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小蛇吐着信子想繼續往上爬,卻被制止了。
“乖。”江無肆将它拿起,細細端詳後輕輕噓了一聲,“不要吵他。”
小蛇像是聽懂了一般,靜靜盤在江無肆手中,再也沒有發出過聲音。
一人一蛇悄然離去,餘下門開合的輕微動靜。
一夜仿佛瞬息之間,日月交替,初陽散發着溫暖的光輝,讓人心情愉悅。
梅意歡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今日不用早起,賴床的毛病又犯了。
昨日早起是長老指導修煉的緣故,而這種日子一月也隻有三次,其餘時候有專門的人教導。
雲影宗一共有三種弟子,外門,内門,親傳。
最好的自然是親傳弟子,由師尊親自教導。
而内門弟子是集體教導,外門弟子同樣如此。
不過教導内門弟子修煉的師傅是宗内的挂名長老,外門弟子則是慕名而來的護宗修士,兩者區别很大。
雖說修煉還是要靠自身,但有人指導便是錦上添花,受益無窮。
修真無歲月,修煉亦是枯燥且漫長,這種時候,修的便是自身。
如果能邁過那重重阻礙,便可一飛沖天,成為世間強者,享無數人仰望。
當然,這世間最不缺的就是修士,如果初步夭折,根本不會有人在意。
是成為枯骨還是強者,選擇在本身,亦在環境。
這些梅意歡都不擔心,他足夠自信。
所有的一切都無法阻止他,他的目标很堅定,極難再動搖。
現在隻等系統回來,他便能再無後患。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梅意歡已然睡意全無。
“進來。”
見到來人,完全是在意料之中。
“去哪了?”
梅意歡聲音懶散,帶着輕微的鼻音。
江無肆一頓,他不着痕迹的掩飾下去,極其自然道:“練劍。”
“真刻苦。”梅意歡坐起來揉了揉頭發,“傷口可還痛?”
“無礙,皮外傷而已,用了傷藥。”
确實已經好多了,江無肆也沒有再刻意處理。
他将手中東西放在桌上,又倒好了熱茶,“過來嘗嘗。”
梅意歡一瞧,是福永樓的糕點。
來到這個世界後,茶點成了他的心頭好。
但進入雲影宗後也沒出去過,自然是吃不到的。
他走過去嘗了嘗,還是熟悉的味道。
“你怎麼出去的?”梅意歡疑道。
按理說進入宗門後無事便不可外出,一是為了讓弟子們潛心修練,二是保護安全,所以雲影宗相對其他宗門來說,嚴格許多。
江無肆簡短回複:“外出辦事。”
“辦事?”梅意歡喝茶的動作慢了下來,“何事?”
觸及青年神色,江無肆猶豫片刻後道:“父皇傳來消息,最近屹國不太平。”
梅意歡眼中閃過思索,普天之下能給屹國造成威脅的,還真不多。
“具體怎麼回事?”
“前些天主城來了支奇怪的隊伍,他們身着鬥篷,看不出修為,一開始守城将領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城中不斷有人死去,才引起重視。”
“後來那支隊伍自稱仙界使者,屹國觸怒仙意罪不可恕,當全部擊殺。”
江無肆如墨的黑眸凜冽萬分,面上寒意刺骨,隐隐透着怒意。
梅意歡嗅到了陰謀的氣息,如果隻是這樣,根本不可能對屹國造成任何威脅。
果不其然,江無肆繼續道,“他們其中兩人,半步仙境。”
這下梅意歡明白了,不過是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行兇罷了。
“别擔心,事情已經快解決了,老祖正是因為這件事離開宗門,其餘幾大宗門的宗主也親自去了。”
屹國與四大宗門并立相生,是曾經簽訂過契約,天道認可的。
但這件事處處透露着詭異,明明知道不能動搖屹國根本,為何還要上門挑釁?
不過确實要不太平了。
穿越者橫行的世界,本身就是極其不穩定的。
“我在宗外與父皇派來的人商讨,最晚明天,一切皆定。”
對于江無肆,梅意歡還是很信任的,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殊不知在未來差點造成大禍。
“不說這些了。”江無肆将懷中的小東西拿出來,動作格外輕柔,“這條蛇突然出現,我察覺它身上有你的氣息,猜到與你有些淵源。”
梅意歡定睛一瞧,可不就是那不聲不響與他簽訂契約的小家夥。
他語調極其不在意,“它啊,我的靈獸。”
江無肆一驚,靈獸?
梅意歡卻沒辦法說再多,這家夥的來曆隻能胡亂編造了,雖然有些過意不去。
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季風緒直接打開門,喘着粗氣不穩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