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這次一樣,無比真實的幻境。
妄月低垂眉眼。
的确是他們不長記性,怪不得旁人。
傅離卻是回想起剛才進門後,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妄月向她捅的那一下。
丹田都碎了,還放了毒。
這是鐵了心要她死啊!
“我這個人向來不吃虧,睚眦必報,你們殺了我,我自然是要報複回來的。”
殺身之仇,不共戴天。
雖然沒能真正殺得了她,但到底是殺了。
那地上的紙人破成什麼樣了,她都沒眼看。
傅離一手扯着妄月的頭發,一手握刀抵在他的肚腹上,憐惜地說:
“很痛,忍一下。”
話音落下,刀尖戳破衣裳皮膚,整個沒入他的丹田處,狠狠攪了幾下。
妄月眼皮抖了抖,面上再瞧不出其他痛苦之色。
“姑娘解恨了嗎?”
他笑着問。
傅離笑着回他:“還沒有。”
她抽出刀,把滴血的刀舉到他面前說:
“差一點。”
差一點,差的是哪一點……
一個念頭閃過,電光火石間,妄月擡手握住了刺向他眉心的刀。
鋒利的刀刃割破他的掌心留下,妄月卻不敢松手,反而越握越緊。
血順着刀尖滴到了他的額頭上。
傅離嗤笑:
“擋什麼,你剛才不是就這麼刺死我的嗎?”
妄月無奈地笑道:
“我刺死的,不是姑娘你。”
傅離:“是不是還挺遺憾的?”
妄月顯得更無奈了。
誰也不知道這一刀會不會真的殺了妄月,連傅離都不清楚。
她隻是想讓妄月也嘗一嘗那滋味。
眼下這一刀被他自己擋住了,傅離再一看他那一張臉,忽然又覺得如果沒能結果了他,反而留下一道疤,豈不是暴殄天物。
怎麼說也是她費心救回來的,還廢了她一張續命符,這個人無論如何都是有價值的。
想到這點,傅離收回了刀。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她不殺他們,可也不會再給他們機會來殺她。
傅離覺得,她還是對這兩個人太仁善了。
常言說,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像她這麼善良的人,果然容易被欺負。
傅離抓住妄月的衣領,把他拖到夙檀身旁丢下。
看着這兩個人,傅離又撿起了地上畫着她臉的紙人。
紙人的臉和身體已經破爛不堪,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這些都是他們做的孽。
傅離手一抖,把真人大小的紙人身上留下的痕迹一個一個指給二人看說:
“看見了嗎?”
“這些都是你們做的。”
“你們對我做的。”
傅離一句話一句話地說,字字清晰,也讓二人無可辯駁。
她說着些話時,臉上一直是帶笑的,雙眼發亮,好像說的不是自己,而且旁人。
這個模樣,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妄月頓了頓,半撐起身子問:
“姑娘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