宗澤野一直觊觎鴻賓家的兩個女兒,此番見兩女為柳文暄獻舞,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

不過宴會上那些唇槍舌劍,柳文暄到底也不在意。

水田想借他之手收複明道流,更想借助鏡宗潭明和鴻賓雁一的手除掉他。

水田雖口頭上說若是赢了,就能得到承瑾的線索,可若是那條線索僅僅是說承瑾還活着,又當如何?

鏡宗潭明修釋家,并不勸酒。鴻賓雁一因耿耿于懷水田的算計,也未為難柳文暄。

宴席将散,鏡宗潭明的長子鏡宗澤野忽而起身,端着酒杯向柳文暄這邊過來,柳文暄坐在水田的下首,意味着他此時的身份是朝廷中人。

鏡宗澤野身長七尺,蜂腰狼背,尖臉,面色白淨,亦是短發,隻中間像後留了一縷長發,系着發帶。他走路一彈一擺,流露十足的痞氣。

衆人靜默,将目光都放在鏡宗澤野身上。

幾個時辰的夜宴,除了鴻賓家的兩個女兒,其他倒也算平靜。

不想此時,鏡宗澤野還是按捺不住心緒。

衆人面面相觑,如此,這宴會,怕是沒這麼容易結束了。

聞說鏡宗潭明本想将新流派之主讓給鴻賓雁一,前提是兩家結親。鴻賓雁一哪裡肯,便直言拒絕了。

鏡宗澤野得知此事後惱羞成怒,和鴻賓雁一打了一架,輸了,且養了許久的傷。

此事真假不得知,隻而今看了鴻賓雁一的兩個女兒,确實如傳說中的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淳明坐山觀虎鬥,不管是明鏡無塵流與原道流的新仇舊恨,還是新流派明道流與中原的糾葛,他都想他們撕扯得越激烈越好。

柳文暄既然敢單刀赴會,就應該想過此是一條有去無回的路。

來者還有東瀛的一些大臣,盡管衆人早就明白當初說柳文暄暗算東瀛水師是一個出兵的幌子,然事已至此,開弓已無回頭箭。

在兩軍對壘上,他們當然還是希望東瀛是最後的赢家。

鏡宗澤野哂笑道:“不愧是中原第一人,這般初來乍到,便引得從不露面的鴻賓雙姝為你獻舞。聽說東瀛第一美人,而今的皇後娘娘,曾經也垂青于你?”

淳明陰了陰眼,臉頰的肉扯了兩下。

水田終究是不動聲色,淳明便也不好發作。

鏡宗澤野一句話,本想一箭三雕,令鴻賓雁一出醜,同樣也是不把淳明放在眼裡。

柳文暄道:“鏡宗君多心了,此番在下的目的,隻不過是為了尋中原的九殿下,若是閣下知道九殿下的下落,此戰也可免。”

在場的所有人,柳文暄是最不想打架的了。

“而今雙流合一,總是要角逐出一個掌舵人,如何能免此戰?”鏡宗澤野面如豺狼,心更如蛇蠍。他手持酒杯,躬着身子盯着柳文暄的眼睛,似對獵物進行最後捕殺的獵物,他鼻子裡抽着氣,準備一擊斃命。

這陣仗,似乎随時能打起來。差的就是鏡宗澤野摔杯子的動作了。

倒是一旁的水田輕輕瞟了眼鏡宗澤野,又看了眼柳文暄。

餘者屏氣斂聲,議論也都停止。

此時歌舞正巧退下,一曲終了,行宮大殿之内變得異常安靜。

蓮漏叮咚,大殿之内落針可聞。

人心惶惶之間,有人作壁上觀,有人火上澆油。

聞說鏡宗澤野心狠手辣,殺人最喜穿腸破肚,食人腦漿……

今日,他們能看到此局面嗎?

原本,鏡宗澤野将是明鏡無塵流下一任流主。不想逢着天下動亂,雙流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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