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一劍跟破銅爛鐵一樣丢在滿是雜草叢生的地上。
上界大名鼎鼎地兩把神兵利器,被這樣糟蹋,誰看了不心疼。
偏偏這倆的主人僅僅在它們身上掃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傅離等了半天不見夙檀和妄月動,稍一擡眉:
“怎麼,還要我請二位?”
夙檀輕輕擡眼:“砍樹又做什麼?”
床都做好了,他們都睡三晚了。
傅離挑眉,慢聲道:
“你們不會是忘了吧。”
停頓了一下,來回在兩人掃了兩眼,她說:
“我那院子是怎麼毀的,需要我再給二位說一遍嗎?
當然如果你們反悔不想賠了也行。那就……”
她拖長了語調,意味深長地說,
“賣身也可以……”
妄月一怔,忽然想起那晚山中的話正要開口。
可不想話還沒出口,身後一顆大樹蓦然倒下,連帶地面都狠狠震了三震。
妄月:“……”
他緩緩轉頭看向夙檀,笑道:
“你的動作倒是快!”
夙檀眼神平和沒什麼變化,甚至連氣息都沒亂。
難以想象,他方才出手削了一棵樹。
兩人面上一個比一個平靜,可這底下暗潮洶湧,隻等風起。
傅離默默後退幾步,給他們讓出了足夠的地盤。
還未等她站定,夙檀和妄月幾乎同時撿起地上的靈劍和陌刀。
一句話沒有,隻刹那間刀劍光影重重,飛沙走石間四周的大樹一排接一排的倒下。
傅離找了塊山石坐下,不緊不慢地布下結界,然後從腰間的竹簍中往外掏吃的。
錯過兩場小的,等來一場大的,順帶樹也砍了,不虧,不虧……
兩個人的動作太快,招招下死手不留餘地,以肉眼隻能看見他們的殘影。
幸虧她抑制了刀劍的威力,兩人又身受重傷,靈力修為十不存一,不然怕又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比起前幾次的克制,今日能明顯看出都是憋着火來發洩的。
傅離完全放任了他二人相鬥。
隻要不打死就好,其他的随意。
比起在逼仄,處處受限的屋内,這個地方寬敞,足夠讓他們發揮。
本是死敵的兩人,放開了手腳,欲置對方于死地。
奈何全盛時期都不能殺死的人,如今更不能。
毫無意外,他們打得有來有往,勉強算個平手了。
陌刀和靈劍雖被壓制,但僅憑一些殘餘的力量依然削斷了大批樹木。
很快山腳的樹隻見一排排倒就是,隻留下了一個個低矮的樹樁。
眼看着茂密幽深的樹林快要消失一半了,傅離咽下蘋果把果核一扔,然後擦了擦手一躍跳下了大石頭。
她表情一凝,調動靈力同時催動二人體内的傀儡符。
正打的火熱的兩人當即身體一僵,刀劍齊齊落地,渾身上下動彈不得。
傅離先上前一一收回了陌刀和靈劍,才先後解開傀儡符。
她出手得太突然,夙檀和妄月被強行打斷,洶湧的靈力頃刻間反噬到己身。
他們隻感覺氣血翻湧靈府内翻江倒海,随後便嘔出一口血來。
療傷幾日,積攢起來的靈力也散了個幹淨。
傅離:“夠了。”
妄月抹掉唇邊的血,看向傅離。
他有種感覺,他興許是不會死在夙檀手上了,但一定會死在傅離的手上。
這短短幾日的時間,比他謀劃三界的那幾千年過得還要漫長。
夙檀先後看了妄月和傅離一眼,擦掉血,安靜地走到一邊盤膝坐下療傷。
……
砍的樹太多,長短不一地歪倒在地上,傅離從中選了品相最好的出來。
随後放出紙人當場開始剝樹皮,修剪多餘的枝丫。
這些看似簡單實則繁瑣的過程,還僅僅是一個開始,想要利用這些樹木建房,後面還需要加工處理。
現在不過是簡單處理一下。
妄月這個時候突然走到傅離身邊,他看起來似乎對紙人很感興趣地問道:
“傅姑娘的這些紙人與我在别處見得有些不同。”
傅離看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是嗎?”
妄月颔首但沒有細說,他看出傅離态度敷衍對此事不怎麼在乎,也就另問道:
“傅姑娘為何一早不用它們?”
傅離:“不想用。”
傅離不想理搭理他的态度十分明顯,妄月低頭看向她,他蓦地一怔,忽然意識到到了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