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身受重傷,宗主不在,堂内唯一能阻止梅意歡的,隻有雲硯。
可那所謂的老祖竟完全無視,反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們。
這險些讓陸覽氣炸了,該死的家夥,竟然不阻止?!
又是一鞭子抽在身上,陸覽看了看那傷口,深可見骨。
“梅意歡,你下如此重的手,就不怕被宗門處罰?!”
“這不是你答應的嗎?怎麼,想反悔?”
梅意歡聲音不高,但陸覽卻從中聽到了輕蔑。
他面上挂着愠怒,眸中陰狠,竟掏出武器開始反抗。
無人幫他,那他自己來。
他要殺了這個家夥!他要殺了梅意歡!
不惜一切代價!
盛怒中的陸覽沒有發現,他的道心在微不可察的崩塌。
再這樣下去,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就得拱手讓給心魔。
锵——!
刺啦——!
長鞭與白色的劍碰撞在一起,産生的火花不斷,竟有燎原之勢。
陸覽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拿出真本事,今日就用梅意歡的慘敗,來奠定他未來在宗門的地位。
總有一天他會讓這家夥生不如死,苟延殘喘的求他!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梅意歡五感敏銳,陸覽眼中的恨意、心中的惡意,都被他感知的一清二楚。
雖然不知道這家夥具體想了什麼,但總歸不是什麼好的。
陸覽越是無法控制情緒,梅意歡就越是平靜無波。
在戰鬥中最忌諱的便是情緒外露,這個蠢貨連這都不知道。
兩柄仙器發出嗡鳴,産生的的靈力巨浪震天動地。
而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居然是一個雜靈根和金丹期弟子的比試。
是的,這在其他人眼裡依舊是一場切磋。
可隻有兩人知道,他們對彼此都存有殺意。
當然,雲硯也知道。
他看着甩動長鞭的梅意歡,對他的身法産生了興趣。
這樣快的速度,幾乎肉眼難見。
等修為再高些,甚至可以達到隐身的結果。
屹國的功法嗎?果然不愧其名。
——無影無蹤。
要是梅意歡知道雲硯心中所想,定然驚詫,這功法屬于屹國機密,名字一般不會讓旁人知曉。
不過其實也能說得通,雲影宗和屹國本來就是相生相依。
抛開這些不談,梅意歡和陸覽的戰鬥還在繼續。
别人看不出,但雲硯看的出。
梅意歡的真實境界是元嬰期,而陸覽不過金丹期。
按理說相差一個大境界應該能碾壓對手,偏偏梅意歡就是沒有結束戰鬥的打算。
雲硯也不催促,讓梅意歡繼續戲弄對手。
沒錯,正是戲弄。
骨子裡的惡劣展現出來,像是貓戲鼠一般。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梅意歡不再留手,該結束了。
他的身形越來越快,到最後陸覽根本碰不到他。
偶爾留下殘影,陸覽欣喜的拿劍刺過去,卻撲了空。
在他怔住的時候,熟悉的長鞭落在他身上,傷口直接見血,力道大的讓他握不住手中的仙器。
又是幾鞭子落下,陸覽整個人狼狽的不行,衣衫破損,頭發散亂,哪裡還是他塑造出來的貴公子形象。
這一刻他意識到,梅意歡剛才是在耍他。
他以為的勢均力敵不過是小醜一樣,供人消遣。
這讓自認是世界主宰者的他,憤怒難消。
從今以後,梅意歡就是他最大的仇人,不死不休!
否則難解他心頭之恨,道心也會不穩。
如果讓被記恨的當事人知道,大概嗤之以鼻。
道心不穩難道不是自己作的?自己想太多卻賴在别人頭上,真是沒點自知之明。
心思敏感卻自命不凡,這樣的人注定不會長久。
“呃!”
一口血從陸覽口中吐出,顯然是受了内傷。
梅意歡可沒有手下留情,他就是要陸覽知道,不是什麼人都能惹的。
次次挑釁于他,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他從來都是記仇的人。
幾鞭子下去,陸覽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那凄慘的模樣,讓衆人見識到梅意歡的心狠手辣。
“往日恩怨一筆勾銷,别再惹我。”
梅意歡将長鞭上的血甩下去,然後收起來。
他走到陸覽身邊,很輕的說了句:“如果有下次,就讓你變成一個殘廢。”
陸覽垂着頭沒有說話,隻是雙眼中無邊無際的恨意着實吓人。
梅意歡已經轉身,對他的情緒也沒有任何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