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站在一旁的提姆看着眼前似曾相識的場景，不自覺摸了摸鼻子。

别說，這熟悉的火藥味，簡直和布魯斯與迪克每次鬥嘴的場面如出一轍！

這麼冷靜下來之後，樂樂這才想起今天的正經事，立刻收起玩鬧的心思。她的目光快速掠過布魯斯和提姆，随即揚起燦爛的笑容，三步并作兩步來到盧修斯面前：“嗨，盧修斯！真高興又見面了，您今天是代表韋恩集團來的吧？”

“額，是的。”盧修斯困惑地握住她的手，“沈小姐，很榮幸見到你……不過，'又'？我們之前見過？”

樂樂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

糟糕，上次在自助餐廳她為了不引人注意，是作了一點變裝的，還用了英文名“喬伊”，盧修斯大概是沒認出來。但是，如果他真的認出當時那個自助餐廳的大胃王是自己，好像更尴尬……

“咳咳……其實是在一次科技峰會上！“樂樂推了推眼鏡，試圖掩蓋自己微微發紅的臉頰，“當時人太多了，您可能沒注意到我……”

看着這一幕，當時也在場的提姆忍不住低頭偷笑。沒想到，這個他印象中謹慎又令人頭疼的女孩也有說漏嘴的時候呢！

“原來如此。”盧修斯沒有多做追問，目光更多被她手上的滑闆吸引，他試探地問道：“沈小姐，這個滑闆是……”

樂樂眨了眨眼，大腦飛速運轉。他是想詢問我為什麼用滑闆來的吧？畢竟隻有依靠滑闆的飛行功能，才能避開監控，合理地突然出現在大廈附近。若是乘坐其他交通工具，不僅耗時更長，還要僞造出行記錄，實在太過麻煩。

當然，實話是萬萬不能說的。

“其實是因為滑闆……”的速度比較快。她現編的理由剛要脫口而出。

但盧修斯卻已接上自己的猜測：“是你今天要展示的樣品嗎？”

樂樂默默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順勢揚起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沒錯。今天要簽約，總得給甲方一些信心嘛，你們對這個樣品還滿意嗎？”沒想到對方的猜測比自己編的還好，可惡，果然是她最近腦子使用過度，都沒有之前靈活了！

“真是天才的設計！”盧修斯俯身打量滑闆的引擎，眼中閃爍着贊賞的光芒，“普通超導體隻能在低空實現懸浮，但你這套系統……”他的手指輕輕劃過滑闆下方的渦輪裝置，“居然将噴氣推進和超導磁懸浮完美融合，不僅突破了高度限制，還在能耗和機動性上做了如此巧妙的平衡。等等，這個結構似乎不僅如此……”

他突然直起身，眼中迸發出一道銳利的光：“難道說，你在高溫超導材料上取得了突破？“

“您說對了！”樂樂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激動地湊了上去，“我最近在晶格穩定性方面，發現了一種特殊的材料處理方法……”她說着說着，完全忘了周圍還有人，語速飛快地和盧修斯交流起技術細節。

直到托尼一聲輕咳打斷，她才從狂熱的科學讨論中被拉了出來。

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說得太投入了，樂樂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轉頭看向被晾在一旁的另兩位韋恩集團代表。

布魯斯·韋恩和提姆·德雷克。

看着這對父子，她的嘴角抽了一下，神情裡帶着一點不明顯的抗拒。

——韋恩集團的花花公子，和熱衷社交的社牛少年，正是她不太喜歡打交道的兩種類型。

但考慮到對方算是未來的合夥人，她還是勉為其難地露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韋恩先生和德雷克先生，很高興見到你們。”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語氣平淡得像是完成一項任務。

這種敷衍冷淡的态度，和剛才她面對盧修斯時的熱情形成鮮明對比，讓布魯斯和提姆都微微一愣，随即無奈地相視一笑。

樂樂在那些“大事”上的掃尾近乎天衣無縫，但誰想到，在日常生活中這些無關重要的細節……她竟然連情緒都懶得隐藏呢？

但不管怎麼說，幾乎可以确認了，這種和上次見面時一般無二的“懶得搭理”的狀态，她大概率是沒有查過蝙蝠俠真實身份的——不然，她的反應絕對更為豐富。

然而，樂樂冷淡的态度絲毫沒有影響布魯斯的發揮。這位哥譚王子隻是稍微愣了一下，就從容地揚起标志性的迷人微笑，“樂樂，真是巧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吧？”

他微微傾身，藍眼睛裡閃爍着恰到好處的懷念，語氣熟稔得仿佛在和老友叙舊。“上次在波利賽斯賽車場，我們可是合作幹掉了一個恐怖分子呢。你當時還送了我一份‘禮物’。隻是可惜那天太混亂，賽後我一直沒機會好好感謝你。”

聽到這裡，托尼立刻警覺起來，眯起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等等，你說的不會是安東·萬科那次吧？我怎麼不記得你們有什麼私下往來？“他轉向樂樂，“你還給他送過禮物？”

樂樂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攤了攤手：“我隻是順手把反應爐遞給了他而已，如果這也算禮物的話。”

果然，像布魯斯·韋恩這種花花公子，說的也都是一些虛僞又沒營養的社交話術，和他反複拉扯真是太浪費時間了……所以，不能順着對方的節奏來。

想到這，她盯着布魯斯那張笑容完美的俊臉打量了一會兒，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過韋恩先生……”她故意拖長了音調，“您可能記錯了。這其實是我們第三次見面哦。”

空氣瞬間凝固。

提姆想起了什麼，瞳孔猛地收縮。

等等，她不會是要說，那次在星辰實驗室的事吧？

可那天出現的，可不是布魯斯·韋恩，而是——

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