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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第二百二十六章 死地不死絕處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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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整頓吏治,新進士子們得到任用,天下風氣為之一振。陳儀在程飛受傷之後立即馳援江浙一帶,早将侵入内陸的倭奴處理幹淨。

江皓辰四處奔走,各處籌措錢糧供應前線戰事。沿海一帶民衆因戰事進展十分順利,抗倭熱情高漲,軍民同心,立即恢複生産。

陳敬之在南境周旋,南境雖時有動亂,也很快被平息。陳敬之除了在南境斡旋,還有一件,便是尋找九皇子的下落。

整個天下,隻待東海戰事平定,便可歸複清平。

皇帝與柳崇傑站在一丈長的輿圖前,看着萬裡河山,眉目間尚有愁色。

無論如何,他們是希望救回天素的,他們這一輩人,最令人惋惜的還是楚睿卿。若是保護不了他的子女,于他們活着的人而言,心中終究有愧。

水田和淳明饒是率領數十萬之衆,此時也有些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意思。

然東瀛人終究是兇悍頑劣之屬,哪怕日夜持續作戰,戰力依舊十分頑強。

戰事焦灼,消耗國力。隻是東瀛這個國家,向來寡廉鮮恥,毫無恩義可言。何況而今覆水難收,最終想要平息戰争,可選擇的路不多了。

琴門站在天機閣之内,他心頭沉沉。而今,要麼拼盡東瀛國力與中原決一死戰,最終議和;要麼,直接認輸,對中原進行賠償割地稱臣,換取和平。第一條路,已經快走到盡頭。第二條路,大部分東瀛人不會答應。

可是,難道真的要等到東瀛和中原都魚死網破再來反思戰争的意義嗎?

琴門搖了搖頭,第二條路,固然會被青史诋毀,可總要有一個人站出來,讓東瀛這片土地再度歸于安甯……

東海之上,陳儀大軍一到,各方将士越發勇猛。

楚天朗原本就不想一直夾在皇帝和李承琪中間,是以,他幾乎是拼死殺敵,剽悍無比。

撇開他的身份不說,他所謀的一切,也不過是想避開祖輩和父輩那種不得善終的局面,隻是他這種抉擇,在皇帝和其他大臣眼中,就未免顯得太過心機深沉。

他終究是李承琪一手栽培的人,即便他真的是楚天朗,皇帝也未免會把靈珠許配給他,何況他不是。

海洋的遼闊,時常讓人生出人生須臾的喟歎。

楚天朗早曬得黢黑,他站在船頭,東向而望,眉頭緊蹙。盡管他将将斬殺數名水田手下的大将,他心頭也并未多高興。

大軍艦船正逆着風往東瀛本土駛去。

前頭等着他的,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

李珺珵,文天素,柳文暄……

他們之間到底如何,隻能且行且看。

遼海之上,李承瑜所率南下水師并不順利,亦遭遇偷襲,幸而程子弢接應得及時,将士全身而退。隻而今全然與柳文暄等人斷了消息。

他們對東瀛情形的了解,還停留在九殿下杳無音訊,李珺珵不知所蹤,文暄墜海這幾件事上。

李承瑜立在船頭,心頭煩躁得很。

大海碧波蕩漾,那些波紋似乎都變成了鋸齒的形狀,拍打着船體,撕扯着心扉。

本以為,經曆金州九死一生的劫難,受盡折磨和斷腿之痛,他再面對外界紛擾,可以從容處之。然帶軍東征這一路,一波三折,他也早将出來之時對母後的承諾忘在腦後。

尤其是,眼下帶兵東征的情形,和永甯二十三年秋,他帶兵去金城接李珺珵時的情形一般無二。

那麼多殺手,那麼多死劫,若不是逃到雨霖嶺被文天素所救,他們早就死了一萬次了。

當年,是西去,而今,是東征。

恍恍惚惚,繞來繞去,似乎又走着重複的道路。

三年了,他還困在金州之戰的噩夢之中,午夜夢回之時,耳旁依舊是他被困在黑色的山洞之中,腳闆,身上都被釘成傷口的噩夢之中。

他沒能接應到兄長,反而把自己搭進去……

煙濤微茫,曾傳聞徐福東渡,帶了五百童男童女東渡留在了東瀛,是以,東瀛這土地上,幾乎有三之一的人是漢人的後裔。他們用漢字,修儒道,衣食住行無不效法中原,連京都城都照抄長安和洛陽城。可惜,在這褊狹的土地上,他們的心性早已扭曲得不成樣子,逞兇抖狠,自私偏執。

