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意歡近日心情不大好,可以稱的上是暴躁。
如果把自己關在一處修煉,那就沒什麼可言,但要是出去,那就是看哪都不順眼。
至于原因……
——江無肆。
再說其餘的,便是莫嶼。
該死的魔修總是給他惹事,竟與旁人打了起來。
如此也便罷了,梅意歡完全可以當做不知,裝傻也能裝的像模像樣,直接堵住所有人的嘴。
他心情不好就不想管些閑事,平白給自己添堵。
然而事實上,莫嶼惹出的禍偏要他來出面。
他又不是什麼和事佬,難道請他去了就能擺平此事?
梅意歡沒有自知之明,當初可是信誓旦旦的答應會看顧莫嶼,到這時竟又覺得與他無關。
也不知雲硯若是知道了,會不會想揍這個出爾反爾的徒弟一頓。
不過梅意歡也就是這麼想想,該管還是得管,明面上他是莫嶼的引領人,這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
而且……
就算他不去,也有人請他去。
……
熟悉的竹溪峰,熟悉的弟子,以及似曾相識的場面。
唯一不同的是,主角換了。
莫嶼出身魔修,速來不拘小節,而且性格又有些邪氣,與雲影宗弟子發生沖突是必然的。
他原本是來觀望宗内弟子修煉,結果大失所望。
這小打小鬧猶如菜雞互啄,能有什麼進步?
然而當事人竟不覺得奇怪,甚至誇誇自談。
莫嶼實在看不慣,一個沒忍住便出言嘲諷。
結果可想而知,兩人打了起來。
當然動口居多,畢竟這麼多人攔着,也不能真的撕破臉。
梅意歡在了解事情經過後,頗有些無語,就這?
可看那名弟子面紅耳赤的怒瞪莫嶼,那到嘴邊的兩字又咽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不是激化矛盾,而是平息。
所以想了又想,最終把一肚子吐槽給封住了。
“師叔,你可要給我做主啊!”那弟子就差落淚了,滿腹委屈道:“是他先罵我的!”
摸嶼挑眉:“我隻是說你動作像□□蹬腿,不算罵你吧?”
“怎麼就不算!我宋株就沒被羞辱過!”
“不好意思,原來你是豬啊,那真是侮辱□□兄了。”莫嶼拱了拱手,一臉嬉笑:“沒被羞辱過?那你還是見的人太少,天下之大,出去走走吧,别把腦子悶壞了。”
“你……你!很好!”宋株嘴笨,根本說不過這魔修。
“謝謝誇獎,我知道我很好。”莫嶼笑的更加燦爛:“你也好,送豬兄你也好。”
如果可以,宋株大概真的會當場氣炸。
他本來就有點胖,此時被莫嶼一番話激的整個人都紅了,活像個炸藥桶。
梅意歡被自己的腦補逗笑了,可在衆位弟子面前,他是憋不住也得憋住。
“閉嘴。”他一擡眼,示意莫嶼:“你少說些不着調的話。”
“我隻是說實話而已。”莫嶼無辜眨眼:“難不成貴宗門還不讓說話了?”
梅意歡知道這人不好對付,可偏偏他得對付,“你說與不說,我不管你,但要是引起衆怒被弟子圍毆,隻怕我來不及救你。”
這話是在提點,他終歸是不想鬧的太難看。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莫嶼聞言環視四周,發現許多人看他的眼神十分不善。
他一細想,是這麼個道理。
修為被封,他現在隻是出竅初期,還是謹慎為好。
雖然這些螞蟻他不放在眼裡,但雙拳難敵四手,凝聚的力量還是不可小觑。
來日方長,且看以後。
思及此,他突然笑了:“梅兄說的是,我有些自傲,生性不訓,難免說話不中聽了些,以後我會盡量收斂。”
他繼續道:“我向幾位道友道歉,剛才的玩笑話不要放在心上,是我不好。”
這話說的太妙,他說自己自傲,不就是隐晦其他人廢物,而生性不訓四字,擺明了是不會改的。
還盡量?隻是堵住衆口罷了。
偏偏旁人沒有發現這話的陷阱,還以為這是怕了。
衆位弟子不由得沾沾自喜,看來魔修也是膽小怕事,真是孬種!
莫嶼仿若沒有察覺那滿含惡意的視線,笑的如沐春風:“宋兄,此事不如揭過,我們握手言和。”
梅意歡心中哼笑一聲,冷眼瞧着他演戲,這莫嶼還真是能屈能伸,比他變臉還快!
此言一出,宋株終于氣順了些,他故作高傲的點頭:“既然你這般誠懇,那便算了。”
他還是有些氣憤,可擡眼看到梅意歡神情冷漠,那嘲諷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哼,以後有這兩人好看!
宋株自認天賦異禀,如今卻要看廢物的臉色,等找到機會,就把這家夥給做掉!
殺氣浮現,消散的也極快。
梅意歡察覺到了,他輕飄飄的看了宋株一眼,後者瞬間察覺到了涼意。
可惜不等細想,梅意歡便道:“都散了吧,自己的小心思藏好了,别讓我知道。”
衆人臉色不好,是敢怒不敢言。
唯一竊喜的隻有葉羽,梅意歡這話可是會被人記恨的,越是如此,他就越高興。
然而當事人并不在乎這些,他正煩着呢。
“走吧。”梅意歡示意莫嶼:“别在這杵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