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這樣啦,還能怎麼樣,當然是寵着他啦!
被偵查到的排水管道除了因為常年風吹日曬雨淋而處處幹裂到完全看不清材質之外,幾乎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江沅清俯身觀察了一會兒,又向後退了兩步,在不遠處打量了片刻。
恰在此時,她的心髒忽然停止了跳動,而後以一種讓人覺得可怕的頻率抽搐了起來,她的呼吸驟停了片刻。
〈江沅清〉的“幸運”檢定結果為:D100=100/80,大失敗。
[迷途的羔羊,你不再被命運眷顧。]
一個被動的,幸運大失敗!
她蓦然回首,發現整座工廠忽然扭曲成了詭異的形狀,像是一隻沉眠的畸形肉球,上面纏滿濃郁的黑煙。
不好!
小織同學!
她下意識看向身側,卻發現紅發少年的身影像是倒映在湖邊一般晃蕩而模糊,然而他的臉上卻有着清晰的焦灼之色。
他似乎想伸手拉過她,可隻能從她的身邊穿過去。
幸好他沒事,不然她就要内疚了。
不過能讓他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臉上出現這種神色,何嘗不是她的一種罪過?
江沅清抽空歎了口氣,指尖的兩枚十面骰“滴溜溜”地轉了起來。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為什麼在這裡,在這個時間就有邪神胎盤?
不僅時間地點人物一個不對,就連她來這裡為什麼一點感知都沒有也是個問題。
這幸運大失敗又是從何而來的?
在江沅清凝神觀察的時候,這巨大的肉球忽然裂開了一條縫,露出裡面泛白的眼球。
糟糕。
她連忙側頭偏開視線,不看邪神的眼睛,卻在這個瞬間凝固住了——一尊藏在角落的木制雕像正張着它的八隻眼睛和她靜靜對視上了。
那八隻刻滿詭異花紋眼睛似乎十分愉悅地彎了起來。
……我可去他的嗚嗚伯的!有人陰她!!!
在丢失視野的一瞬間,江沅清似乎看見了一朵振翅欲飛的金蝶花,它的花瓣碎成片片,緩緩墜在了污水中。
“你又輸了。”
有一個來自遠方的聲音這麼說道。
她的意識徹底被黑暗吞噬。
……
頭好痛,像是被哪個王八羔子敲了八十八悶棍,眼皮也被粘上了520膠水,愛得難舍難分。
……不對啊,好奇怪,總覺得這形容有點熟悉?
是時光機的媽媽找到她所以免費送了她穿越體驗卡什麼的嗎?
江沅清試着掙脫了一下,然而虛弱的身體根本無法支撐她做這個動作,她隻好在意識裡安靜地雙手合十,靜靜等死。
老師,我的身體涼涼的,好像是要死了。
幾句聽不懂的話隔着一層布響了起來,然而她應該被裹在什麼東西裡面了,一點都聽不清。
……還是覺得好奇怪啊。
江沅清懷疑自己腦子太久沒用以至于出了什麼毛病,所以總是覺得這個情景眼熟。
她決定動一下腦子防止它生鏽。
啊,想起來了,她被那坨泥巴精拖到這裡之後就失去意識了,不過問題不大,她可是喝了黑塔女士送的禍福相依藥水啊。
現在隻需要靜靜等着她的“福”來到就好了吧?
這麼想着,江沅清覺得自己有些疲憊,她向來是優待自己的,于是幹脆選擇閉眼睡了過去。
“江沅清!”
……啊,誰在喊她?
好熟悉的少年音啊,青澀稚嫩,不過聽起來有點焦急啊?
他不會就是她等的那個“福”吧?
江沅清繼續安詳地裝死。
見她毫無反應,那個聲音又喊了一遍:“江沅清,不要裝睡。”
她猛然睜開眼,正對上一雙清澈的湛藍色眸子。
四目相對間,藍色的眼睛輕輕顫了顫,而後它的主人将它關在了眼皮底下。
“額……織田作之助?你怎麼把眼睛閉上了?”
忙着給她拆繃帶的少年悶聲道:“沒事。”
……這看着就像是有事的樣子吧?
不對啊!你又是從哪個地方蹦出來的啊?
江沅清環顧了一下類似祭台的四周,覺得這環境有點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