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起苦練多年的内力提升音量,竭盡所能地向外發出求救信号。
“救命!”
“救命!”
“救命!!!!!……”
太聒噪了,吵得高官耳廓難受。
“歇歇吧,狗子,整層七樓都已經清場了,你吠個什麼勁兒。更何況這麼晚的時辰點了,他們大都各自摟香攬豔,貴賓房裡幹得酣暢淋漓,投入得很,哪裡顧得上外界的動靜。”
狗子往厚厚的冬衣裡一埋,神乎其技地叼了枚杜鵑哨,尖銳的哨音刺破夜空,貫穿占地廣袤的凝豔坊。
朝廷工部作坊特制,專供三大京衙,開封府、刑部、大理寺,用于一線作戰捕快,危險境地裡的互相聯絡。
下一秒,杜鵑哨落到了官員手中,輕飄飄化為了暗紅的木屑,在拳縫間無聲地灑落,觸目驚心。
“别逼為夫封你的啞穴。”陰沉沉。
“………………”
欺身壓上,與淩亂的錦衾糾纏成一團,啃咬、吮吸、深入地索要,所及之處,盡是酒漬的辛辣、汗漬的鹹澀。
日日月月年年練那些石鎖,這家夥勁兒真大,幾次差點把他掀翻,全力壓制,手腕近乎攥不住,和記憶深處裡,那個想怎麼擺弄姿勢就怎麼擺弄姿勢的病弱菟絲花,雲泥之别。
“撒手!你撒手啊!酒喝多了精|蟲|上腦的牲口!王|八|蛋混賬!!!……”
僞裝多年的粗沉男聲漸漸恢複成了恐懼的女聲,聲嘶力竭,肝膽俱顫。
發了瘋地激烈反抗,怎麼都擺脫不掉腰間壓制着的沉重武官。
“唔!……”
漸入佳境,口腔中猛然湧起一股子血腥,捂着血肉模糊的唇舌後撤,迅速拉開距離。
“你、你咬我……”
氣喘籲籲,熱汗淋漓。
眼眸猩紅猩紅,衣不蔽體,防禦性地退守在床帳角落裡,作戰架勢,全服戒備。
“首先……”深呼吸一口氣,竭力鎮定下來,恢複冷靜體面,然而根本抑制不住,裸露在外的雙腿、雙肩不住地後怕發抖。
“首先,卑職不知道大人究竟怎麼發現的,何時發現的。但無論男人身、女人身,卑職都是京衙的作戰捕頭,身份職責在于鎮守民生,而非供給官吏洩|欲的瘦馬……”
“其次,縱使論武學成就,開封地界,不,南國地界裡罕有大人的對手,但……”
認真地直視着他的眼睛。
“你敢動我,除非擰斷脖子滅口……否則,但凡我還剩口|活氣,我這輩子跟你不死不休。”
貓腦袋微歪,藍緞腰帶松松垮垮,衣裳浪蕩地大敞着,裸着雪白結實的胸膛,向前爬跨了幾步,驚悚地将之逼得更往後退。
風輕雲淡,老辣地問說:“姊姊,侬的不死不休,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呀?”
“……”
他用的是東南沿海的方言,很陌生的軟調調,不帶一絲譏諷的意味,目光清澈且明亮,仿佛貓科動物純粹的好奇。
我用爪子把你拍死在這裡了,你的死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我用爪子把你拍成半殘,你苟延殘喘地上告申冤,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