承瑜心頭自然是有些膽怯的,但他此番出行,絕不是沖動,兄長遇險,姐夫遭劫,弟弟失蹤,他不能袖手旁觀。

記得去年開始,母後就開始讓靈珠習武了,她說靈珠的底子比她好,而靈珠是受文天素指點過的,确實打下了很好的根基。

母後原本想,待靈珠身手有所進益之後,她便親自去一趟東瀛,甚至,父皇都答應了。明月姐姐竟然也沒有阻攔。

母後到底是久居後宮之人,之前被李承琪暗算舊傷未愈,竟然要為他們幾個冒險去東瀛……

那時候,他在想,母後下這個決定之時,到底是為了誰?

他親口問過母後,母後說,而今的東瀛各方勢力集結,并非人多勢衆便能取勝的,中原将士,哪怕是海軍,也不曾遠海作戰,而東瀛水師經常扮成海盜劫掠我東南沿海,此番對陣,更多需要強有力的猛将帶領出征,否則極容易被大海陌生的環境吓得自亂陣腳。

母後說得十分有理,他沒有絲毫懷疑的餘地。

有時候,他腦海中明明已經有個清晰的猜測,可到臨了,他又自我推翻。

“子弢,你說,文天素,會不會也是我們的故人……”承瑜望着大海,喃喃道。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并不等程子弢回答。海上的太陽将他皮膚曬得皴裂,縫隙裡新生的皮膚顔色稍淺,汗流沿着那紋路往下,延綿不止。

他們铠甲下都隻穿着半臂,于是袖子下面的肌膚和外頭的就形成了一道黑白分明的間隙。

程子弢憨笑道:“文姑娘救我們那麼多次,當然是我們的故人……”

李承瑜隻是看着遼闊的海面,他所說的故,遠比三年還要遙遠,遠在,那一場彌天劫難還未開始之時。

但好像,又不是,若是故人,不會不認識楚天朗。

他時不時用手捶打着船弦,恨不得投千萬顆烽火雷到東瀛本土,徑将那幾塊地炸沉了。

程子弢未想其他,見李承瑜憤怒非常,他因虛長了幾歲,這幾年又經曆南征北戰,比以前考慮事要全面些,反而勸道:“八殿下還是要冷靜,此番我們救人固然緊要,不過還是要能順利穿過這道海才行。”

東瀛兵馬皆是亡命之徒,一個個早打算戰死海上,也要阻止中原東進。

承瑜氣憤不過,咬牙切齒道:“子弢,如今各方軍馬聚集在東海,我從北邊下來遇到幾次偷襲,并不全是東瀛水師。先前不少北邊戰敗的遊牧族皆被水田所招攬,有十多萬衆,夾雜在東瀛水師之中……”

“北戎擅長陸戰,不善水戰,即便過來,也不過是湊數的。殿下不用擔心。且陳叔已到達東海,我父親的傷有名醫診治,也恢複得差不多。我妹妹也快好了,她那性子,一旦恢複,估摸要立即回戰場。”程子弢分析各方力量。他靠在船舷上背對着海,捏着下巴思索:“唯一不确定的,其實是楚天朗。”

承瑜神色悶悶:“那小子若是從中作梗,當真棘手。”

程子弢倒是沒那麼多顧慮:“有我爹和陳叔在,他不敢,淮王殿下更不敢,我從濟州過來,那邊的情形更糟糕。”

承瑜抿唇不語,最後問:“卓然到底還有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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