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不是她，那她即将看見“司藤”，會是她嗎？

趙燦燦情不自禁問出口，剛說出來就産生幾分懊惱，興許是因為不合時宜。

但白英卻并不在意，他雖然妒羨卻隐隐有種奇妙的興奮，唇輕輕地碰了一下她的額頭，語氣笃定，“我保證，會很快。”

“不過——”他朱唇勾笑，眼睛眯起來透着幾分危險，投向開車的江二，“在此之前，我先處理一下這個人。”

處理。

這兩個字蹦出來，驚得江二出了一身冷汗，他連牙齒都在打顫，還沒吐出求饒的話，就聽見這個世界上最動人的聲音。

“放他走吧，哥。”

趙燦燦拉住了白英的胳膊，她并沒有看江二，這對她而言，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人而已，因此語氣格外輕描淡寫，“雖然有點小心思，但也還算安分。且讓他回家去吧。”

她頭隐隐發昏，伸手揉了兩下太陽穴，白英目光漸沉，他動作輕緩替她揉起太陽穴，語氣古怪，還是喃喃“……還是不舒服嗎？”

她心頭猛地一跳，有些不安，握住了白英的手，餘光瞧見了前面坐着的江二，臨到嘴邊的話繞了一圈：“不要做讓我生氣的事。”

白英動作頓了頓，趙燦燦看着他，翹起唇角，很漂亮的眼睛，似若桃花，含笑彎彎，十分勾人，輕聲道。

“白英哥……不會做讓我不開心的事情，對嗎？”

“是。”他心裡念了句可惜，但對上阿妹目光時，仍然不争氣的立刻服軟。

白英輕輕地揉了揉趙燦燦腦袋，她微笑着看他，細長柳眉，桃花眼，唇色淺薄，眉眼恹恹，缭繞着一團病氣，顯得脆弱蒼白。

他幫她帶上兜帽，遮住了大半張臉。他并不想，别人看見自己珍藏着的寶貝。

“感謝“白小姐”吧。”

不同于與趙燦燦說話的溫柔小心，白英瞥了一眼江二，“白小姐”三字咬字很輕，帶着很容易察覺到的愉悅感。

他漫不經心地嗤笑了一聲，透着高居臨下的蔑視施舍，狹長的鳳眼定定地看着前面，語氣輕松。

“是她救了你。但不要忘了，你身上的這個“小東西”。安分守己，好好回老家，這東西一輩子都不會再發作，否則……”

趙燦燦并沒有聽下去，她率先下了車，這種出行方式，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嘗試了。

她阻止白英的原因很簡單。

答應了的事，就要做到，既然事情沒辦法做絕，那就做人留一線吧。

最重要的一點原因是，那個人身上，白英種下了“藤殺”，她不會看走眼，若殺了江二，一定後患無窮，可若不殺，他一定不會輕舉妄動。

阿妹下了車，白英也沒心思再威脅下去，趕緊跟着離開。

他們站在路上，遙遙的，可以瞧見一片繁華的城，落日餘晖斑斓，沉沉落下的日，為這座城添上幾分浪漫。

“這就是申海啊。”

她輕聲道。

這就是蒼城山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