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林花都”這個豪宅小區近幾年在富人圈很受歡迎,因為地段足夠安靜私密,鄰裡之間也隔得很遠互不打擾。
經常處于空置狀态的1号别墅今夜難得亮起了燈,私人停機坪上歪歪斜斜的停着一艘小型載人飛行器,似乎是經曆的嚴重的剮蹭,外觀有些凄慘。
寬敞的客廳裡,沈銀河在給李莽貼急救醫療包,孟家的這套别墅備品又全又高級,很快李莽的臉色就穩定了許多。
“你們知不知道,非法拘禁是要判處3-5年有期徒刑的。”孟枕流沒那個臉開口求助,忍着痛伸着手想把醫療包貼到背上。
“飛行器在你家停機坪,人關在你家地下室,你說要去舉報誰?”李莽嗤笑一聲。
“我可以起訴他故意傷人...”
“你被他打的那時候可以,現在嘛...”李莽癱在沙發上,吐出一口胸中濁氣:“那老登就是個神經病,就算真的能關他幾年,出來之後誰能過安生日子?”
孟枕流還想說些什麼,沈銀河轉向他,目光沉沉:“這個人得留在你這兒,你如果要報警,我和李莽就是人證,指控是你主謀監禁他。”
她指了指客廳牆上播放着新聞的屏幕:“你父親不是在競選政務官嗎?這種時候孟家應該很不想聽到什麼流言蜚語吧?”
孟枕流簡直被這狼狽為奸的兩個人氣死,覺得自己就是個引狼入室的大傻子。
他皺着眉,憤怒中夾着一絲妥協:“那你想怎麼辦?就這麼丢在地下室?我們總不能一直守着他吧?”
“你這兒有沒有家政機器人,能送飯的那種?”沈銀河想了一下開口道。
“...有個我小時候用的保姆機器人,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夠了,就這麼捆着,晾他幾天再說。”
孟枕流之前隻是覺得沈銀河打架很頂,現在他覺得她身上有種灰色的氣質,亦正亦邪的,讓人捉摸不透。
沈銀河處理好李莽的傷口,去廚房煮了一小鍋面,沈銀河幾乎可以啃下後勤科的所有科目,唯獨料理這件事她仿佛天生缺少那一根弦,多次失敗後勉強能吃的唯有煮面。
三人圍着一鍋面,火腿絲鮮嫩青菜碎碧綠,騰騰的熱氣讓冷冷清清的客廳久違的有了一絲生活感。
今晚下了雨,李莽和沈銀河還泡了水,一碗簡單的肉菜面吃下去很快驅散了身體的寒意,也安撫了被折騰了一整晚的精神。
孟枕流吃的滿臉通紅咳嗽連連,注意到沈銀河在看他,臉上爬上一絲尴尬:“...我不太能吃辣。”
畢竟要用人家的地方,沈銀河決定釋放一些善意,她回到廚房調了一杯蜂蜜水放在孟枕流面前:“解辣。”
這下給孟枕流弄的都有點受寵若驚了,沈銀河在蝰角碼頭兇殘打人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如今對方竟然做出了這樣堪稱善意的行為,無異于一頭猛虎給他送上一朵小薔薇。
打個巴掌又給甜棗這套百試百靈,李莽看他那樣立馬也鬧起來:“唉...手好像斷了,需要小河喂我。”
沈銀河一筷頭敲在他手背上:“不吃就滾。”
李莽:...哼。
孟枕流小口喝着蜂蜜水,看着兩人你來我往的鬥嘴一副熟稔的樣子,猶豫了一下問:“你們...在學校就認識?”
“室友。”沈銀河指指李莽,反正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
“你想幹嘛?”李莽則反應很大:“别打小河的主意,她可不搞A同。”
孟枕流:...誰問這個了??!他也不搞A同好嗎?!
“...我沒那個意思。”
“哦?”李莽危險的眯起眼:“那你為什麼今晚去蝰角碼頭?我聽說,你之前在學校還跟蹤小河來着?”
事到如今孟枕流也打開天窗說亮話,他放下水杯,努力恢複高冷的樣子:“沈小河,你不想跟我打可以,但你用梁宵的事報複我是不是過分了,我跟他才剛剛訂婚。”
“——梁宵?”沈銀河和李莽同時發問,隻不過一個一臉疑惑,一個怒火沖天。
“今天你們不是在一起嗎?”孟枕流被迫公開綠帽場面,咬着牙說:“你還送他上了的士!我都看到了!”
李莽猛然轉頭,冷翠色的眼睛控訴的盯着沈銀河。
“啊,你說的是宵宵啊。”沈銀河恍然大悟。
“那你還說不認識??都叫的這麼親密了??”孟枕流拍案而起,結果抻到傷口又丢臉的跌坐回沙發。
“我今天也隻是第二次見到他。”沈銀河冷靜的解釋:“連他真名叫什麼都不知道。”
她說了梁宵深夜醉酒的事情,李莽當時也在,終于孟枕流知道原來這隻是個誤會,頓時一臉尴尬。
“不對啊,”李莽陰恻恻的又去咬沈銀河的耳朵:“那他今天又找你幹嘛?我tm早就說過這個小Omega想賴上你!”
沈銀河捏着李莽的下巴推開他,确定孟枕流沒有聽到兩人的悄悄話,壓低聲音說:“如果不是人家剛好看到你叔叔擄走了你,你現在都變成池子裡的一條死魚了。”
既然梁宵跟孟枕流已經訂了婚,她不想生出什麼流言去擾亂兩人的關系,左右以後跟那個狐狸眼男生也不會再有交集了。
“哼。”李莽暗暗決定以後要防的人又多了一個。
沈銀河借此機會也對孟枕流說:“之前在樹林裡,剛好是我的易感期,情緒不太穩定,把你誤傷了我向你道歉,但我真的不喜歡跟人比試,希望你能理解。”
孟枕流大驚,他還能說什麼,人家的道歉如此誠懇真摯大方得體,顯得自己簡直是天下第一小肚雞腸無理取鬧。
完全忘記是沈銀河拉他上了賊船,孟枕流一時語塞:“沒、不是、我、我也...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