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些時日,這房子眼看着就要完工了,隻差最後的封頂和牆面粉刷。
到收尾階段,本該一鼓作氣把事情都給了了。
可也不知怎麼了,打從開始蓋瓦後,來的人是一天比一天少,拖到最後幹脆一個來的都沒有。
問,就是都病了。
看着空蕩蕩的院子,景舟撓撓腦袋,回頭看向傅離,有點不知所措。
傅離見狀卻不惱,大手一揮直接宣布:
“正好,今日放假。”
景舟覺得這假放的草率了些,不過這裡也沒他說話的權利。
但想一想昨日木匠蒼白的臉色,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猶豫片刻,景舟還是打算去村裡轉轉,看能不能幫得上忙。
傅離聞言沒阻攔他:“去吧,去看看都病成什麼樣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景舟總覺得傅離這話有些意有所指。
但他也沒多想告辭離開了。
轉眼間,院子裡又剩下三人。
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三個人,單獨,相處了。
傅離當然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
她非常高興地看向夙檀和妄月,直把兩個人都給看沉默了。
“好久沒這麼閑了。”
這是她的第一句話。
“今天太陽不錯。”
這是第二句話。
“适合打架,你們覺得呢?”
三句話,直擊目标。
夙檀:“……”
妄月:“……”
夙檀轉身就走,打算回屋修煉。
妄月也是這麼想的。
前面修煉得來的靈氣全用來治腿了,腿好了,是該勤勉繼續修煉。
畢竟靈府内空蕩蕩的感覺實在不大好。
傅離嗔笑地看着二人的背影:“走什麼,回來。”
她一落,一種熟悉地被支配感席卷全身。
夙檀和妄月僵着身子,一步一步倒退回到她身邊。
傅離眨眨眼睛很認真地說:“我已經很久沒看了。”
妄月苦笑道:“阿離,饒過我吧。”
他顯得很無奈又縱容的樣子,仿佛傅離是他無理取鬧的心上人。
“我不喜歡你這個語氣跟我講話。”傅離說,“再讓我聽見,我就把你的嘴縫起來。”
傅離的縫是字面上的那個意思。
深知她真的幹的出來這事,妄月立刻老實地認錯:“是我的錯,下次不會了。”
“過來。”
妄月不明所以地上前一步。
“低頭。”
他乖乖低下頭。
傅離摸摸他的頭頂,笑眯眯地說:
“乖。”
頭頂溫軟的掌心摩挲了一下就離開了,妄月卻遲遲沒有擡起頭。
“你呢?要摸摸嗎?”
傅離收回手後,見夙檀一直看着,便揚了揚手同樣笑眯眯地問。
“不用。”
夙檀撇開眼睛,冷淡地說。
他不要,傅離偏要:
“不要害羞,來摸摸。”
她一說完,夙檀就想躲,可是奈何身體又不聽使喚了。
傅離因此順利地摸向了夙檀的——臉。
然後看着他那張白到透明又沒什麼表情的臉,她覺得不大順眼,便順手扯了扯。
都是順手的事,力氣大點也沒什麼。
傅離如此想着,接着成功把夙檀的臉扯變形,等松開時上面留下了醒目的手指印。
夙檀完美到沒有世俗欲望的臉,一下子沾了些人氣兒。
嗯,像個人了……
傅離滿意了。
夙檀眼神更冷淡了。
随後她支使着紙人搬來桌椅,裝了水果點心瓜子,最後泡上一壺茶放到小幾上。
一切就緒以後,傅離掏出兩根鞭子,遞給兩人:
“試試,看趁不趁手。”
兩個人對視一眼,沒接。
“有些東西憋久了傷身體。”傅離一副操碎了心的樣子勸道,“你們是生死仇敵,什麼是生死仇敵,你生他死,不弄死對方,你們夜裡睡得着覺嗎?”
“阿離說得對。”
妄月突然笑道。說完他再朝夙檀一笑,
“得罪了。”
傅離隻看見兩隻手同時抓向她手中的長鞭。
然後手上一空,方才還站在她身邊的兩個人已經打了起來。
傅離瞬間滿足了。
她做到椅子上,端起茶杯輕喝一口,又拿了糕點一口一口吃着。
夙檀和妄月一個人擅長使劍,一個擅長用陌刀,但他們用起鞭子來,不見半點生疏。
那長鞭在他們手裡舞得靈活輕盈又氣勢磅礴,十分好看。
真真比先頭赤手空拳打的還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